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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后退》第二章 进城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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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头发白得很早,在她差不多五十岁左右全白了的,这又真的与这个调皮孙子没多大的关系,但确实又是急白的。

1960年,正是自然灾害大家都没饭吃的第二年,外公没有能抵御痨病的身体,也就是现在的肺结核,他不停的咳血,就那么走了,那年他60岁。

这结核要是如现在,真不算什么吓人的,那个时期只要染上了这病,人是只急得,一命呜呼就没了。外婆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慌了分寸,真是求医无门,用了好些钱,也无起色,死神是越离越近,她的头发是越来越白。

1960年是大干旱,滴雨不下。可不记得哪日那久已干旱的天气,下了一场好大的雨,莫名其妙的雨水漏湿着楼板,外公爬上屋顶检查了一下天窗。

天窗的瓦片松动浸过来雨水,他不得不去动手整整,忙忽了半天,一下来全身也湿透了,就这样子再也没从床上爬起来。

开始,他还不觉得会有多大的毛病,以为是太累,休息几日便好,哪知老不见好,他的心里是比婆婆子还急,更加是卧床不起了,一日不如一日。

她后悔没有阻止他那日冒雨上屋顶,他的腿莫名的疼痛着,那是风湿犯了,并无致命的打击,口中的鲜血向外喷出,却是难以控制得住,真是一筹莫展,措手无策。

生命垂危之际,他知道这一生就要走完了,他的眼泪水不停的流湿了衣枕,他不是悲衰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他是叹息对这个家还有着太多未完成的使命和不舍!

他更着急的是,他这个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一倒,这孤儿寡母的日子怎么过,她婆婆子拿什么手艺去赚钱,养这个家。他心里的想法婆婆子哪有看不透的,但命运的安排,让他不得不伸开了她和孩子的手,她哪有不知道他的心思的。

她嫁过门来到他家时,还只大这外孙女梦学四岁的年纪;而他,也只是一乡下人家比她大十几岁的孩子。

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壮小伙,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姑娘家,就这么样什么也不懂的在一起了。

进门那夜,看到这个高高瘦瘦,不大说话的小男人,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坐在了床边,木匠的妈妈走进来告诉她,"媳妇啊!你今晚就是我杨家的人了,你要好生侍候我这儿子啊!"

她忙从床边站起,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娘喝,他娘还算客气地接过去,喝了口茶,道:“这闺女青青秀秀,还算懂事的了,只是娘要你今晚圆房,好点侍候我这儿子,你懂吗?不要喊疼,忍着点就过去了,不晓得,我儿会教你,别怕,嗯!”

这个十一岁的姑娘又懂得多少,只知道点头,而她娘给她说的疼,她又哪里知道多少。她也更不知道,今夜会有插入她五脏六腑,那男人的命根子,奔向她的心窝子。

看着媳妇稚嫩的脸,他娘又再走到了儿子面前,道:"你爹教你晚上做的都知道了吗!只要好好按他的做,你会舒服的,你也别怕,你已长大了。"他娘还象叫小孩一样的嘱咐着,这人性本能需要的满足。

“嗯,我晓得,我会告诉她做的。”他娘的到来,让他胆怯的身子显得有力许多,也怪不得她娘如此这般,他是家里生性最老实的那个孩子。

这时,做娘的安心地离开了这洞房,她的心里也才踏实了许多。这小儿子在他娘的心窝子里面放着,她只想让儿子知道那舒服的滋味是什么,第一次不能失望。

木匠走到她娶的这小媳妇坐的床前,望着她的脸,开始一件件地脱着她的衣服,当脱到那件只剩下的红褂兜时,小媳妇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木匠的手发着抖的看着,望着那约隐约现的肉体,他已经开始喘着粗气,那不能自已的样子吓着了她。

他急切地掰开那捂着胸口的双手,看见了两个凸出的圆球,红红的两点灵动的闪现,诱得他发着傻,口水直呑,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胴体,他的那里已开始发硬,胀得裤单鼓鼓的。

他已不知如何是好,慌乱地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全身裸露,没有遮掩的男人的胴体,也是她第一次看见,还是近得连呼吸都听到的急促,她脸红得全身发胀,口水咽了又咽地颤抖着。

她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嘴已经亲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没力气再傻站着,傻望着自己的媳妇了,他闻到了小女人胸前的香味,手已不自觉地摸上了那红红的点点,那发着烫的身体燃了起来。

他扑了上去,开始狂乱地嘶咬着,抱着她滚到床中央,他透不过气来地压了下去,她的叫声阻止不了他那狂热的身体了。

一次又一次的走错地方,终于他找对了方向,冲向了那小小的湿润的盆地,象瀑布一样倾流而下,他知道了什么是壮观了,而她已疼得几乎晕了过去。

当爆风雨停下来时,她摸了摸床单,屁股下面那湿淋淋的一遍,她不知道是什么,再一看手,全都是血,她吓得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哭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全身,柔着,捏着,咬着,亲着的浸入了自己的骨髓。

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没事了,我们是一家人了,我保证一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保证对你好一辈子。”

两人四目以对,就这样定下了终生,他也知道什么是为女人开包了,这就是他爹白天嘱咐的,今夜你就成为男人了,开包以后的男人要开始承担责任了。

他懂了,生活的责任从此他要挑起了!

从此,他变成了她的男人,她变成了他的女人,开始了传宗接代的生活!

成为女人的她,骚动的激情让她早早就在木匠的怀抱中燃烧了,她对木匠的一刻都离不开也从此开始。

与他住在穷乡僻野都觉得是幸福,她的一切都依赖着木匠丈夫。她不知道这么小嫁人,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万般无奈与依依不舍。她只知道父亲相中了木匠一门好手艺,才把自己许配给他。

而他的父亲一个小包工头,最疼爱着的这个小儿子。在他们婚后不久便把他俩带到城里,扎下根生活,从此再不曾离开这条麻石路,他们在艰难的岁月里,也就是住的这木屋里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

在城里的日子,要经历的没少一样。他们走过了多少磨难,数也数不清,但他们没退缩过挺了下来。

走到今天,这样的日子算是最顺畅,他挣的工钱最多的时候了。请他出去做事的活儿,应接不暇得忙不过来,他就选择了只在省委大院干木匠的零活儿了。

他很喜欢走在省委林荫大道上的感觉,望着里面那些干部有知识的样子,他还是觉得与自己生活圈里的人有那么点不同。

同样穿着的是白衬衣蓝裤子,就是他们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味道,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是拿笔杆子,开会坐办公桌的人,他后来悟明白了,对,是有文化的质感。

所以,他心里也是好生的渴望自己的孩子也象他们一样有文化,尤其对他的小女儿有着这个心愿。

他憨厚老实手艺又好,随做什么活都不坑半句声,只埋头苦干,让那大院的干部群众没有一个不喜欢着托事给他。

当有一天,他得知这大院子里有大干部发话,让他固定下来工作时,他真象小孩一样的欣喜若狂,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婆婆子哎,省委要留我,以后日子好过了,我们的苦日子要结束了。今天你多炒个菜,我们喝口小酒。"两人那一夜,又快乐了一番。

哪想这兴奋的日子还没几天,就被这意想不到的一劫,改变了他们逐渐有好日子过的生活轨迹,她想到这不禁流下了泪。

要知道在那大院子里干活,给他的薪水在当时来讲算是多的了,有几十元,所以他干活很卖力,说白了,为了这个家过好点的日子,熬出个头来,他有点拼了,也终因是如此的过于劳累酿出了病根。

总之,走了,这就是现实。

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望着她的小女儿杨三杉,那眼睛近视有1000多度,她难受;大女儿杨二毛,很精明但背有点驼,她自责,就是这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让她心如刀割。

家中唯一的大儿子,梦学那未曾见过面的舅舅杨一冰,三十多岁才成家,连夜就从衡阳赶回了家。

看到母亲的那一刹那,他是吃了一惊,一进门便伤感地哭出声:"娘!您怎么了,头发怎么这么白了!"

“我难受,真难受,你爹就这么可怜的走了,累一辈子啊!”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娘,您别这样,儿子都知道,不哭了,好吗!"杨一冰用衣袖为母亲擦着眼泪,他的心很疼很疼,他边劝母亲,自己却也忍不住抽泣着。

"我爹就这么走了,我连最后一眼也没见着他,娘,我们不哭,我在你身边,妹妹还要我们照顾呢!您身体要紧,什么也别担心,好吗!不然爹走得不安啊!"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她才慢慢停下来哭声,平静了一会,道:“是啊!要让你爹走得快乐啊,过了一辈子苦日子。”

"我们好好处理爹的后事,其他的不怕,娘,我们会好起来!"儿子说道。

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扶起跪在跟前的儿子一冰。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倒了,这个家彻底垮了。

她擦干着眼泪,无法抑制的悲伤,写在了她的脸上。此刻,她还只知道失去的难过,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站起来,前路是一片渺茫。

但她知道一定不会拖这独立上进的儿子的后腿,她深知儿子从小自立在外打拼的艰辛不易,她更深知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家。

她想,她靠的只有是脚步与双手,她摸着胸前的那块清玉,不知道突然有着什么力量,她柔弱的脸上闪烁出了些信心,不能害怕而后退,这个坎得踏过去。

她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什么都挺过来了。她的木匠在她的心中是无可替代的伟大,这就是支撑她的信念,而那块带着她体温的清玉,更有着让她不能退缩的信念。

那一年她仅有49岁,重担就这么压在了她空空的双手上!外公离开的那一刻,她的确怕得心慌,她怕得束手无策,怕得何去何从,似乎失去了全部。

但很快,她的怕也只是在那悲伤的一瞬间强烈着。她深知老头子对她是有多么的不忍离去,从此,她要担起这个家。

这对从小结伴的,感情深厚的,相儒以沫的夫妻,就这样天各一方,小媳妇就这么没有了木匠,她强忍着这一切!她是怎样挺过最艰难时期……

生离死别半生缘,夜半失声母子情

纵有千愁难上难,崎岖不平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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