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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如风之重生》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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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与最爱的人,在这样最美丽的黄昏相遇,实在应该感谢上苍。

可是此刻的如风,却只能又一次感叹,老天想要玩死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是不余遗力的。

离开秋池后,她就埋着头往前走,没想到,转过两个街口后,却又再一次碰见了宁远。

这是缘,还是孽?

他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头上不时飘落的槐花。

如风不想过去的,可是双脚如同有自己的意识般,径直朝那人走去。

明知道已经不能去爱,却仍然如飞蛾扑火般,一次一次渴望着靠近。

但是,在快要走近他时,如风终于停下了脚步,尽管双手已经因为用尽全身力气去握紧而变得有些僵硬,庆幸的是,她停下来了,停在了可以触碰到他的安全距离之外。

听到了脚步声的宁远,缓缓转过身来,清亮的眼眸有薄雾在流动,那是,深深蕴藏着的苍凉。

像是有一只手,牢牢揪紧了她的心脏,很痛。

宁远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已经得偿了所爱的你,看起来,竟然是这样的寂寞?

那个笑如阳光的宁远,那个有着温暖气息要把人薰醉的宁远哥哥,去了哪里?

看着眼前把手轻轻按在心脏位置的女子,宁远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也喜欢这样,开心大笑的时候,难过伤心的时候,总是会有这个习惯性动作。

她说,那是因为情绪太激烈的时候,心的负担会重,所以要拿手托住。

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极淡极淡,她就是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总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句子,让人忍俊不禁。

他开了口,“你也是,怕心的负担太重吗?”

如风一愣,低下头去,看着自己下意识里做出的习惯性动作。

她都忘了,她现在是秋如风,再也不是过去那副破败的身体了,不会脆弱得,连情绪的起伏都承受不住。

放下手来,她摇摇头,“不是,只是衣服起了皱,按一按就好了。”

宁远收回目光,继续仰头。

世间上怎么还会有与她相似的女子,她,是天下独一无二,永远不可替代的。

“你说,已经破了的洞,还能补回来吗?”就如同他心口上裂开的大洞,空得让人绝望。

如风的视线,落到了他的右肩上,那里已经被挂开了一道口子,“可以补的。”

“真的可以吗?”他缓缓摇头,“我不信,也不敢相信。”

“真的可以补啊,可以补得完全看不出来。”

宁远回过头来看她,勉强笑了笑,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啊,永远把世界想得很美好。

如风朝前一步,“你不相信?”

宁远没有说话,但是明显的就是不信。

如风伸手指向一个小店,“那我证明给你看。”

宁远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买来的纱线,难道心里的伤口,也能用针线缝好?

可是他没有拒绝,或许真的是在心里憋得太久,他想要和一个人说说话,哪怕,只是个陌生人。

如风拿着线和勾针,仰头望望他,“你能蹲下来吗?”

宁远蹲下身来,如风站到了他的背后,手轻轻按上他的肩头,带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颤抖。

这是她无数次依靠过的肩膀,承载着多少美丽的幻想和憧憬!

稍微定了定神,她用同色的线将已经断了的线头串起来,密密的缝合在一起。最后,满意的拍了拍,“看吧,我就说的,能补得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宁远侧头望去,果然,一朵精致的槐花跃然其上,看不出来是缝补的痕迹。

衣服上的裂口可以,心上的伤口,感情的伤口呢?

他对她所做的,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去弥补了。

“如果我伤了别人的心呢?”

如风微微一震,不着痕迹的移开几步。宁远哥哥是跟姐姐吵架了,所以才这么难过吗?

她微微低下头去,“我要回家了,再见。”

她往回走了几步,宁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谢你,小姑娘。”

如风僵直了背,摇头,“不用谢,先生。”

一步一步,走得格外艰难,可是如风仍然挺直了背,向远离他的方向走去。

宁远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宁远哥哥,是我啊,你真的认不出来吗?

宁远哥哥,对不起,没有安慰你,因为我实在没有力量可以平静的听着你讲你和姐姐的故事,即便早已经听你说过你爱她。那样的锥心之痛,我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即便是以现在这样健康的心脏,我也受不了的。

宁远哥哥,现在的我,还不能真心诚意的去祝福你,但是,还是请你幸福,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低着头,眼泪肆意的流了一路。

为着已经不能够再去回想的爱和人。

那已经是姐姐的爱人,无论如何,她都永远不能回头去望。所以,她会努力的,将他从心里抹去。。

现在还很痛,可是总有一天,她可以笑着喊他一声姐夫。

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家里,又还有另一轮冲击等着她。

走一走到门口,就看见秋妈妈坐在路旁哭,家里的东西,从屋内延伸到外面路上,乱七八糟的洒了一地。

心里一惊,如风连忙冲过去扶起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伤着了没?”

秋妈妈抹了一把泪,眼睛红红的,“我没事。”

如风看了一下四周,邻居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都在窃窃私语,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她咬咬唇,低声问,“谁干的?”

秋妈妈抓住她,“小风,听妈的,以后别去招惹秋池了,啊?”

如风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烧得正旺,“是秋池?”

秋妈妈点点头,“刚刚来了两个人,说是警告你,别去惹秋意,不然秋池不会放过你的。”

如风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秋池,你死定了。

这一次,你真的死定了!

另外,“秋意是谁?”

秋妈妈看着她,似乎有些疑惑,“小风你忘了啊,秋意是秋池的妹妹啊,死活不肯回家,为了个男人非要去别人的企业里上班那个。”

不是忘了,而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哪号人物,她到底什么时候去招惹过她了?莫非是以前秋如风干的事引发的后遗症?

先不管了,收拾东西吧,要不然没法睡了。

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收拾完,如风坐在屋里直喘气,问秋妈妈,“有没有什么东西,吃了就心情好的?”

秋妈妈擦着额头上的汗,“妈妈给你做南瓜饼。”

南瓜饼可以让人心情好?“那我要学。”

秋妈妈笑了起来,为着女儿难有的肯下厨房。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火光映着两人的脸,其乐融融。

秋妈妈忽然就眼睛酸了,“小风,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所以,一直都不肯叫她妈妈。

如风抬起头来,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在火光里发亮,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叫了一声,“妈妈!”

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有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了。或许,她连这唯一的亲人,都已经失去。

“哎!”秋妈妈答应了一声,然后装着去整理蒸笼,借机擦着眼角的泪。

如风蹭过去,抓着她的胳膊,开始撒娇,“妈妈,我们的南瓜饼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

“我好饿。”

“好了,快好了,再等等啊!”秋妈妈心疼不已。

如风偷偷笑了开来,妈妈啊,多么温暖的称呼,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机会喊了。

南瓜饼,果然有让人心情变好的功效。

第二天一大早,小苏就频频的对如风行注目礼,“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如风捏捏手指,神秘的笑,“那当然。”

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吃了两碗饭,她要养精蓄锐,然后,去找秋池算算总帐。

她和他之间,有一大堆帐没算,本来她还想息事宁人,但是对方看起来不太想,既然这样,很好,她重生过后,还没有活动过筋骨呢!

中午休息时间,她挽好衣袖,“店长,我出去一个小时,下午上班前我会回来。”

“好!”小苏连忙答应,看她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敢不答应吗。

如风脚下生风,骑着自行车就杀向秋池的公司,一路上,气势如虹。

大堂里两个保安一看见她,不知该作何反应,老板说过不让她进来,可是又交待过让她进来。于是趁他们考虑之中的时候,如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正是中午时间,秋池不在,李钦正抱着个面包一边啃一边看着什么文件。看见如风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张着嘴愣在那里,半天才把一口面包吞下去,“秋总不在,秋小姐你改个时间再来吧!”

如风点点头,“他不在正好。”

径直走向秋池的办公室,依稀记得上次来送蛋糕时,他是站在这里的,但是,还是要确认一下,“这里是秋池的办公室不?”

李钦愣愣的点头。

“很好!”如风也跟着点头。

很好,好在哪里?李钦的一头雾水,终于很快得到了回答。

如风走进去,办公桌上的文件不去动,那是与公事有关的。

至于其他的,如风手脚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觉得是秋池私人物品的东西都丢到地板上。

不能摔坏,摔坏了她赔不起,她只是很有技巧的把东西乱七八糟洒得遍地都是。

至于衣架上挂着的那件西装,如风已经一脚把它踢到了垃圾桶上。

“你在干什么?”短暂的惊吓过后,李钦才冲上来阻拦,一边大喊着,“保安,快叫保安上来。”

如风一把把他甩开,“别碍事,不然连你的办公室我也不放过。”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办公室里更加混乱。

很快,保安就上来了,上来的,还有在员工餐厅吃饭的秋池。

“秋如风,你在发什么疯?”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如风喘着气,转过头来看他,“你也知道是在发疯,那昨天是谁跑到我家去发疯的?”

秋池额头上青筋直冒,“给我拉出去,以后这个女人永远不许进来,她再进来一次,你们通通给我回家吃自己。”

几个保安连忙上来拉她,如风身手灵活的躲开了,“不要你们拉,我自己走。”

看着她那骄傲的样子,昨日被拉倒在地的懊恼又冲了上来,秋池脑袋一热,走上前就一掌扇去。

如风正在几个保安的保围下左突又躲,没有注意到突然□来的秋池。

“啪!”的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愣住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如风捂着脸,仰头望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秋池,如果过去的秋如风真的曾经爱过你,那么今天,我最后再说一次,从今以后,秋如风再也不会爱秋池,就算你以后后悔了,用尽生命来爱,也绝对绝对不会再爱你了。”

秋池的手,还停在半空里,似乎被吓住了。

如风的眼里,没有半点眼泪,她后退了一步,“各位在场的都可以作证,我以后,对秋池,再无半点企图。”

所有的愤怒都已经淡去,只留下了平静,如风轻声道,“秋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而你,也不要再来招惹我,尤其是,我的母亲。”

把手放下头,脸颊上的红肿怵目惊心,可是她,再自然不过的,穿过重重人群,走出去了。

人群散去,秋池才哑声问道,“昨晚小黑他们究竟做什么了?”

李钦走到旁边去打了一个电话,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你是说要去警告一下她,小黑他们,就去把她家砸了,那个时候,她家只有她妈在。”

“砰!”一掌拍在桌上,秋池回头怒道,“我只是让你们警告,让你们动手了吗?”

可是你也没说不能动手啊,李钦满腹委屈。

秋池走到窗前,胸口微微起伏。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想着先前打在她脸上的那一幕,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情绪有些波动,尤其想起她走时说的那些话。

可恶,要走就走,说那么多话干什么?

而如风此时坐在两栋大楼中间的花坛上,无比难过。

这才知道,原来她之所以可以一直这样随心所欲的横冲直撞,不过是仗着父兄的宠爱。

现在,离开了他们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喜怒都毫无忌惮。

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出来,右脸颊上一直辣乎乎的,好痛。

“小姑娘,你怎么了?”有人蹲在面前,轻声的问道。

如风猛地抬起头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怎么了啊,来,告诉叔叔,我帮你想办法。”看文件看得累了,这才想着出来走走,没想到一出来便看见一个小姑娘在这儿伤伤心心的哭着。看着这和小女儿一般大的孩子,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如风猛地一把抱住他,哇哇的哭出声来,“爸爸,那个臭屁王打我,呜呜!好痛。”

司徒今身形一僵,“你,你叫我什么?”

“爸爸,你去帮我打回来,好不好?”小丫头缩在他怀里,说得理所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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