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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寝》第十章 缸葬法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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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我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二叔,众人同我的表现一样,皆是惶恐不安,谁也拿不定主意。.

二叔的意思是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可是如今我们的出现已经摆在明地里了,他们势必也会在短时间内知道我们的消息。

我本想再商讨一下,可是二叔一反常态,认定必须如此。我是绝对敖不过他,只好走出房门,去静一静心。毕止跟在身后,也打起了自己的小六九:“你又在想事情?”

我点点头,目前走到这里,太多的事情烦心,二叔有自己的打算,不想我掺和太多,这次召集如此多的伙计,就是有私心,绝对是闷什么坏主意呢,现在能和我站在一条战线的,也就只有毕止一个人可以谈心:“无所谓,你不感觉我们这次来得太凑巧了?”

毕止露出一副苦思状,道:“是有点凑巧,一个馒头本来就少,我们自己吃都挨饿,旁边还有两批人等着,遗憾地是我们还晚来一步。”

“晚来一步到没有没什么,关键是二叔的动机,按他的作风,应该是立刻就火了,你也知道,倒斗这玩意最怕的就是被别人抢先一步,可是你看现在,他气不喘脸不红,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毕止恍然大悟:“你是说二叔可能要坑我们?”

“不是可能,是绝对,他想甩下我们,自己去玩。”说到这里毕止开始有点不明白,我只要解释给他听:“你看,那卷图文是二叔拿来得,从哪得来的我们不知道,连墓**地点也是他找出来的,现在先设想来这里没错,可是之前他为什么让咱俩坐火车走一路,自己带伙计走一路,到了这里又让王叔接应,那就是说这次倒斗他早就准备好了。”毕止若有所思,我继续讲下去:“如果这样推想没错的话,那这里会出现两批人也就不奇怪了,正因为这个地方别人也探出来了,二叔开始着急,所以现在才把东西拿给我看,明白了吧?”

“奥!你的意思是二叔之前就知道这地方有东西,但是他没有地图,不敢下手,现在这个地方别人也找到了,二叔才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遇见这两批人不是偶然凑巧,而是二叔已经迫于无奈了。”毕止突然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二叔好像和大恶魔一样?”

我憋了他一眼,心说你那是不知道我二叔的性格,他哪是大恶魔,简直是事事处心积虑。

“所以说二叔静安其变那话根本说给我们听得,他现在肯定如坐针毡,着急地和火烧蚂蚁似的,现在一帮人肯定商量着什么呢。”

“那我们回去听听,还是怎么办?”毕止现在的嘴脸让我联想到抗日时期汉奸的样子。

我说:“咱们先回屋子,等天再晚些,要先往山里走一趟。”

“往山里干嘛?”毕止心绪很不宁静,这一声居然喊了出来。接着他好像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一起回了我们借宿的汉民住处。

剩下的时间相当充裕,我和毕止坐在汉民的桌子上一边吃饭一边和他们闲聊着。

“我说大哥,你们这地方也不错啊,四面环山,风景秀丽,是块养人的好地方,平常都干什么营生?”

“还不错,穷洼沟子呗,靠山吃山,打猎吃饭,最近乡政府说不让打猎了,只好种地养活物,人是越来越少,有能耐的人谁还愿意窝在山沟子里,早就全搬走了。”

毕止一听,好奇地问:“你们这属于哪乡政府?”

“属于个球,平时给堡子里拨贫困款的时候,没人给发,等到管事的时候,谁都想拉着,外边有消息说开发大西北,我们这属于大西北不,可是哪有人给开发?

我象征性地安慰了他几句,现在政策是这样,不是几个人就反应就能改变一切的,喝了口水,问:“对了大哥,我看你们这民风倒是很复杂,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看我们这堡子地小,我可告诉你,人员齐全着呢,我们祖上是大明朝守边的将军,后来蒙古人打过来,逃不了了,看见山沟子里有蒙人就在这住下的,反正蒙古人不会杀蒙古人的,那些回子都是闹日本鬼子的时候逃难过来的。”

毕止笑了起来,说道:“宋朝明朝都分不清楚,蒙古人那是元朝,老头你也太晕乎了吧?”

那汉人也闹得不好意思,我忙捅了毕止一下,转移话题:“唉!大哥,你屋子里摆这泥塑像是什么?”

那汉人被我这么一问,突然高兴起来,笑盈盈地说:“这是我家祖宗的牌位,泥塑真身。”

我被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泥塑真身,这是什么东西?

那汉人大哥突然离开座位,走到神台前,捻起三炷香,引香火蜡烛点燃,开始拜了起来。拜完以后坐到桌子前边,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和你说啊,我们这地方,可是有山神的。”

“山神!”毕止好像对这挺有兴趣,“山里边的神仙?”

这人好像不是十分信任我们,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和山里的红毛鬼子不是一路人吧?”

我摇了摇头,绝对不是一路人,这点百分百可以肯定,又听他说:“不是一路就好,前些天那些红毛鬼子来的时候,想在村子里借宿,球的,谁会借宿给他们,满嘴的鸡粪味儿,我爷爷那时候就是被他们杀的,一下子就把他们给哄走了。”

毕止在一边架秧子起哄:“赶得好!”

“谁知道这些人居然跑到山里头了,扎起一个个小房子住着,村长说要把他们赶走,我们晚上全村的老少爷们一块去了,谁知道到了那一看,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死了好些人,村长就说是被山神爷给勾了魂,自有山神处罚他们,我们就回来了。”

毕止感觉挺稀奇,一下子把桌子上的碗给碰洒了:“怎么他们死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人大哥抿了一下嘴:“实话说,我们谁也不清楚,反正头顶上有神仙管着,听老一辈的人说,那神仙就是住在山里山神爷,他是住在一座大庙里的,每当有人死后,他就会派小鬼过来勾走那死人的魂,拉到他的庙里做苦力。”

我一听,怎么这么神,还住在庙里,毕止也一副不信的样子,说:“你们这山神爷都快顶上阎王爷了,派小鬼勾魂,那也不是他这号神仙能管得事啊,这叫越权谋私,再说这事怎么可能,哪会有山神?”

“娃娃,你别不信,山神我是没见过,但是那小鬼我就见过,我们村里人差不多全见过。”眼见这大哥脸红脖子粗,快要掐架的样子,我示意毕止别瞎掰了,要尊重人家的风俗。

那人逐渐冷静下来,看我们都不说话,给毕止倒了一碗水:“我们堡子人口少,能说会算的没有,我听我爷爷说,以前这里来了一位活神仙,他一眼就看出来我们这地方有山神,然后就带着一帮人往山里边去了,当时村里人认为他是天上派来打山神的,因为这个山神老是派小鬼勾魂来,可是后来这个活神仙又一个人从山里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快要断气了,呆在我们堡子里养伤,他说这个山神太厉害,他打不过,告诉堡子里的人以后不要经常往那一带山里去,伤好之后就走了。”

我哈了一口气,这个故事越听越有意思,,赶紧问:“这么说,你爷爷那个时候这个活神仙来得?”时间也不久,是清末的时候,很明显这个活神仙是个高人,估计也是倒斗的。

“不知道,我爷爷也是听他爷爷说得,反正这事是老早以前的了,还有就是那活神仙告诉我们,要想不让山神的小鬼勾魂,就要把家里人死了后的尸骨拾掇好了,包泥塑真身,对了,还有一个文词说这叫什么来着?”

我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提醒了他一下:“是不是叫‘缸葬法修身’?”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那汉人大哥先是一愣,然后问我:“你这么知道?”

“外边听别人说得。”

果然如此,我大呼了一口气,怎么现在还有这种葬法。

缸葬是一种古老的葬俗,又叫瓮棺葬,大致要追溯到清朝以前,这种葬俗在道家和佛家都有应用。由于‘缸葬’的密封性很好,能让死去法师的肉身保持的更长久一些。此外,圆形的缸口也象征着功德圆满之意。

而‘缸葬法修身’这稍有差别,人死之后,既不火化,也不土葬,而是先将遗体呈坐式放到一口陶缸中,缸内的其他空隙用木炭、包裹石灰粉的黄纸包好,并再把一口稍小的缸扣在上面,用石灰和桐油密封,放置于土坑之中,土坑也有讲究,要平地起坑,挖成拱形,两面透风,古代认为土能遮蔽鬼物的眼睛。等数年之后,将遗体取出,如果保存的好,就可以制成干尸木乃伊,覆石膏修成真身,摆在神位之上,每日供奉,以求无上道德。可是这种修身法就在古代也属于罕见类型的,怎么现代还有,简直是匪夷所思。

晚餐完毕,汉人大哥的故事无疑给了我当头棒喝,从支言片语间也点出了一点星火,许多年前来得土鳖子并没有摸出这个斗,那证明这里并不是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来到二叔借宿的人家,轻轻地推来了门,屋子里果然不只二叔一人,除了毕止按我的嘱咐收拾家伙,差不多全员到场,我象征性地询问了几句,招呼一声,出了房门。

屋外天空一片昏暗,厚实的云层透不出一点星光,片片微风吹起,这是风雨来临的前奏。我紧了紧衣服,山里的天气还真冷,远处一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树林里,一闪即逝,这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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