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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寝》第三十八章 谜题半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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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说话非常简洁,好像并不想就此解释清楚一样,说完这句话,就等着二叔下面的问题,弄得我很不自在。.

二叔并没有往下去追究这个问题,又问:“你对这个古墓知道多少?”说完二叔又提醒了一下:“或是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那个女人一反常态,居然喋喋不休:“说实话,对这里,我一无所知,我也是打听到一个解放前做过土匪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方的,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不可能告诉你。”说完他并不看二叔的脸色,把身上的背包解了开来,一边说:“我对这里的疑问,比你们大,看你们好像知道点什么,可是我对这里,是毫不知情。”说到这里,她已经取出了包里的东西,“你们应该有能够看懂这东西的,这是我在里面拿的。”

我一看,这个东西就是一卷帛书,外边有金丝镶边,非常华丽,于是就问他:“你从哪里拿来的?”

她说:“就是水银球旁边。”我听后大吃一惊,问她:“你是如何进去的,底下是什么?”可是她同样不想解释这些,只是问我们谁能解读上面的东西,二叔接过手去,一看,转即递给了我,我张开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又是谶文。

上面的文字,概述性很全,大致可以分成两个部分,记述了这里被建造的整个经过,原来,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年卢生奉始皇之命海外访仙山,偶得录图一书,回来后把所有事情对嬴政和盘托出,嬴政大为赞赏,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嬴政感觉自己身遭有异物窥视,每日寝食难安,而这时候,全国各地均说有异物作祟,于是就把卢生给派出去了。

一晃数年之后,卢生凯旋而归,用现在话说就是有咱上边又人照着,干什么都有如神助,做事肯定马到功成。回来以后,卢生告诉了始皇一句话‘亡秦者,胡也’,始皇帝一看,目前全国统一,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胡人,于是派兵打丫的,这一打,就出问题了,就发现胡人对这一带山脉敬若神明,任凭怎么挨揍都不肯挪窝,于是这一打就是好几年,后来终于把山头给打下来了,不过自己也损失惨重,于是派兵防守,马上就开始修长城。

长城修到一半,问题又接踵而来,说山里出现了一个怪物,出入则必有风雨,其声如雷,死伤无数修城劳工。

后来卢生又给丫出主意,说这东西叫夔,上古皇帝曾经杀过一只,您比皇帝功业要伟大,也杀一只,嬴政一听也确实如此,于是就把这东西杀了,用其骨皮制成一面鼓,就地建造祭坛以求天福,可是事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后来就发现这鼓只要一响,身边必有异物现形,始皇非常害怕,以为根本就不应该杀这东西,身边的其他的术士也开始排挤卢生,说这东西是神明,现在应该在地下修造殿庙,以神位供奉,筑长城来向上天祈求‘长生之梦’,庙宇修好之后,本想拉卢生给这东西陪葬,谁知道让卢生给跑了,于是有了后来‘焚书坑儒’这么码事。

上面还列举了卢生的众多的事例,好像是要罗列十大罪状,其中描写最为详细的就是两件事,我恰巧能够全部看懂,第一件是说,卢生如何滥杀异兽,杀到爽处竟用它们的皮做了一面鼓,而且这面鼓颇具奇效,至于奇效是什么,后面的第二件事就描写的非常详细,就是讲卢生如何同这怪物争斗,说这怪物手持一物,仿若神灵附身,非常强大,而卢生久战不胜,唤出鼓鼙(p),响声震天,然后一条异龙从天而降,苦战数日才杀死这个怪物,这好像就是我前后看过两次的那幅图叙说的情景。很显然这面鼓有一个作用,就是召唤异物,怪不得我们自从到这里之后遇见的怪事连连,难道棺椁里面的那个鼓凳就是这个东西?

毕止突然插话:“这怎么听起来像山海经,而且你这也不对啊,不是说是罪状吗,怎么听着像是功臣了?”

我撇了他一眼,说:“原文当然不是这样,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上面还有说卢生打斗的精彩过程,什么法力太大,破坏了哪座山头,毁坏了哪户人家的后院,用刀用兵的方法,摆的阵势不对等等,批评得一无是处,太过复杂的部分,我根本翻译不出来,要不我给你把原文念出来?”

“别了,你还是打住吧,我听文言文头疼。”

那个女人突然说话:“其实古人都是这样,似贬实夸,估计也是这个东西太过厉害,始皇怕他死后成妖才这么说,建这么座宫殿,也算对得起他了,这个东西死后有知,也要知足了。”这个女人言语之中好像要掩盖什么东西一样。

“那然后呢?”二叔让他们不要在插话,让我把话全都讲完,冲我一摆手,说:“怎么听你意思,好像是两面鼓?”

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两面鼓,算了,我还是念文言文吧,这样你们自己理解,我理解出来的话,你们老是持反对意见。”

“你找打是不是?”二叔开始冲我发脾气:“我们要是看得懂,还用得到你,你就说你的意思,反正肯定差不了多少。”

我嗯了一声,开始说明:“其实第一面鼓,卢生当时一直藏着掖着,从来没人见过,后来卢生和那怪物打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始皇就想要,原文的话是‘神物有灵,应登大位者持之,才可保天下太平,否则祸乱苍生’,这个意思就是始皇帝想要这面鼓,这没错吧?”说完我看他们的意思,果然没人反对,毕止挠了挠头,事情确实也全都差不多,听者有心,说者无意。

按照原文理解,根本就是全卢生一个人的错,我要是这么讲出来,话肯定要完全变味了,而且实情和我讲得差不多,只是唾骂卢生的部分我一带而过,而且墨家人还被掺杂在里面,弄得一门断绝,这还不算,谶文祈录中还想试图掩盖这段过失,说什么让这东西上天去替他祈福,原来根本就是杀了。

我继续说:“既然皇帝想要,卢生肯定要给,但是又舍不得,于是哄骗始皇,说这个怪物叫夔,也就有了后来这一出,这下子,大家全明白了吧?”

毕止一下子来了精神:“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原来就在这里,当惯了神仙,后来古人来了要在他家门口修东西,让丫挪窝,丫就犯脾气了,跟人家杠上了,可是打不过人家,最后还被剥皮抽筋,不过这家伙死得太憋屈,想让别人也睡不好觉,于是吓唬人家,后来人家烦得够呛,于是给他修了座庙,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一听这话,确实都是大实话,不过听着就很别扭,意思也差不多,于是点点头,毕止又说:“不过丫也太牛了,还有俩妞儿给陪葬,修得跟皇陵似的。”说完一口唾沫啐出老远,好像很不忿,也不知道他到底不忿在哪?

“对了,那俩妞儿说是什么身份了没有?”毕止真是想起一码就问一码,根本是不管不顾,而且满嘴的流氓口气,口中都是唾沫星子,喷得我脸上身上都是。

我擦了擦脸,示意他打住,这些根本不是值得详细追究的事情,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就看见二叔已经和那女人攀谈起来,憋屈小伙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那女人,我在旁边听得非常清楚。

大概事情的起因,根本不好说,这个女人好像就是道听途说,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解放初期,活跃在这一带山里的土匪,居然失踪了好些人,最后出现的土匪却对这一事件守口如瓶,于是牵门拉线找来了憋屈小伙,她怀疑这里存在古墓,两个人要来一探究竟,后来在墓中两人发生分歧,分道扬镳,触发了机关,就遇见了我,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我经历了那样,只是在古庙之后的事情,任凭二叔如何诓骗,她都巧妙带过,痒得二叔差点撞墙。

我看了看那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她的话非常简单,根本就不可信,好像掩盖了绝大部分,其他的地方也是只言片语,绝不可能事情如此简单,我看看二叔,果然他也不信,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们再去寻根问底,显得太过牵强。倒是憋屈小伙为何如此敌视这个女人,还到了动刀动枪的地步。

突然,我察觉到一件事情,于是问了出来:“大志呢,是不是死了?那个火粽子是不是就是大志?”

那个女人看了看毕止,好像之前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毕止却低下头去,根本不想说话,这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一件事,大志肯定是死了,没准就是死在二叔刀口下的火粽子,再一联想到那些自燃起火的火体虫,还有当年老太爷看到的那个火人,难道这就是火粽子的真面目?

我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这一切想到的太突然,让我毫无喘息,脑袋一片空白,几天前还好好的一群人,突然间闻听噩耗,相继离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现在我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劲来,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其实事情发生的时候并不可怕,闻听事情过程的时候也可以毫不理会,但是最痛苦的就是事情过后的思念和自责,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心酸的,尤其是王叔对我体贴爱护,那真是视如己出。

二叔眼见我悲痛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鼻子也酸了起来,可是却没有眼泪,毕止还是低头不语,大牛到是懵懵懂懂,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些,我不由得羡慕起他来,真是‘傻人有傻福’。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了,我们休息完毕,一起下山,绕过了好几道山梁,我们眼前却出现了一片草原,二叔说:“看来我们走过界了,现在好像是到了内蒙边上。”

毕止哈哈一笑:“这疙瘩旅游业忒方便了,走几步就到了外省。”我也被他们的话给逗笑了,大牛好像发现了什么,指着不远处:“前面好像有村子。”

一想到有村子,我悲痛的心情立刻抛到云端,生者已死,我们就只有节哀顺变了,现在先顾好自己,想到蒙古包中好客的蒙人,烧烤的牛羊,高贵的哈达礼节,心里激动起来。这个时候,伴着风雨,我们走到了蒙古包前。

这几户蒙人对我们的造访,出乎意料的热情,早就听说蒙古习俗会款待路人,不过轮到自己身上,还是激动的热烈盈眶。

我们一行人在这里歇息了许久,那个女人突然想独自离去,我们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帮忙向蒙人家打听了最近城市的路线,但是蒙人大哥一再挽留,最后只好说既然要走,那我送你一程,于是骑马相送,我们一看如此,不如也一起撤退的好,于是还没等身上的衣服捂热乎,就再次坐上马背,朝最近得城镇出发。

这一路我们车马劳顿,颠得我**很疼,谢过蒙人大哥后,我们坐上长途汽车,毕止好像是见色起意,缠着那个女人问姓名住址电话号码,那个女人告诉他了名字,叫姚晨,乐得毕止快找不到北了。

我坐好位置,刚想美美的睡一觉,突然发现身边有人,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到身边的位置坐着那个女人,她已经合眼休息,而身后,毕止却对我吹胡子瞪眼。

忽然那个女人在我身边耳语:“对不起,我以为我和你们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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