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您才从南玉归来，便要去北烨？如今夜斐境内一片江南****，您多歇息几日也好啊！妾身……妾身特地学了几种江南小吃的做法，你若……”一位身着黄衣的娇媚女子似心有不甘，竟斗胆出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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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儿毕竟是瑶云苑中的暂时主人，一言一行都透露出身为主人的大方得体：“敏儿，教主之事怎是你我等侍妾可以掺合的？瑶云苑中的规矩，你是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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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儿这话看似在训诫敏儿，实则在护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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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轻轻睁开眼睛，桃花眼中荡漾着一片慵懒的神色：“敏儿，你还是没长大么？”突然，他的语气犀利起来，“别忘了！这里可不是西芜！在本教主的瑶云苑里，就不该关心这些‘繁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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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的泪珠刹那间便在眼眶中涌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了学做小吃讨他的欢心，连手都烫坏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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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稳：“是，教主说得对。敏儿……会谨记瑶云苑的苑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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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敏儿便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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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敏儿，秦汐玥的心中不仅涌起一丝悲凉，这就是封建帝国女子的悲哀么？相知，相爱，相盼，为一个薄情的男人，等待无数个岁月，等来的却是铜镜中自己人老珠黄的面容，和院中刺目的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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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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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这个世界虽有十年之久，可是，她出梅林的机会并不多。因此，不要说什么势力，什么靠山，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便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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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云苑的晚宴和幼时在秦王府中所见着的形式相差无几，均是照传统的方式按部就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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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瑶云晚宴散去后，微微在床上阖了几个时辰的眼，秦汐玥便听到门口叫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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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姑娘，快起来，教主准备离教了。”叫她的是夜凌羽另一个贴身护卫，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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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小天，我马上就收拾好了。”轻轻应了一句，秦汐玥快速从床上爬起，梳洗过后，她从包袱里掏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寒月剑，想了想，终究还是将剑放进了包袱中，以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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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姑娘，我乃教主的侍妾莹儿。昨日听闻你要和教主一起出行北烨，今早特来拜会。”一道轻柔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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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地推开房门，她嗅到了一种隐隐约约的花香，和露珠的清甜混合在一起，在江南早晨的薄雾中，缔造着一种无可言喻的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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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慢慢抬眼，只见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站在她的门口。那女子有着秋水般的明瞳，小巧精致的樱唇，若说柔儿有着小家碧玉的美，那眼前这个女子便透露出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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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浅笑一声，谦和有礼地说道：“莹儿叨扰玥儿姑娘了。实不相瞒，莹儿在北烨有一位故友。我与他已经三年未见。当年，他赠予我瑛埜玉，才使我这羸弱的身子支撑至今。如今莹儿大病已好，想来这瑛埜玉也是那公子心爱之物，莹儿身有不便，若玥儿姑娘不嫌麻烦，便代我将这玉还给那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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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莹儿便掏出一块泛着盈盈微光的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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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眼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莹儿姑娘，我乃草莽出身。你不怕我将你的瑛埜美玉给私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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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轻笑：“昨日莹儿也在宴席上，玥儿姑娘是什么人，莹儿心中自然知道。我与他三年未见，以后相见的机会便是更少。这美玉留在我这里，和一张宣纸没有区别。莹儿听闻他急需这玉，倒不如试上一试。他的名字……他说他叫北煵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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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说完这话，脸上已经红了大半。想来莹儿和北煵烨也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被夜凌羽那厮给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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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接过她手中的玉，投了个放心的眼神给莹儿：“放心，我会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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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却不知，若非她方才答应为莹儿送玉，未来的北烨之行，她将有生命之虞。自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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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长廊信步朝前走去，却见夜凌羽站在长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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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夜凌羽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他手中握着一把淡色的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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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亭台轩榭，站在不远处的俊美男子就像从江南水墨画中走出的谪仙，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息和一份恂恂谦和的儒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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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跟主子走吧！”夜凌羽轻轻一挑眉，邪魅之气便从他的眼底传递而出，仿若方才那个儒雅的书生不曾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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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一笑，朝后退一步，十分听话地回答道：“主子，你是高抬玥儿了。玥儿哪里值得您大驾光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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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含着邪肆的笑意，用修长冰凉的手轻轻托起她小巧的下颚，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夜凌羽向来注重有用之人。玥儿知道北烨的地形，自然是有大价值的。我赏罚分明，如此，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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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手上划开，淡淡一笑：“玥儿不是您的侍妾，玥儿只不过是个梦想成为魅凌教教主贴身丫鬟的小丫头罢了。玥儿长相平凡，心无大志，不值得教主如此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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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把手放下，他的嘴角依旧残留着一抹邪笑：“既然玥儿想当本教主的贴身丫鬟，那么我们从北烨归来之后，你就搬往訾凌轩，当我的贴身丫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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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轻轻跪下，露出满脸喜悦之色：“多谢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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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点头：“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凌云，你去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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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主。”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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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默默跟在夜凌羽身后，心中却是阵阵战栗，夜凌羽身边的人竟在这周围？为何连她都感觉不到一点气息的流动？那么，夜凌羽的武功，究竟多么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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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这次出行，是扮作布衣百姓的模样，连去北烨的人，都不过只有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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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夜凌羽倒是很有旅游的兴致。每逢景色宜人之处，他都会停留个几天，赏尽夜斐的湖光山色才离开。如此一来，路上景致幽雅，马车内也尽是欢声笑语，仿若夜凌羽是出行的富家公子一般。她和夜凌羽同坐一辆马车已经数日了，但气氛倒也不觉得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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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暗沉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教主，过了这个镇子，我们就抵达北烨关了。北烨离这里，已经只有数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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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内的夜凌羽收起笑容，他轻轻旋转着手中精致的茶杯，声音里已经有了身为一教之主的威严：“恩，好。一切按原计划行事。进镇子吧，找间雅致的客栈，休息休息，我们便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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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云不带任何情感的话从马车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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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车内的气氛一下子似乎变得严肃不少，秦汐玥识时务地说道：“教主便装出行，如今舟车劳累，需不需要换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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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盯着低头的她，忽而一笑：“玥儿，你倒是机灵得很。不错，入北烨，太过招摇毕竟不好，我是准备易容。到镇子上后，你去买五套男装，其他的东西，凌云会跟你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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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套？！”她错愕了下。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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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暧昧地看着她，满眼揶揄的笑意：“我家小玥玥生得这般‘天生丽质’，还需要打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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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脸上揶揄的笑容，她忍不住心脏抽搐下。万幸这并非她的真容，须知容貌乃是一女子最看重的东西。夜凌羽的嘴这般毒舌损人，遇上他的女子不是会被他给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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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女人有大量，不和这损人的家伙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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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笑得越发甜美：“承蒙教主厚爱，玥儿知道，自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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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丫头不仅不怒，反而继续跟他扮猪吃老虎。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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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羽用手一带，猝不及防的秦汐玥被坠入他的怀抱，他邪魅地一挑桃花眼，万种风情刹那间被释放：“玥儿长得‘貌若天仙’，进我瑶云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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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空间，因着这男人莫名的挑拨而变得越发暧昧。贴在他的怀中，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没想到邪魅如斯的他，竟然有一种如此纯净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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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现在自己面具下的脸一定红得不清。哪怕在现代，她都从来没和男友做过如此亲密之事。这男人，实在是妖精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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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怀中溜开，盈盈一笑：“玥儿早就说过，玥儿只不过是个长相平凡，心无大志的小丫鬟而已。方才不过是玩笑话，这魅凌教教主侍妾的美名，玥儿可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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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车外传来凌云的声音：“公子，芙暇镇到了。”一进小镇，凌云立马改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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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夜凌羽又恢复了他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教主模样：“恩，玥儿，你下去置办衣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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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秦汐玥撩开幕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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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穿着一身黑衣，他平静如水的声音响起：“你拿好，这是三十两银子。你去西街的‘布衣坊’买五套男装，尽可能接近北烨的穿着。再去‘胭美人’置办……最后，记得去北街的悦祥楼找我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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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竖起耳朵听了许久，才将那些易容的东西记了下来。以前没有打量过这个男人，现在一看，凌云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极为老成干练，一副平凡的面容更让他看起来极为大众化。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内敛之气和沉稳的气度，却让人不得不对凌云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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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凌云后，秦汐玥开始欣赏这座北方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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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应了俗语“南精北阔”。芙暇镇的建筑几乎都是坐北朝南，墙体厚实，窗户较小，有院子的院落开阔。一座座的民居已经和在魅凌教时看到的有了很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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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们也有了北地人的豪迈爽朗，无论男女，身形都高大壮士不少。大概是为了抵御常年北风的肆虐和飞沙的侵蚀，这些芙暇镇的人们个个长得粗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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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着碎步，秦汐玥在芙暇镇里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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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一下子停了下来。不好……西街北街到底在哪里？凌云好像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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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居然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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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着急，但她的步子并未加快，芙暇镇里到处是人，随便扯一个问问不就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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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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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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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回头一看，只见一辆豪华非常的马车在热闹的街道中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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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暇镇地处边关要塞，又是临近北烨，她和夜凌羽进城已经很久了，都未曾发现华丽的民居。说明芙暇镇的人们都是过着朴素简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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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辆马车，帘子都是用江南的锦缎，质地也是由南玉出产的名贵紫木制成的，显然不是北方的车子。但这辆车子隐隐透露出皇家的贵气，和南玉境内清雅的风格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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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要么车中之人是夜斐或者东仪的富商，要么就是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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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量着，秦汐玥却忘了马车已经朝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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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是极为狂妄之人，他长长的鞭子一看就是涂满了毒药的，只见那鞭子就要朝她的面颊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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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听见鞭子夹杂着北风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只见她露出一个冷漠的笑，素手一翻，凌厉的掌风便将那鞭子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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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失了鞭子，仗着主子的宠爱便停下马车。他气急败坏地怒骂：“哪里来的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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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汐玥朗声笑道：“哟！你好大的口气！我方才失神，挡了你的路，是我的不是。但你这鞭子上涂着的可是东仪堂的极品毒药化风散。人只要一沾，轻则毁弃容貌，重则失去性命。没想到名闻天下的东仪堂，居然还有你这么个狠毒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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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正欲说话，却听醇厚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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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从，不得对他人无理！我们这次的目的，你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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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为东从的男子顿时便失了傲气，只见他将自己锐气一敛，极是恭敬地说道：“是，主子。主子交代的东西东从没忘。这个芙暇镇离北烨不远了。今日我们便到此时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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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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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车内之人应了一声，东从的锐气刹那间便减了下去。他只是含恨瞪了秦汐玥一眼，便老老实实地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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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刁蛮小仆的一番闹腾，秦汐玥再无闲暇之心欣赏芙暇美景，她速速买了东西，问清了大致方向，便往悦祥楼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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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Ⅰ】-【20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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