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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走的路》15、休养生息中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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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的护士将哇哇哭个不停的小婴儿抱过去收拾,产床上的颜小妹紧跟着好奇的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你们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护士一边打理,一边回复产妇;还顺带和同事八卦道:“嘢,这孩子的脾气可真大,一个劲的哭,也不停会。”

“当然是女孩了呀。”颜小妹不假思索的回答。想当初,姜大志开玩笑和她说要是个男孩,他可不带,因为他喜欢的是女孩子。

“那如你们所愿,是个很健康的小公主诶。”护士边说,边将收拾妥当的小婴儿包好,放在颜小妹旁边早已备好的银色婴儿床上。颜小妹则好奇的随着护士的行动,看到了只露出小脸的孩子。

小婴儿很健康,刚才嚎啕大哭的时候,中气十足;长的也和之前做四维彩超时看到的基本一样,小小的体型,头型圆润,五官精致灵秀,符合颜小妹的预期。也许是产房的灯光过于明亮,让小婴儿的脸在此刻看上去白皙通透。她睁着明亮的眼睛,转着黑漆漆的眼珠,四处巡视这个在她看来非常陌生的环境。

孩子生了出来,颜小妹感觉总算是舒服了点,整个肚子没了之前那股要命的胀痛。但紧接着来的疼痛,让她始料未及,也让她感到简直生不如死。

因为胎盘还没脱离子宫。

怀孕前三个月的时候,因为工作和婚礼问题,她经常飞机来回跑。在来湟水见姜大志父母时,她过于疲惫差点滑胎,到医院检查后医生给开了保胎药。没考虑过后果的她按照医生开的药,一粒不差的全吃了,导致现在胎盘在子宫内长的太过牢固,不能自主脱落,需要人工剥离。

这个剥离的过程,比她十几分钟前生个孩子还要疼上千百倍。

初为人母的颜小妹一边咬着牙忍着痛,侧脸和眼里闪着灵光的小婴儿四目相视,以为会产生传说中的心电感应,好来转移她被人工剥离胎盘这疼痛。不料实际情况中,痛苦没转移走一毛,还疼的她在小婴儿面前叽哩哇啦的嚎叫。

医生忙活了好一阵也累得够呛。迫于效果并不理想,为防产妇大出血,她叮嘱颜小妹要按她说的姿势躺好后,然后边走边喊着让家属进来看看产妇和孩子。自己则和迎面而来的姜大志嘀咕一阵后,火速去办公室打电话求助。

静溢的产房内,颜小妹的状态因为不再实施人工剥离胎盘而感觉好了些许。又侧脸看了眼这个刚来到世界上的小婴儿,心底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喜悦?是开心?还是迷茫?她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身下的伤口处,温热的鲜血正肆无忌惮的往外奔涌,以至于她目光所到之处尽是刺目的鲜红。

进到产房后的姜大志对医生说了谢谢后,便拿着水杯和褥子朝颜小妹走来。当视线触到满是鲜血的产床时,他疾步将手中的褥子盖在了颜小妹身上,又把水杯的吸管凑到颜小妹嘴边,给她喂水。

整个过程姜大志话极少,但都是以照顾颜小妹为先。都是第一次经历生育,颜小妹好奇的问姜大志:“你心里什么感觉啊?”

“没啥感觉,说不上来。”姜大志喂完了水,又给颜小妹喂了一碗粥。

“那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嘛?”颜小妹边喝粥边追问。

“肯定是开心了啊。”姜大志表情看上去很纠结。等颜小妹吃完粥后,他才走到婴儿床前,欢天喜地的伸手触摸这个刚来到世界上的小婴儿,拿起手机拍了个照片,满脸的初为人父的喜悦。

随后,医生搬来的救兵医师将颜小妹的胎盘处置妥当。颜小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有噩梦有喜悦的产房了。

姜爸帮着将孩子抱起来,姜大志随后将颜小妹搀扶到轮椅上,一家人一前一后的把她推到病房抱到病床上,前后照顾了一通确定没啥紧急事务后,姜大志才提出他得出去抽根烟,提提神。

病房内还有另一个待产的孕妇,颜小妹和人家寒暄了一会后,就老实的躺在病床上休养生息。姜爸在旁边帮着收拾整体物品时和颜小妹闲聊说:“哎呀,你不晓得刚才姜大志有多紧张。我让他喝口水歇一会他都不喝,一直紧贴着产房门那听里面动静。”

想必是姜爸发现喜得孙女的同时,自己的儿子也瞬间长大懂事知道照顾关心人了的一种喜悦和惊喜。当初在决定来湟水时,颜小妹就在各大网络论坛看过很多女人在生产时,夫家所展露的千姿百态的人性文章,所以她也做好了充足的好与坏心理准备。虽然婆婆因为临时进货赶不及到现场,但看到整个过程姜大志的表现,和姜爸说的产房外的情况,颜小妹心底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令她感到非常的意外和温暖。

颜小妹这是有生以来住院时间最长的一次。姜大志每天忙里忙外的守夜陪护,整个人累的很是憔悴;姜爸则负责做饭送饭,期间看护经验丰富的李修杰夫妇过来帮衬指点,让整个住院过程显得不那么的无聊。三天后,颜小妹各项身体检查达到了出院标准。

得知颜小妹早预产期两周生产,婆婆放弃进货,直接买票往湟水赶。两千多公里的路程,六十多岁的婆婆在颜小妹出院那天半夜到了湟水。姜大志的陪产假也正好次日结束,婆婆接替照顾。

大概是小人儿天生人气好,除了父母喜欢外,已是爷爷奶奶的姜爸姜妈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对其细心呵护。颜小妹在这样的情况下,全副武装的开启了31天的月子生活。

在婆婆的嘱托和姜大志的看护下,颜小妹头戴帽子躺床上,不吹风不洗澡不洗头不玩手机不碰任何凉东西。担心产后体型恢复问题,出院第二天颜小妹便悄悄的穿上了早已备好的连体束身衣和收腹带。每天严格按照自己之前学习的月子餐,让婆婆按她要求提供餐食和饮品。

除此之外,最让颜小妹想吐槽的,就是多了个小人儿后,这日子堪比世界末日来临。每次睡不到两小时或者一阵一阵的,新生小人儿的嚎啕大哭就毫无预兆的划破长空,让疲惫不堪的姜大志和颜小妹赶过来给她换尿布;尤其是到了晚上,睡的正香的时候,再听到小孩的嚎啕大哭,更是让第一次做父母的二人痛苦不堪。如此几次,两人不得不开动脑筋,主动寻找最便捷简易又安全的养育婴孩办法。

几番分析对比后,他们决定给小孩用纸尿裤,让那些坚持给新生儿用尿布才安全的老思想闪到一边去。自打改用纸尿裤后,每天晚上除了颜小妹要定点给小孩喂食两次外,他们再也不用三番五次的被吵醒,再迷迷糊糊的起来换尿布了。

这段时间里,姜大志每天准时上下班。每次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看孩子逗一会儿,再问问颜小妹的修整和餐食情况。婆婆期间也很照顾到位,每天早上会问颜小妹当天要吃什么,然后按她的意见去采购食材,再根据她说的方法进行烹饪。整个过程下来,让颜小妹觉得虽然不能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清爽利落,但也觉得踏实温暖,和姜大志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亲近了许多,尽管也有抑郁寡欢、和婆婆意见相左的时候。

通过两周多的实践,两人逐渐适应了因为新生命的到来而引发的日常琐事变化。在姜大志和小婴儿姑姑姜妍的参谋下,提供了三个名字供颜小妹参考。经国学大师一番分析检验后,颜小妹和姜大志决定给小婴儿起小名豆豆、大名合禾。

在月子过半后,颜小妹开始思索过完月子后的生活。

她很清楚,她的优势在于外出工作,而不是在家围着孩子和家务旋转。如果不外出工作和接触社会,那她很可能会在各种家务琐碎事中抑郁而终。所以月子期间,她并没像其他产妇一样每天六顿大吃特吃。而是坚持苛刻的按照餐谱保持一日三餐,先排后补以防身材变形外,还会每天看30分钟的社会新闻和十篇原创文章。

最终在月子的最后一周周一,嗅觉灵敏的颜小妹从一个政府微信公众号里看到一则国有旅游企业招聘高层人员的信息。虽然不知道能否竞聘上?孩子这么小姜大志意见如何?她还是激动不已的着手去编辑简历,好让姜大志下午上班时,帮她跑个腿去把个人资料递交给指定人。

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让过去十年的职场经验,随着孩子的来临和个人意志的削弱而可悲的荒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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