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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国志》第十四章 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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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空,格外蔚蓝。.被晚霞染过的苍穹大地,更是再添一份风情,绚烂而华丽。

夜幕还未完全笼罩,可盈庄祠堂外的广场四周,早已燃起了许多松油火把,照得这一片大地格外明亮。

广场之上,也已经人头攒动,几乎整个盈庄的男女老少全部聚集于此。在这里,马上就要举行轰动全庄的李二嫂被害案审理。而且,审理此案的还是一个来自外乡外土的少年。凶手到底是谁?那主审的少年又将有怎样的表现?众人俱都拭目以待。

夜,渐渐来临,火把的光芒显得更加明亮,燃得噼啪作响的火苗将众人的脸映得通红,好似那熟透的果实一般,只待那瓜熟蒂落之时。

瓜熟,则蒂落。生物如此,人事亦不例外,绝没有谁能一蹴而就,还可功德圆满的。这便是自然规律,抑或称作天地法则。

对于萧吟戈来说,也是如此。从接手此案到现在开始公审,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却也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无须再等。在李远山和赵虎的陪同下,萧吟戈身着一袭洁白锦袍,踏步而来。后面跟着的,则是李峰、周锡庆、商梦平、董南华等人,还有受害人李老二夫妇。

这些人一到,就等于宣布公审就要开始了,刚刚还有些熙熙嚷嚷的广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萧吟戈的身上,只等这位风度翩翩却有些稚嫩的少年为他们答疑解惑。

独身立于台阶之上,萧吟戈微微有些激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第一次身处如此多双眼睛的焦点上,而且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还将关系到一群人的清白和声誉,怎能没点感觉?

“盈庄的父老乡亲们,在下箫程。日前,受贵庄李族长之托,接手调查李老二娘子被害一案。得幸而不辱使命,如今已将案情全部解开,特于这盈庄祠堂之前举行公审,还冤者以清白,施恶者以严惩,慰伤者之心灵。调查期间,给全庄上来带来诸多不便,箫程在此向各位乡亲致歉;同时,向帮助在下查案的诸位亲邻表示感谢。现在,公审开始。”连续几次深呼吸,萧吟戈将心中激动的情绪压了下来,用自己感觉最威严最洪亮的声音高喊道。

一番话引来满堂喝彩,让萧吟戈稍稍心安。略顿一顿,萧吟戈又道:“李家嫂嫂,此次你受了莫大的委屈,原本不该再让你多受伤害,但做为本案的受害者和当事人,在下还是希望你能当众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一遍。何况咱们盈庄不比其他地方,众人亲如一家,在自家人面前你也无需隐瞒什么,有这么多家人在此,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番话萧吟戈说得坦诚自然,毫不做作,倒也让那只娇滴滴的小白羊芳心大定。而且,据萧吟戈的了解,天继大陆虽然处于封建时代,女子的地位却并非如印象中那样低下,失贞便要寻死便被唾弃,在这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只见那小白羊一样的李家嫂嫂轻挪莲步,不无幽怨的看着萧吟戈,道:“既是萧公子吩咐,奴家从命便是。那夜是二哥进山伐木的第三天,奴家也不知二哥会不会回来,便先行睡下了。谁知亥时刚过,却被人破窗而入,将奴家按在床上就要行那奸污之事,奴家自然是拼命反抗,不想那贼人力大,奴家抗争不过,还是被他得手了。”

说到伤心之事,此女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娇嫩诱人的娇躯也随之轻颤,一时间,春潮涌动,漫天花飞,真真是撩人之极。

哭了一会,此女又抽噎道:“幸好之后不久,二哥便回来了。或许是二哥进门的声音惊动了贼人,那厮抓起衣服跳窗跑了,二哥拔腿欲追,奴家一来担心二哥被那贼人所伤,二来自己也委实害怕,便拦住了二哥。之后的事,大家都已知晓,奴家也就不再多说了。”

萧吟戈认真听着,待那李家嫂嫂擦干眼泪,才问道:“李家嫂嫂可曾看清那人容貌?”

李二娘子答道:“那贼人用黑纱蒙面,奴家不曾看清他的容貌。”

萧吟戈突然冷笑,沉声喝道:“众人当前,你当本公子眼瞎耳聋么?还不从实招来。”

在场众人全部愣在当场,李二娘子更是娇躯一阵战栗,片刻后方才用饱含无辜之色的双眼看着萧吟戈,问道:“萧公子此话何意?奴家不解。”

萧吟戈一声轻叹,喝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实乃人之本性。好,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再多费口舌。李老二,我来问你,你进屋前,可曾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李老二满脸不解,只是吃吃答道:“不曾。”

萧吟戈又问:“那你进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李老二答道:“我只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跳窗而去。”

“当时你娘子可是泪流满面?”

“我当时只想着去追那贼人,却被娘子拦腰抱住,抱住我时,确实是放声大哭。”

“那就是说,在抱住你之前,并不曾哭了?”

李老二被萧吟戈接连不断的问话问得有些发懵,呆呆答道:“之前好像是不曾听见。”

萧吟戈直直地盯着李二娘子那张娇美的脸颊,却向人群中另外两人问道:“李甲、李青,事发当夜,你二人可曾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

李甲、李青,正是李老二的左右邻居,只听二人答道:“不曾,直到李老二呼喊这才起身。”

不待二人说完,李二娘子有些慌张的喊道:“那贼人进来之后便封住奴家的嘴,所以奴家才无法呼救。“

萧吟戈一声冷哼,问道:“是吗?那贼人是用何物封住你嘴的?”

李二娘子忙道:“是用布,不对,用手。”

萧吟戈厉声道:“好个淫妇,到了此时还敢狡辩。我再问你,你既然入夜就睡下,如何能准确直到那贼人进来的时辰是刚过亥时?”

“这……我……”

不待李二娘子答话,萧吟戈又问道:“那贼人既是破窗而入,为何本公子前去查探之时,你屋内所有的窗户俱是完好无损?你既然拼死反抗,为何本公子查看的你当时所穿的衣物也是完好无损?那人既是用强,为何你身上未见一处伤痕?”

萧吟戈稍作停顿,抬头环视在场众人,高声道:“敢问诸位乡亲,你们谁家的窗子被人硬闯却能完好无损?你们谁在半夜见到屋内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连一声叫喊都不发出来?就算被人封住了嘴,那一瞬间发出一声高叫还是可以做到的吧?所以说,那夜从李二娘子床上跳窗逃走的男人根本不是硬闯进去的,而是被人守候迎进来的。”

萧吟戈话音刚落,广场上已是一片哗然。任谁再笨,此时也已知道这其中的蹊跷,李老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双圆目瞪得仿佛要掉下来一样。

而那位娇滴滴的小白羊,早已软绵绵的瘫在地上,面如白纸,眼泪好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萧吟戈冲台阶下的李远山微微一点头,再次高声喊道:“众位乡亲,现在此案的真相已经大白了,淫妇的面目已经被当众揭穿,现在只要再把奸夫抓出来,此案便算真正告破了。那么,奸夫到底是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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