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现在去哪？”老沙把肩上还昏迷的悟空摔在地上问。悟空到现在还没有醒，但不是因为喝醉酒或者八戒的那一巴掌，而是伤心过度，倒不是为了云端道人的死而伤心，因为云端道人死前说过要去在订一桌菜，你倒是点完再死啊！

八戒看了一眼小唐僧说道：“去长安。”

悟空蹭一下醒来，嚷嚷道：“为什么要去长安，长安又没有醉仙楼，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再说老沙的计划还没有实现呢？”所谓老沙的计划无非是些把于老爷的财产骗走的损招，在醉仙楼的时候老沙自己也说了要不是半路杀出个云端，于老爷家的财产在就落入自家的囊中了。

老沙倒是听得一身冷汗，心里咒骂着这个傻猴，你死不要紧，可别拉上我啊！

八戒倒也不生气，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地摸着悟空的火红头说：“听话，长安的皇帝老儿住的地方好吃的比醉仙楼好多了。”

老沙顿时感到背后有无数把冰刀在切割着自己，不得不用妖法给自己重新换一套新的衣服，毕竟刚才那套可以拧出一条黄河的水了。

悟空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八戒问：“真的吗？”

八戒微笑还在，只是眉角微微有点翘起，“嗯！我怎么会骗你呢？”

其实按照悟空的性子，只要关于吃的便会变得异常固执，不管八戒怎么“用刑”不走就是不走，所以八戒才会这样说话。

悟空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两道眉一皱，露出和刚才截然不同的霸气气质，“那还不快走。”

八戒和老沙微微一怔，小唐僧也是笑了起来，确实，不知道有多少次，悟空这个表情的出现，代表事态的严重，也代表着决心，同样代表着希望，可是他们都忘了。

八戒忘了，老沙忘了，小唐僧没有人知道，八戒顿了一下，右手成拳，“你他妈跟谁说话呢？”

“啊……”

“娘子，我对你的爱意就像那流星一样闪耀。”这当然是很糟糕的情话，可却把一位女子说得飘飘欲仙。“讨厌啦！”小娘子躲进了自家相公的怀里，用粉嫩的拳头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悟空这一飞，不知又成就了多少姻缘，不知谁家许了多少愿，当然这时他不知道。因为他还晕着。

…………

一望无际的原野，一座孤城，一座破旧的孤城，看不出究竟建了多少年。城墙上满是弓箭，墙头的草被血养肥，又被登上城墙的敌人和守军战士踏烂。

这座孤城是长安城的最后一道障碍，如果守不住，吐蕃大军便会长驱直入，直逼长安城，虽然这对于久经战火的长安城来说并不少见，但这只是在开国初而已，今朝的长安经过李世民励精图治二十年，国力到达一个新的顶峰。曾经把北方蛮族王室打得被迫北迁两千里，最著名的是当时名声不显的徐超将军，率领五千骑兵，直入蛮族腹地，直接把蛮族一位王的首级割下，自此名声大噪。皇帝曾说：“谁敢于乱军中取敌将首级，武清，周房也，谁敢两千里取敌军一王首级，唯我徐大将军也！”

那次战役，唐朝四方无敌，可没有想到，一向以唐朝属国自称，岁岁称臣，年年进贡的吐蕃，竟联合周围十几个小国，组成五十万大军，直插中原腹地。虽然唐朝素有百万铁骑之称，奈何吐蕃联军起势之快，连拔唐军西北七十七城，直逼都城长安，现在只剩下孤城临安。

“他娘的，将军，带我们兄弟杀出去吧！”一位整条左臂断了的偏将单膝跪在地上说。

“对啊！将军，我们杀出去吧！从来没这么打仗的，憋屈死了！”周围一众军士喊道。将军看了周围，这些军士都是经过几次守城后幸存下来的，将军红着眼睛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战士，红着眼睛是因为在最近一次守城战中，整整与敌人激战了四天三夜，每次有一个敌军登上城墙，都会有两名不能行走唐军战士死死地抱住他的腿，然后另外一名可以行走的战士拿刀砍杀，现在临安城可谓是全民皆兵，妇孺老少都自愿去堵住城门，所以不管吐蕃军的攻城锤如何撞击，都不能使城门被撼动分毫。

吐蕃军感到恐惧，为这些唐人感到恐惧，唐朝以武立国，举国上下当然尚武，所以就算是骑兵没了马，也要下马冲锋，步兵没了腿，也要死死拖住敌人，城守不住，就把敌人引到城里巷战。

打仗就怕这种敌人，死了也要让你脱层皮。

“将军！”

“将军！杀出去吧！”

看着自己带了十几年的战士一个个死在自己前面，一万人的守军，现在只剩下一千残兵，怎能令人不心痛，而且自己的儿子在敌军第一次攻城就已经死了，怎能令人不心痛。但他是将军，他知道杀出去就是死，他身后是临安百姓，他知道那些吐蕃军攻入城后会怎么做，男的老的全部杀死，头颅累成小山。女的被送去“慰问”将士，幸运的活下来，一辈子做牛做马，不幸的被**至死。

将军对周围的将士们沙哑地说道：“给我守住！守到援军来！如果你们不想自家的娘们女儿被那些人糟蹋，就给我死死守住！”很多从军的战士选择在临安娶妻生子，早已把临安当成自己的家。而那些被攻陷的七十七城，敌军入城后，自刎的女子遍地，有些丧心病狂的敌军连尸体也不放过，但更多的是感到震撼，攻一座城，便要付出一点五倍的伤亡人数。更多人是想着为什么要打这场仗，但是王命不可为。

“将军！他们在生火了！”

守城的哨兵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将军和将士，还有城里的百姓，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因为这是攻城前的信号，“吃饱喝足上战场！”

“大家生火造饭，两个时辰后，能动弹的都给我上城楼，不能动弹的给我堵住城门，所有女的都带刀，如果敌人攻进来，所有女的都抹脖子，如果你们不想被侮辱至死的话！”

…………

一将功成万骨枯

马革裹尸人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