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莲离开白家，到永安城投奔姑母白水仙有两年多了，但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在白家，还要仰仗白家大房过日子，因此，纵有不甘，她也有所顾忌。

“明珠表妹言重了，心莲怎敢忘记长辈们的教导。”

见白心莲示弱了，白明珠得意地挑了一下秀眉，撇下她不理，看向夜泷。

在她的心目中，白心莲可以随意拿捏，而夜泷……虽有白家的血缘，但毕竟是靖侯府嫡出的小姐，不容小觑。

她白明珠要当安平王妃，便首先要胜过这位表姐。

“泷表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之前两人起争端，夜泷只做冷眼旁观，谁也不想帮。眼下白心莲落于下风，白明珠转而挑衅自己，目的是什么，她一清二楚。

若还是在前一世，在没有亲耳听到那个秘密之前，为了自己的母亲白水仙，夜泷或许会让一让这位被白家宠坏的明珠表妹，但是现在……她巴不得白明珠将这池水搅得越浑越好。

她没有先回答白明珠的问题，而是看向萧蕴：“殿下，请问那些女子身上可有被野兽啃咬的痕迹？”

萧蕴愣了一下，迟疑地道：“未曾听说那些女子被咬了，想来是没有。”

夜泷道：“如果确实没有被咬的痕迹，那就说明那些女子被害是人为。”

“是人为！”一直没有出声的白季堂突然道。

两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夜泷下意识看向白季堂，见他一脸悦色朝她点头，心底划过一丝讶异，继而淡淡地移开视线。

“为什么那些女子没有被咬，案子就一定是人为？说不定是那头野兽不饿，只是出于愤怒才会用爪子伤人。”白明珠不忿，夜泷做出的“人为”这一推断，把她和白心莲之前的猜测都推翻了。

夜泷看向白季堂，用眸光询问，是由他回答还是她来解释。

白季堂温和地笑了一下，做了个手势，请夜泷来解释。

见状，夜泷也不推托，道：“如果那些女子是在自己家中或者生前最后出现的地方遇害，身上只留下爪痕，确实不能肯定地说是人为。但是她们被发现的时候，都是身处其他地方，而且身上没有穿衣服。第一个疑点，是谁脱了她们的衣服……”

“也许是她们自己脱的。”白明珠插进来。

“嗯，确实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夜泷轻轻点了一下头，“那么，第二个疑点是，野兽不是人，它不可能抱着受害人在城中奔跑，要带受害人离开，就要用到嘴巴，比如说叼着受害人，或者咬住受害人的身体，将她抛到背上。如果是这样，受害人的身上就一定有咬痕。”

“第三个疑点是，野兽始终是野兽，永安城并不是它熟悉的山野密林，就算是深夜，城里也有巡夜的士兵，还有打更的更夫。加上受害人会喊叫，会呻吟，而野兽不懂得拿东西堵住受害人的嘴巴，这便加大了它暴露的风险。一次没有被发现，两次、三次呢，次次都没有被发现，那它的运气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