第9章风云渐起

第二天中午，正午的太阳光很烈，地面蒸腾着轻淡的水气，依旧从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声，依旧是一只连绵冗长的军队，依旧是李成杰骑马在前带军。

但昨日数万的军队却变为了6000余人左右，他身旁的军官也只剩2，3个人，而最后和他一起昏倒的几个军官包括李涛都不见了，整个军队被厚重而压抑的气氛围绕。每个人都好似和最前方的李成杰一样除了身体在做自然的匀速运动，大脑都正在急速的运转着。

李成杰什么也没说，只是独自一人趋马在前，其他人当然也不敢问什么，整支军队也就一直走着。

不久军队步入了山谷之处，终于，马上的李成杰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时发现他脸上隐约带着愤怒与懊恼，右手上抬趋停军队沉声道：“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之后还得继续加速向东前进。”

说完，翻身便下了马，然后独自走向一块巨石旁坐下。这时仅剩的几个军官也自然熟稔的走到李成杰身旁坐下，一个军官递过干粮与水袋说：“将军，吃点东西吧？”

李成杰接过之后，便安静的吃着东西，其余几个粗人自然难以忍受沉闷的氛围，一个胆大点的看着李成杰问道：“将军，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着话的时候他脸上确是显出一副好奇。

不紧不慢吃着干粮的李成杰脸上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眼眸深处隐约不被人发现的是一丝难以决定的犹豫。

“你问着干嘛？不是说过我们战败了吗！”

“可是我们什么意识都没有啊。”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了，粗略寻找一下便看见一个士兵正站在靠李成杰他们不远处，显然是听到了他们间的谈话下意识便接了话。

看到被所有人盯着，那粗犷的大汉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惹起一些嬉笑。不过这大汉开了口后又见一较矮小的士兵又是站起应和了前一个人的话：“兄弟们刚才都交流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只记得一阵落石与轰隆，之后便都忘了。”

这士兵可能会被很多人都记得清楚，因为他身上的铠甲沾满了干涸的鲜血，本来黑色的铠甲现在看上去显得暗红发煞。

之后又是一个个站起来表达着意见，而且不难发现许多人的铠甲也或多或少沾着干涸的血际，也许其它人不知道为什么？但将军可能知道，这几乎是所有人的想法。

当然李成杰也确实知道，但显然他不可能说出来，于是他故作沉声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我当时与李涛他们被乱石分割在一个独立空间，当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当时看着乱石我正疑惑时，好像闻到什么味道，不一会就有了晕晕的感觉，不久后的事便不知道了，醒来时也是只发现我一个人了，李涛他们全不见了。”

李涛的不见没引起过多的关注，因为有4000人不见的事已经被所有人接受了，这时他们的一切都放在了一句话上”

“将军说闻到味道，但我好像没记得当时有特别的味道啊。”

“我看你是兄弟们的臭脚闻习惯了，鼻子都不通了，我记得当时好像也闻到了味道”

看着士兵们又开始谈论着，李成杰继续开始吃东西了，只不过没人注意到他下垂的眉眼中闪过的是一丝深厚的庆辛。

终于，又过了没一会，李成杰冲一个军官点头示意。

“都静一静，将军有话要说”随后不许，嘈杂的军队所有人安静下来了，有序快速的聚拢在了一起。

“其实，现在这些事我本该昨天就说的。可以说所有人现在都依旧对昨天的记忆感到恐惧，因为你们知道昨天我们败了，因为我们有4000的兄弟被杀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一点记忆都没有。”李成杰向所有人静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扪心自问，虽然沙场征战，死亡是最为常见的事，但毫不质疑，每一个死去的兄弟肯定都希望我们看他死去时的最后一面，看见我们对他的关心。”带着悲情的声音显得很低哑。

“他们死了，在不被任何人看见的眼前死去。我们现在伤心，现在愤怒，但似乎无处发放，我们见识到了所谓神将的神秘与恐惧。”语速仿若心情一般紧张急切。

“但我们不能放弃，不然我们对不住死去的兄弟，对不住曾经共同陪伴过的沙场时光。天华国厉害吗？我不信。打了这么多次，除了个林弑天华国老子就不怕了，所以兄弟们开心起来吧，我们还没死，我们就要让更多的天华军人下地狱去陪他们。”是一往无前的声调猛然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

“现在，我们是战败了，但我没有打算带你们逃，我扪正前往的方向是天华的边疆粮食基地。我扪可以逃一次，但我们不可能一直逃，我们可以失败，但我们会再失败吗？回答我，愿不愿意为了死去的弟兄们，为了我最后为了你们自己，一起把那里给拿下？”

“愿意。”仿若震动了身躯。

“再大点声，都没吃饭吗？告诉我愿不愿意？”

“愿意。”这次更似像颤动了灵魂的深处。

“好，继续前进”说完，李成杰又是快速的一个跨步翻身上马。······

山谷里有着高速而凌厉的对流风，而一阵远去的脚步声正好被不同的激荡在谷中久久没有散去。

而现在此时所谓的落月峡早已又变得清静了，阳光照过长长的峡谷，此时峡谷的各处随眼可见的只有无数分割排列的巨石，其中当然还遍布无尽的死尸，本来里面还有流淌着的血河，但时间过久了便早已经干完了，不过那如红漆铺就的土地散发着逼人的凶煞之气与臭味可闻的血腥之气。

山坡上此时早已是一片的秃杂了，原先仅有的干黄杂草全都被纷乱的战火燃烧殆尽，巨石也几乎都掉下堵完了峡谷，原先的罗林们所在的营帐也是烧的烧，破的破。

而最主要的是当环扫过梵云岭的周边，连一个人也找不到，林弑与他的军队都好似全部突然不见了，原本战争的胜者现在会在哪里那？

此时，在京都依旧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内：

“林天潇这是想干什么？他真的疯了吗？他当朕是什么人，摆设吗？”无尽的反问句表现着的是不可遏制的巨大愤怒。

“砰砰····”紧接着刺耳的响起的是瓷器被使劲砸碎的杂音。

“陛下，您先消消气，我们可没时间浪费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难事，到时林天潇要杀要刮还不随您说的做。”一如既往的阴冷声音正是罗静成。

“好，这次我要让他全家灭门，林弑的事，你吩咐罗静成做干净点，我不讨厌笨的人，所以才需要你们罗家，但该对谁聪明应该不需要我来说明。”阴狠的语气依旧让罗静成感到若黄泉之水的冷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