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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胤礽重生》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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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第二天一早出了宫门,只带了何柱儿和一个贴身侍卫,马车轰隆隆驶过闹市的时候,胤礽忍不住扒开帘子往外瞧,心里痒痒的竟然很想出去看看,孤零零的关了十几年,想这热闹劲儿都要想疯了。

“主子,一会儿见完索大人,我们早些出来,先去聚德楼吃点好的再回去?”何柱儿八面玲珑的进了着谗言。

“再说吧,”胤礽假装漠然,一颗心却早已经蠢蠢欲动了。

到了索额图的府邸,刚撩起轿帘,就见到索额图穿戴整齐,带着家眷齐齐的到门口见礼,胤礽皱了皱眉,因为思念而急着要见叔公,却没想到给他添了这许多麻烦。

若是前世,纵然知道索额图对他好,像这种小事儿,胤礽也决计不会注意到。如今是因为索额图之死对胤礽的打击太大,直到失去了,才知道茫茫人海里,唯一爱他的人却不在了,从今往后,谁还为他的前途着急,谁还会为他努力拼搏,谁在他落魄时做他避祸的港湾呢?

幡然醒悟后想起过去种种,自己竟然从未替这位殚精竭虑的叔公设身处地的想过,胤礽于是开始明白别人对他的关爱和付出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胤礽连忙扶起索额图,两人携着手进了府,先是说了会儿胤礽的日常起居和近日发生的一些政事,索额图见胤礽对答如流,而且处处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不由得笑逐眼看,心怀宽慰。

“对了,叔公,和亲之事,您想好找哪家的姑娘了吗?” 胤礽明知故问道。

索额图捋着胡子想了想道:“臣倒是想好了一个人选,只是怕皇上舍不得。”

“我皇姐和硕端静公主?”

索额图一愣,重新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面前一表人才的太子,果然是个玲珑剔透般的孩子:“正是,太子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胤礽站起来,慢慢踱了两步,右手紧握成拳,直到一股像那夜握着蔷薇花刺般刺痛的感觉从手心传来,低头看看,手心竟然被指甲抠出了很深的印记。

胤礽并不急着表达自己的意图,反倒旁征博引的分析起利弊:“我大清的和亲联姻的政策是有前提的,和亲主要是与漠南蒙古,而西蒙古的噶尔丹狼子野心,若是将真公主嫁过去,岂不是会被人耻笑了去?”

索额图腾的站起来:“太子,你是说效仿汉人,用假公主和亲。”

胤礽淡然一笑:“有何不可,反正,真公主是打,假公主最后也是打,大家并不在意这个公主是不是假的。只要让噶尔丹暂时以为我们想讲和就行了。”

“等皇父解决了沙俄的危机,我一定第一个求皇父,一举歼灭噶尔丹” 胤礽的手狠狠的击在椅背上,将满怀的豪情说与最敬爱的叔公听,他也曾经想要像所有铁血男儿样的征战沙场的,只是听了那人的一句话,以为一切安排都是最为自己着想,所以要他监国,他就把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要他留守,他就兢兢业业不敢怠慢,结果呢,他得到了什么?

“太子——难不成是想出征。”索额图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请叔公成全。” 胤礽转身看着索额图,言辞恳切,“如果叔公坚持的话,皇父一定会听的。”

“这,你可是皇后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啊。”索额图犹豫了。

“叔公,没有战功,我这太子如何与皇弟们去比,恐怕……” 胤礽没有再说下去,往事犹如前车之鉴,他不可再重蹈覆辙了。

“容臣想想吧。”索额图楞了楞,心情沉重的叹口气,又看了看胤礽道“太子多注意身体,似乎又清瘦了。”

胤礽呆了下,其实这两天身子都不大好,难道是重生后灵魂与这具身体还不太适应?

不过,他并不太想这个问题:“叔公,你好生想想我的提议把。另外,公主的人选我已经帮着想好了,你要不要听听?”

“臣愿闻其详。”索额图肃然道,心里却奇怪太子为何对这事儿如此的上心呢?

胤礽也不管索额图在心里嘀咕,飞快的说出从昨晚就想好的一席话:“宜嫔家不是还有个待嫁的妹妹吗?听说她衔金锁而生,算命先生算她是富贵如意的命格,旺夫旺子,更貌美如花,配那噶尔丹,料他们也无话好说。”

“但是,听说郭络罗氏一族对此女十分宝贝,又是宜嫔的亲妹子,这……”索额图还是觉得不宜给太子树敌,何况宜嫔极受康熙的宠爱,现在肚子里又有了龙种。

胤礽闷声站了很久,忽然心里如同孩子般的委屈:“她说我,是克母的小野种。”

“什么,可恶的女人!”索额图在房间里大步的踱着,竟然有些捶头顿足的气愤。“哼,臣领命!”索额图忽然就着坚硬冰冷的地面跪下,胤礽大惊,忙扶起他来,“叔公,你……”

“仁孝皇后怀您的时候,曾说过,希望我儿能健康长寿,不若承祜那般的福薄。”索额图的眼眶红了,“太子您乃是皇族贵胄,是在皇后满怀深情的祝福中出生的,她宁愿牺牲性命也要保全你,你绝不是克母,绝不是!”

“叔公,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做给所有人看,我会是最优秀最勇猛的太子。”

“太子放心,侮辱你的人就是侮辱我们全族,我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索额图指天发誓,胤礽心中无比的解气,果然这世上最疼他的唯有叔公一人而已。

胤礽又与索额图将对策一一商量妥当,快正午时,才恋恋不舍的离了索府。马车上,胤礽微微瞟了眼何柱儿:“你说的那个聚德楼,离皇宫远吗?”

“不远,不远,转眼就到,还有啊,听说聚德楼的烤鸭香喷喷,还有那豆腐切得不头发丝儿还细呢。”何柱儿本来昏昏欲睡,听主子似乎有去的意思,立刻百倍的精神。

“那去看看吧,不过不可耽搁太久。”

这样,不光何柱儿,连一旁骑马的侍卫都满脸的喜色。

进了聚德楼,何柱儿手脚麻利的要了个包间,胤礽由着他点了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他的目的并不在吃,就为了感受这热乎劲儿。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外面有人在献唱,唱的是贵妃醉酒,字正腔圆,余韵绵长。胤礽听过许多次的贵妃醉酒,数这人唱得最叫人回味无穷。

胤礽听了听,终于没忍住用折扇撩起包间的帘子走到回廊上,由上往下俯瞰去,一个人挥舞着宫装的裙裾,一举手一投足间,有说不尽的风情。

正好演到贵妃衔着酒杯字饮的那段,见那凤凰的珠冠慢慢扬起,低下是一张俊美的脸,最难忘是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邪气。胤礽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迟疑凝滞,仿佛穿越了无数年的岁月,本以为不会再相见,却相见的如此的触不及防。

“何柱儿,我们走。” 胤礽的扇子轻挥,头也不回的出了聚德楼,那音容笑貌却似乎挥之不去。

胤礽飞身上马,怒喝道:“还不快些,赶不上骑射比赛了。”

何柱儿和侍卫一头雾水,酒菜才吃了个半饱,骑射的时辰也不算太赶,太子爷,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聚德楼内,唱贵妃醉酒的那人回后台卸妆,老板过来送红包,他挣脱老板不怀好意的手问道:“刚才我唱戏时,下楼的那位公子,不知道是哪位?”

“芙蓉花,你想都别想,那样的公子一定是皇宫里的,再不济也是八旗子弟,不会看上你的。”老板又要情不自禁的摸上芙蓉花的脸,芙蓉花冷冷的握住他的虎口微微用力。

“哎哟,不敢了,不敢了,您放手吧,求您了。”老板的脸疼得像猪肝一样。

“哼,我不叫芙蓉花,我叫季容,你听明白了吗?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季容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出了门,问清楚胤礽的去向,季容饶有兴趣的一笑,要了匹马急匆匆的追胤礽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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