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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蓝色奇迹》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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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葵,不,现在应该是坂井真实,看了看床头旁桌子上的小钟,伸了个懒腰,起床。

自从某明奇妙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个星期,好在两个世界的没有时差,那里是几号过来这里时也是几号,那里的新干线在这里也依旧是新干线,东京塔依然矗立,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了。

到底过去的世界是虚假的,还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真实不能确定,但她没有把多余的脑细胞消耗在这上面,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考虑下今天的晚餐做什么好。

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真正存在的就够了。也许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也说不定,但在那之后,或许那个叫做忍足侑士的和自己住在一起的英俊少年,会记得,曾经有一个自称坂井真实的少女留下过痕迹。

真实到现在依然能清晰感觉到几天前被运输车撞过的钝击感,自己的身体呈一条抛物线划过了空间,除去淋了一身水外毫发无伤,应该说,之所以之后自己能够很快接受自己是存在于《Life Garden》动画中,曾经和将来的经历从别人角度来看或许只是一部戏,这样的打击也不能让她萎靡和愤怒神的不公,可能是因为捡了一条命,对上苍心存感恩也说不定。

或许,这是一个契机,让自己脱离脚本。

——我才只有16岁,还很年轻,能活下去,真是太好了。

真实的生活轨道没有向已注定的事件延续,她甚至没有看到过本城润也这个和她产生强烈羁绊的人,直到去看了动画和下载玩了以“有栖川葵”为养成路线的乙女游戏才和本城润也打了个照面,于本城润也,她的感触只有“我会喜欢上这猥琐懦弱没担当胆小怕事又经常自我脑补的家伙么?”和“我该不会是因为要逃债而想□这家伙然后迫发出粉红色的爱心泡泡吧?”

阿咧,我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真实抓了抓毛茸茸的脑袋。

退一万步而言,本城组也算是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真实又怎没可能对组长的儿子有好感?哪里都没有亲人了。好在这里也没有父亲留下的烂摊子——由不合理的巨额利息堆砌成的大笔欠款。

这几天也尝试过不同的方法回去,最多的就是躺在浴缸里看看能不能又从水中突然消失,然而唯一的结果就是指尖因长时间的浸泡而形成了不规则的褶皱。

这样也好,或许自己内心里本能的抗拒着回去,不知道还好,现在已经知道人生的虚假剧本,还能毫无芥蒂的回去么?就算回去了,自己会按照剧本中所演的继续么?

未来理所当然源于“不确定”。

所以我们才会去幻想,去尽可能的努力而使自己不留遗憾。

就这样在这里也不错,孤身一人而言,这个世界的我,不会是“既定”。只是偶尔会想念麻理子和绫乃两个好友,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两天,就被迫终止,说实在的,从窗口眺望穿着校服的女上上学放学,很是羡慕。以前不觉得什么,到了无法去读书之时,才惊觉原来很喜欢校园生活。除去这些,现在的日子甚是平静而安宁,能不为债款而提心吊胆就很满足了,每天洗衣煮饭打扫卫生,看看电视什么的,一下子想到了新婚夫妇的生活。

真实不由为自己的小心思而暗暗鄙视自己,已经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还想怎么样。

对于忍足侑士,真实是打心底眼感激的,给举目无亲的自己提供了莫大的帮助。不单单是物质上的便利和对真实的信任——就连公寓的钥匙都给她备份了。最让真实动容的,是少年从不把自己看做是虚拟的脸谱化角色和对自己存在的肯定,然而她并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拿手的也只有母亲去世后近10年和父亲两人生活所磨练出来的家务了。哪怕忍足根本不需要自己来做这些。

然而恩还十倍一向是真实的准则,就她了解而言,少年物质优渥,唯一坚定憧憬的是全国大赛冠军,就每次谈到网球,稳重的不似这个年纪的忍足才会微露出少年人特有的热血和执着。她不会网球,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用祈祷来表示自己虔诚的祝福。好在三天前找到了工作,就在离公寓三、四分钟脚程,是一间经营甜点和咖啡之类的店面,老板娘见自己去面试立刻答应了,时薪不低,工作时间自由,真实选择了中午到下午的一段时间,正好可以赶上忍足每天社团训练回家。这样的话,自己的生活费总有了着落。总不能连这都用忍足的吧?

少女将黑色的及胸长发梳得通顺光滑,又做了日式的早点,打开窗户,清晨特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今天是周六,忍足还没有起床,自己则习惯了早起,打开电视转到NHK的早间新闻。他昨天说过今天会去网球中心,实在不知这小黄球怎么来的强烈磁场。

不过,认真的人最是有魅力。忍足明显比本城润也好上1000倍吧?

啊咧,我想这干嘛。真实微微摇头。

“早上好,真实。”

“早上好,侑士。”

忍足从卧室走出,发现真实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原本以为自己够早了,难得想在双休日让她不用去做早点,却不想桌上已经摆好了仍然微热日式的料理。

相对无言,确不显尴尬,只是一种静谧而平和的气场。

“我走了。”忍足系好鞋带,背上了网球包。

“路上小心。”

目送忍足出门,真实看时间还早,打算拖一下地板再去打工。

真实打工的地方装修的风格甜美,就连服务员的制服都比别的地方好看。这个时间段店里的人不多,大部分是附近办公楼的白领,工作也较轻松,店堂内放着藤田惠美版的《Desperado》,一切显得很美好,除去靠窗单人位的一个男人放肆的目光。

昨天也是这样。这个男人,从进店只点了一杯咖啡,然后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今天一开业,他又来了。

尽管从小就习惯别人惊叹的表情,但这样肆意而侵略的神色,就像被一张网捕住了,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连头发丝都有颤栗的意味。

实在是不舒服,然而他除了打量自己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贸然上去,也有可能会被说“自我意识过盛”。真实只好站在尽量离窗边远一点的位置,也不去注意那边的方向,不断用语言蛊惑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再不久就能下班了。

好在,也许是因为真实抗拒太过明显,那男子不多会儿就离开了。

呼……终于走了。真实上前去收拾,松了一口气。

真实下班打算顺路往7-11去买一些味噌,家里水果也没有了。

她拎着里面装着咖啡店给员工优惠蛋糕纸袋,抄小路走,天色还很亮。

路过冗长的街巷,真实边走边在心中考虑还要买点什么,突然,她感到一阵大力将自己拽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有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将她推到了墙头,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让她僵硬,而坚硬的质感把后背咯得慌。

是刚刚店里的那个男子。

“小姐,请你和我交往吧,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欢你了。”听着是很正常的告白,被这个男子用森然的口气宣告。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

——好可怕。

真实想挣脱,然而她的力气远远不能和男人相提并论。

“小姐,你会答应我的吧?”男人炽热打探,明明是疑问句,然而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真实无法有任何动作。

“如果答应,就眨一下眼睛,不答应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空出一只手游移在真实胸前。

真实浑身鸡皮疙瘩竖起,眼睛睁得大大,一眨不眨。

她渐渐感到捂住自己半边面孔的手越来越紧,快要窒息。

——好可怕。

她用力挣扎,却是徒劳,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毫无预兆的,身上被施加的力顷刻一泻千里。然后她听到“哐当”的倒地声,真实一阵腿软,沿着墙壁顺势就要滑倒,却被一双温暖可靠的臂弯揽住。

——得救了。

真实抬头,和她对视的是一双深紫的眼眸,原来他的手是这样有力。

心头弥漫的恐惧一下子消散。

他说,“没事了。”声音有着无可比拟的安心,摸了摸真实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子。

忍足接过真实的蛋糕袋子,对她说,“等等。”就见他径直朝那被一拳打倒的男子走去,背影□。

那男子刚被撂倒,还不及站起来,就看到一个蓝发的少年向着自己,无比居高临下,神情冰冷犀利。

“可恶,”他想站起还那少年一拳,双腿不及支撑身体就被那少年腾空拎起,衣领卡在脖子上,呼吸都变得困难。

忍足挥手,又是一个拳头落在他脸上,男人感到牙齿碎了两颗,喉头一阵鲜血的味道。

“喂,我说,你要是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没有半点玩笑而决绝的,“我就杀了你哦。”

然后男子感觉到自己胸口抵着什么坚硬的东西,因无法呼吸,脑袋感觉充血,身体止不住的打了寒颤,耳边响起低沉的关西腔“我还未成年,想杀你就趁现在了,你说呢?”平静优雅的声音配上少年镇定的面孔让人感到不出的战栗,男子又感觉胸口的利器更像自己的心脏挪了一寸,忍足放手,男子一下子摔倒在地,他狼狈起身,没再往忍足看一眼,叫嚣的话也统统咽入胸腔,手脚并用的爬起落荒而逃,甚至撞上了路旁的垃圾箱。

“放心,这败类以后不会来找你了。”忍足将手中从刚接过的纸袋里拿出的蛋糕配送勺放回,轻蔑的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

“侑士,你刚刚对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呵,谁知道呢。”

“练好球了?”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顺路去7-11,走小道近。”

“以后不要往这条路走了。”

“侑士你也不是往这里走。”真实挑眉,脱口而出。

“这不一样。”忍足尴尬的推了推眼镜。

“好、好,都依你。”真实心有余悸,哪怕忍足不说,她以后也不会再往这里走了,而后心里淡淡的温暖蔓延扩大,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快要破土而出。

斜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晚上忍足练琴,见真实在旁看书,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思考的万分认真。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忍足不由好奇在看什么这么引人入胜,却见封皮他很熟悉,那是一本早上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高中物理,他似有所思。

既然决定要做什么,计划好就马上行动,他做事从不拖沓。

隔天傍晚,他递给真实一份文件,“立海大虽然在神奈川,但从这里乘湘南新宿线过去只要20分钟,车站离这里不过两百米,下电车走十分钟就能到学校。”

真实错愕的怔住。忍足将手中的图纸塞到真实面前。

有附有路线图的学校简介以及入学通知书。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侑士……”葵竟然像要哭出来的样子,确实是想去学校的,但也只是暗地里想想,教育费对现在的她而言是天文数字,只是把一切当做奢望暗暗埋藏,究竟怎么被忍足察觉到她的情绪她不得而知,而他又在她完全来的情况下为她做了这么多。

——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没有察觉到。

——太失败了。

他不让自己察觉,无非了解自己若是知晓定会推脱,而今看到少年眉梢带笑的好意和他不容推脱的坚定,拒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面前这个少年,拥有怎么样可怕的洞察力和细腻的心思。这一切化为一线线无言的动容缠绕进真实的每一寸肌肤,融入她的血脉,满满扩散和膨胀,从最初的汹涌到怅然化作平和而逐渐淡薄,同时也无处不在了。

这些天来,她最多的感触是感动,说的最多词的是谢谢。

——真实觉得这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从最初的茫然无措,能这么快得到平静的生活和心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

“忍足桑,教育费我一定会想办法偿还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终究是没有推脱掉这不易的入学机会。

遇见他,实在是太好了。

能活着,太好了。

忍足对于能帮助真实达成愿望也觉高兴。家里父母常年忙于工作,关系算不上好,姐姐大他12岁,这样家世的孩子,从小就被培养起独立的能力,被要求辗转在日本各地履历,学校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国中以前能记住名字的同学没有几个,最熟络的同龄人是堂弟,说过去从来没有感觉到孤独是假的。然而看到从天而降的少女,不管是有栖川葵还是坂井真实,都在命运的泥潭里挣扎向上,哪怕上天给她开了巨大的玩笑也没有一蹶不振,忍足自觉如果有朝一日如果被抛到异时空,然后被告知是虚拟的人物,也许做不到真实这样吧?看见她在怎么样的逆境下都努力的生活,幼年的寂寞感也就不值一提了。

想尽量去帮助她。

家族的医院和从属药房遍布全国,不敢打包票说是日本医疗界的龙头老大,个中翘楚却是不可否认的。从大阪、兵库、奈良,扩散到周围的鸟取、岛根、滋贺、三重,一直辐射到四国、中部和关东,北至岩手、青森、秋田、北海道,南达左贺、长崎、熊本、鹿儿岛。星星点点延绵日本的地图。而父母的承诺只是在高中毕业前的自由,然后或许会考取医大,再之后延续父亲曾走过的路,父母能给的最多的,只有金钱,哪怕他们从来没有过问儿子是否屑于用这种方式来接受他们因错过了他的成长与之伴随的愧疚。

所以忍足他其实心安理得挥霍的,他想说不需要你还,而顾及这么说可能会伤及真实的自尊心,只道“听说立海大的全额奖学金很高,想感谢的话,等拿到了请我吃大餐吧。”

之所以没有报冰帝,一方面是因为冰帝的转学手续过于繁琐,更重要的是,如果被那群疯狂的后援团知道他们的联系,很有可能给真实带来困扰。神奈川的立海大是关东名校,离这里也说不说远,校服比起青学的小青菜真实也应更为中意,当然附近的其他学校潜意识不在忍足考虑范围内,可能是因为选学校而言网球部的优劣是一个重要标准这点在忍足的观念里已经根深蒂固,他甚至忘记了真实不会网球也对这项运动未有热忱。

“那么真实,入学考试加油了。”

真实重重的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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