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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爬上墙,邪王勾进房》第七章 疑窦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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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之事不可能尽如人意,纵使再不愿意做的事,有时候也不得不审时度势,勉力完成。

譬如唐安居,她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现在出门的,奈何唐乐天就在距她不足五步的地方虎视眈眈,唐安居不确定,若是自己直言拒绝,唐乐天会有怎样的反应,她也不想以身试法――因为,她越来越觉得,她看不懂这个二哥了。

最初,因着对原主的印象不好,唐安居本以为作为二哥的唐乐天也该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但随后唐乐天就现身说法,展现了唐安居所不了解另一面,当唐安居以为那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时,唐乐天却又换了个模样,如今更是反复,唐安居有时真怀疑站在她面前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或者,其实唐乐天才是真正有人格分裂症吧?唐安居一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朝唐乐天挪过去,一边腹诽道。

但再长的路也终有尽头,何况只是区区五步?因此,纵然不情愿,但唐安居还是没能逃脱出门的命运。

唐乐天走在前面,一开门,一股清寒之气扑面而来,尽管唐乐天个子高大,为唐安居挡住了大半突袭而来的寒气,但那无孔不入的寒气还是令唐安居突地打了个冷战,感觉自己仿佛于浑浑噩噩之中被一盆掺着冰碴子的冷水泼醒。

唐安居瞬间就清醒了很多。

抬眼望向灰蒙蒙一片混沌的天空,感受着在唐安居心里只有大雪纷飞的深夜才会有的万籁俱寂,唐安居用一种很神奇的目光将唐乐天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反反复复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很不能理解,这说是大清早都嫌为时过早的时间,唐乐天哪来的这么大的兴致“出门走走”――还非要带着她一起。

唐安居不清楚古代的时间概念,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是所谓“子时”是指午夜零点左右,至于其他的,比如辰时啦,寅时啦,照本宣科她或许还能说出两三个,但要她信手拈来,那就太难为她了。

但唐安居自己当然不会做难为自己的事,所以为了方便,她很自然地将时辰换算成了小时。

大约是凌晨五点左右的样子――记忆中隐约记得这个时节应是阳春三月,唐安居据此如此推测道。

唐乐天回头紧了紧唐安居原本系得松松垮垮的披风,待唐安居两只脚都踏出门槛之后,又自觉地关上了门。

唐安居看着他自然得仿佛做过成千上万次的熟练的动作,心中感慨万千――从种种细节就可以看出来,唐乐天对自己的妹妹,真是宠到了极致。而唐乐天还是这个家中除唐安居之外最小的,他尚且能做到这个地步,那她的大哥和丞相老爹又该宠她到何种程度?

唐安居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想象不出。因为从来没人这样惯着她,宠着她。

“我们去哪儿?”唐安居看了看一左一右两条蜿蜒着向远处延伸着的路,轻声询问道。

出了房门,唐安居才发现,她所在的房间是一座邻水而建的楼阁,而并非唐安居想象中的占地面积辽阔的院子――虽然,这座楼阁的占地面积也很不匪就是了。

出了门就是不宽不窄的木制走廊,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倚着栏杆,可以看见空无一物却偶尔泛起涟漪的水面。

此时距唐安居问出第一个问题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但唐乐天却依旧没回答,只是在屋檐的阴影下仰首凝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嘴唇紧抿,眼神在阴影中晦暗不明。看着有点像在发呆。

但唐安居知道那绝不是在发呆。唐乐天带自己出来,看似突发奇想,仔细想来却是有迹可循的,她断定,唐乐天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安排。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安排,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但对于唐安居来说,只要知道唐乐天不会害自己,已经足够她完全信任他了。

但隐约知道是一回事,忍不住好奇又是另外一回事。看着这样的唐乐天,唐安居忍不住就想去猜究竟是什么事,她隐隐觉得,唐乐天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唐安居很好奇,于是也一言不发地看着除了因长夜未央而显得有些阴沉之外,殊无特别之处的苍天,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放弃,安慰自己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代沟了。

某一刻,唐安居感觉自己似乎隐约听到了什么响声,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循声望去,而是条件反射一般回头看着已经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的唐乐天。

果然不出唐安居所料,几乎要凝成雕塑的唐乐天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动作,他像是确定什么似的,往前走了两步,眼神发亮地盯着唐安居听到响声的那个方向,三秒钟后,若无其事地退回来,看着满脸疑惑的唐安居笑眯眯道:“好了,现在我们走吧。”

唐安居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

但,也不知道唐乐天是不是故意的,唐安居刚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然到了半空中。

原来,唐乐天趁着唐安居不注意,单手揽住她的腰,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施展轻功,眨眼间已经跃过了无数楼台和水面,出了丞相府。

“抱紧喽!”耳边传来唐乐天带着笑意的清朗声音,唐安居默默地闭上嘴,为防风吹,将脑袋整个埋在唐乐天宽阔的胸膛,不用任何人提醒也紧紧地搂住唐乐天,不敢有丝毫松懈。

前世,唐安居坐过四平八稳的飞机,坐过如履平地的火车,也坐过时速疯狂的飞车,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不靠着任何交通工具,由人带着就能飞起。原先在她想来,这应该是电视剧或者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但现在她居然亲身经历了一回,她感到陌生又新奇,紧张又刺激。

耳旁风声呼啸,争先恐后地要往唐安居的耳朵鼻子嘴巴里灌,但唐安居的嘴巴闭得紧紧的,于是,耳朵和鼻子就毫无意外地遭了殃。耳朵倒还好,只是感觉两耳中一片轰鸣,除此之外别无感觉。但鼻子可就惨了,作为唐安居目前唯一的呼吸渠道,它无疑是脆弱的,纵然唐安居能憋气,也总不能不呼吸。

好在没过多久,唐乐天就将她放了下来,重新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唐安居第一反应就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心中想着,原来轻功的失传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要学轻功的人,肺活量一定不能太差。

待唐安居终于缓过劲儿来,这才直起身子开始打量着自己现在所在的环境。

天色依旧灰蒙蒙一片阴沉,但比之刚才却也已经亮堂了许多。

借着朦胧的天光,唐安居大致看清,她现在站立的地方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并不高,连唐安居的脚背都没没过。但也有例外,比如绿草中夹杂着的零星花朵,鹤立鸡群,骄傲地在晨光熹微中傲然挺立着,似乎要向全世界展示它们的骄傲。

举目望去,唐安居这才发现,在她的正前方,草地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大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庄子。

微眯着眼,唐安居看向那写着山庄名字的高高的牌匾,凭着略有些渺茫的记忆,认出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是“安居人间”。

唐安居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的感觉却无法言明,仿佛……眼前隔着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轻纱,微风轻轻拂过就能掀起一角――只差那么一个小小的契机,但令人吐血的是,明明万事俱备了,独独东风迟迟不来,令人心急如焚,却偏偏无可奈何。

唐安居不动声色地看了唐乐天一眼,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只是不知道看了多久。

“这就是你说的,出来走走?”唐安居目光环视了一圈,道。

唐乐天双手负于身后,淡定地转头看着山庄的方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语气深沉道:“不出丞相府,怎能当得起‘出来’二字?”

唐安居嘴角微微抽了抽,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无语望苍天。

装逼失败的唐乐天毫不气馁,反而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语气说不出来的兴奋:“走,妹妹,哥哥带你进去玩。”

唐安居掀了掀眼皮,木然道:“你就不怕人家把你当贼抓起来。”

唐乐天兴致不减,随口道:“怎么可能,本来就是妹妹你的地方,你没见着上面那块牌匾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唐安居又望了一眼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以为那是山庄的名字。”

“那当然是山庄的名字,”唐乐天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又道:“是以妹妹你的名字命名的山庄啊。”

“嗯。”唐安居其实早就有这种感觉,现在感觉得到了证实,有些明悟的同时,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反而愈发强烈了。

想了很久,唐安居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点头绪,转头疑惑地问道:“可是,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座山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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