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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黑理事》第二章:侯府有个三女儿叫候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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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达官贵人们住的地方在内城的东边。

这是个金贵的地方,几里长的青石板路干净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溪水,月光一照,波光玲玲,让人心醉。

今日,夜已深。

有两个打更人慢步在长街上,一个在前提着灯笼,一个在后“咣、咣、咣”的敲着锣。

锣响了三声,是三更天到了。

自明太祖朱元璋时,立下“夜禁”的规矩,一更禁止通行,五更方可行,违者挨板子,京城杖四十,其他地方三十。

内城比外城管的严些,除却疾病、生育、死丧外只有“权令”可行。

即是“权令”,说的就不止是皇帝的一家圣言,可能是一个尚书的命令、一个将军的命令或者是一个太监的。

“噔噔噔”,百号人踩着重步,冲着打更人迎面跑来,敲锣的打更人刚要出言训斥,提着灯笼的打更人把灯笼抬高看了一眼来人,就急忙把同伴抓到一边,在阴影里吓得低着头不吱声。

身着青绿色锦绣衣裳、腰佩绣春刀那是锦衣卫,带头那人更是身着飞鱼服、銮带、乌纱帽。有锦衣卫指挥使带领的队伍,不敢拦,被杀也没地说理去。

许是动物的直觉更敏锐些,似乎是察觉到些什么的野狗们开始“汪汪汪”的乱叫,锦衣卫们停在巷口第二座府邸的门前,三个人抽刀冲上前,两个人按住了还在沉睡的守门侍卫,另一人边用刀把“咚咚咚“的敲着门,边喊道:“锦衣卫查案,请侯大人去府衙一叙!锦衣卫查案,请侯大人去府衙一叙!…”

喊声过去不久,府邸里便噼里啪啦像炸锅了一样,乱作一团,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年老女子的担忧声:“老爷,不要开门啊,锦衣卫都是豺狼!”

“老夫一身清明可鉴日月,今日,难道还怕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老刘去把门打开?让这些鼠辈知道什么是坐的正,必然行的直!”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向内而开,一个哆哆嗦嗦的老仆躲在在门把后面不敢看向门外,正中央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锦衣卫指挥使怒目而斥:“王大人,本官乃当朝户部尚书,正二品大员,陛下亲封大学士,今日你如此这般的夜闯本官府邸,明日早朝,本官必定上达天听,以求圣裁!”

“候大人,陛下让我问您两句话!你好声听仔细了,这第一句是,自朕登基以来,户部为何连年空亏,一点好转都不曾见到?这第二句是侯大人你到底是朕的钱袋子,还是东林党的钱袋子?”

“东林党?哈哈哈…真是可笑,东林只是一个地方学堂,你少在圣上面前妖言惑众,诽谤本官结党营私!本官倒是觉得,你今日这番说词并非出自圣上之言,倒像是某个阉人的口,锦衣卫竟然做了“东厂“的走狗,王林,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有什么脸面做陛下的臣子?”

侯府门前,一片静谧,王林提了提腰间的銮带,大步走向候恂,在他耳根子旁轻声说道:“魏大人让小的也给您带了句话,他老人家说,你这块石头真是又臭又硬,碍着他的脚了。”

“你!你!…魏忠贤这个阉人,祸国殃民啊祸国殃民,老夫是朝廷命官,你没有陛下的亲笔帖子,你不能把老夫怎么样!你不能把老夫怎么样!…”

没等候恂说完,王林就往门外退回了几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冲着候恂轻轻一笑,正了正乌纱帽大声喊道:“皇上口谕,户部尚书候恂其位不正,其行不端,今日锦衣卫进府搜查,务必仔细些!”

“北镇抚司镇抚赵洪亮何在?”

“下官在!”

“统统带回去严加审问,一个都不留,另外派兄弟们把整个侯府给我搜仔细了?”说完,在赵洪亮手腕上用力捏了一下,赵洪亮心领神会。

“爹,跟他们拼了!”里屋突然传出一声怒吼,一个20几岁模样的年轻后生手提了一把大刀带着几十个家丁蜂拥而出,一个个虎视眈眈。

王林眼睛一亮,本来还有些担心栽赃的银子不够,竟然有个愣头青送了个绝好的理由:“好啊,侯尚书你这是抗旨,你这是要谋反啊!赵镇抚如遇抗旨不尊者,杀无赦!”

“下官领命!”

“吾儿不可!…”

侯府里鸡犬狗吠,一片嘈杂。旁边几座府邸本来亮着的几个灯笼也都依依熄灭,所谓官场,皆人精,哪里来的人敢站出来替别人说话,锦衣卫蛮狠霸道惯了,一句你莫不是同党,这日子还如何过?

倒是有两个少年拉着腿坐在府邸围墙之上,借着漆黑的夜色,旁观这出戏。

“老大,户部尚书不是一个很大的官吗?”

“是啊,比我们苏州最大的官还要大!”

“那锦衣卫怎么敢来抓这么大的官?”

“锦衣卫是皇帝的人,皇帝比户部尚书厉害啊!”

“对对对,皇帝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这句话就错了,皇帝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就比如现在最厉害的人叫魏忠贤和孙承宗,将来最厉害的人叫孙传庭!”

“老大,他们也是皇帝?”

“他们不是皇帝,不过有的时候,形式比人强!说多了你也听不懂,你就记住一件事,将来有机会,这三个人,你都要救!”

“好,从小到大,老大你说的最后都是对的,将来有一天,我姜七豁出命去,也会救他们两个人!”

刚说完,那个身形矮小一点的少年就照着大个子的脑门,一个巴掌拍过去!

“谁让你豁出命救了,我兄弟的命这么不值钱?我让你有机会,什么是有机会知道吗?”

旁边的憨大个“嘿嘿”的在旁赔笑:“明白,明白!”

“老大,京城的锦衣卫好像比我们苏州的厉害不少啊,我刚看到一个人都可以打四个人,苏州的锦衣卫碰到我们打行的人,5个人干不过我们一个兄弟。”

“天子脚下,这是门面,皇家的门面差不了。”

“老大,门面是什么?”

“你把门面理解为脸就对了,皇帝的脸你说能差吗?”

“皇帝老爷的脸应该差不了,肯定比我们苏州万雀楼的头牌的脸还要白嫩。”

“噗!小七你给我记住两件事啊,这里是京城!以后跟外头人说话,第一,不要把皇帝跟万雀楼的头牌翠花比!被其他人听到是要砍头的!第二,我跟你保证翠花的脸肯定比皇帝的脸白嫩,而且手感还好些,不要瞪着眼睛还想问我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结论就行了!”

“老大,结论是什么?”

“你给我闭嘴,还有以后要叫我少爷,老大这种称呼草莽气息太重,京城混不开,所以叫我少爷!我来京城还要结交些人物的,你给老二去封信,让他帮我搞份秀才的文书,不要省,多少银子这件事都得办。”

“是的,明早我就办,对了,少爷,你不是说杀师傅的人就在这座府邸里吗?我们没带兵器啊,今天不报仇吗?”

“陆轻语的消息虽然贵,但是凤阳帮的信誉,想来不会有错,杀我们师傅满门的人共有四个,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弄不好,我带的兄弟们就要全部折在这京城,今儿个过来踩踩点,这件事急不得,要慢慢来,说不定还要借锦衣卫和魏忠贤的手来办!好了,我们走吧。”

没有人注意到围墙上曾经有过两个少年。

如此好夜,月色正浓,风从远处来,吹不散近处满地的血腥味。

原本嘈杂的侯府,现在已然静谧异常。

候恂早已被打晕,关进了马车里被带走。

王林在侯府门前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娇子里喝着茶,轿子里漆黑一片,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

“禀大人,侯府满门皆已被缉拿,在侯尚书的书房里找到了三万两银票,请大人过目!”赵洪亮弯腰站立在娇子旁,手上的刀把上染满了鲜血。

“进来说”

“是”

赵洪亮赶退了娇子旁的差人,一个弯腰进了里头去。

“大人,留了候恂长子和女眷们的活口,其他一众全部处决完毕,另外,跑了一个。”

“跑了一个?”

“从后门走的,有人接应,几个兄弟跟对方交了手,是军队的人没有错,操着一口天津口音。”

“跑的是谁?”

“候恂的第三个女儿侯婉,下官本来想着让兄弟们追上去,但是考虑到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不想跟军队结下梁子,所以让兄弟们又撤回来了。”

“小聪明,不过做的对,倒是那个小美人儿。来之前,世子还特意嘱托过我要帮她留意着,听说天津的蒙将军嫡子蒙浩也对那个小姑娘爱慕已久,让蒙将军欠个人情,这买卖可比跟世子做合算的多,哈哈哈!”

“还是大人高见。”

“去吧,把尾巴弄干净些。”

“下官遵命!”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距离侯府两条街的一个地方,刚那两个打更人还在巡夜。

“咣、咣、咣、咣”锣响四声,已是四更天,提灯笼的打更人打了好几个哈切,一脸倦容。

“噔、噔、噔”又是一阵重步声,向着打更人而来,赶紧提了灯笼看去,只见是几个黑衣壮汉背着一个小姑娘。

“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犯夜禁,还拐卖良家少女!岂有此理….”敲锣的打更人一阵呵斥。

“砰”的一声,还没等打更人说完,其中一个黑衣壮汉一脚就把他踹飞,抽出了腰间长刀。

“内个损鸟玩意儿!在多嘴,爷爷把内弄死!”

“老二,走了,后面还有几个丘八在追着我们呢!”

“好嘞,大哥。”

看着几个人扬长而去,两个打更人缩在角落里,愣是没敢动。

“我刚看到那个恶人背上的姑娘好像在哭啊,哥”

“明早跟上头报备一声吧,这年头可怜的人多了去了,皇帝老爷都管不了,咋们管的过去吗?”

关于天启三年,崇祯皇帝晚年的私人自传里写了三件事

一:魏贼出任司礼秉笔太监、兼掌东厂,锦衣卫也在其掌控之中,一时权势无双。

二:京城城南新开了一家苏州的丝绸铺子、东家是一个有功名的少年人,店里的伙计都叫他姜少爷。只不过几年后,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苏州打行的现任首领,一个几万人的黑帮头子竟然只有十几岁,真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朕竟然和这样一个小混混成为了一生的挚友。

三:户部尚书候恂因贪污获罪,全家被捕入狱,但是坊间传闻,候恂的三女儿候婉被神秘人救了去,候婉可是京城三大名女子之二,其排名甚至在陆轻语之上,皆因其从小聪慧异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瓜子脸,桃花眼、相貌更是京城少男心中之最。来府上提亲的人可以从外城门口一路排到内城。不过她也很奇怪,常常一个人跑到城楼上唱着旁人听不懂的歌,其中有一句歌词好像是这么唱的:“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虽然不知道天使和魔法是什么?但是前几句歌词直抒胸臆的表达了孝道,浅白的歌词让大部分不识字的白丁都可以明了、传唱度极高。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为何会对那个小混混如此钟情,朕风度翩翩,才艺无双竟然博不到一丝好感,气死朕了!不过姜南有句话说的在理,“朋友之妻不可欺”,朕乃九五之尊,一个女人而已,如何会影响到朕的情绪,让给朋友就让了,朕一点都不在意。

真是气死朕了!真是气死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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