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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江湖》六 养生山谷疗旧伤,球技成长路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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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至,出关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出了深圳关,小邪无处可去,打听到凤山方向,一路狂奔,不日来到凤山山前。

青山如黛,暮色四合,黄小邪走在呜呜的冷风里,又饥又渴,心中一片悲凉:在开封,未遇劲敌,却遭淘汰。如今,深圳也呆不下去了,我的网球梦完蛋了。黄小邪忍不住大哭,加上周身各种伤痛发作,他越想越悲愤,狠狠地空挥球拍:爹,娘,长青师傅,我再也不打球了……

猛一抬头,山崖巨石上,一干瘦老人闭目打坐,心无旁骛。黄小邪正要发问,但听老者闭目静坐,仿佛空谷传音:“小伙子,累了吧,来喝杯水吧。”

黄小邪口渴极了,爬上巨石毫不客气拿起老者的大水壶,咕咕就喝。这水香气浓郁,几分酸涩,味道特别,小邪清晰记得在云峰山比赛时,莫帮主递给他喝过。

小邪见老者白须白眉,一把年纪,连忙说道:“谢谢了,大爷,真好喝,这是什么果汁?”

“百香果,前面网球场围栏上,结满了这些果子。”

“球场是哪家的,能打球吗?”

“老朽就是看管球场的,你想打球?莫非你就是小鱼社黄小邪吧。”

小邪暗自吃惊,名声竟然传得这么远,问道:“我听说此地有个网球山谷。”

“山谷就是山谷,或许今后终将建成网球山谷。”老人淡淡说罢,伸手一搭小邪的手腕,脉象混乱,中气不足。老人道:“经脉受阻,非得好生调理,先去泡个温泉吧。”

山石垒起的房间,看似农家院落,院子后面一股温泉,硕大一块山石,雕琢成一个天然的大浴缸。

夜晚山风骤起,忽而飘起雨来。

躺在野外的浴缸上,小雨,打在脸上,一点一点好不惬意,水蒸气烟雾朦胧,雨水溅起水花,一朵一朵,没有一个是一样的,好似网球,没有一样弹跳的球——世界静极了,只有雨滴在池子上轻轻炸开的声响。黄小邪泡得四肢百骸软绵绵的,浑身舒坦。

一片平整的巨石上,小邪竟然酣睡过去,巨石里面有温泉贯穿,温暖如被窝,一直睡到第二天大早,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大毛巾。

晨起,山色空蒙,雨霁天青。小邪这才看清了山谷的芳容,这山谷气派甚大,有一方池塘,周边杂树丛生;池心有一小岛,上面有一亭,亭中悬挂一个大字“道”,但见署名是应旺涂鸦,想必是逍遥派的前辈。

一片球场靠山而建,山墙上挂满了百香果,沉甸甸的;炮仗花爬上围网上,饱满的花形犹如期待被点燃的鞭炮。小邪这才想起,好像春节快到了。

听到一阵嘭嘭之声,球场上,两位十三四岁的男孩正在拉球,年纪稍小的女娃正在打墙,女娃个子不高,面色黑里透红,双正双反握拍,甚是罕见。这样的场景异常亲切,让小邪回到了初识网球的岁月,想起了师傅王长青,想起了南山菊园,想起了草原上的丐帮兄弟。

“小姑娘,打得不错。”“我叫卓玛,小邪哥。”“你认识我。”“帅哥黄小邪,谁不认识,云峰决赛那一场球,我就在旁边加油,帅呆了。”

小邪吃惊不小,一份自信在心底升起,忽而有种上场摸球的冲动,慨然道:“卓玛,哥陪你练练。”

“师傅说,你今天不能打球,要先练体能。”

“哪个是你师傅?昨天那位看门的老头呢?”

“对头,看门人就是我师傅,不戒道长,今早上山采药去了。”

干瘦老者竟是鼎鼎大名的不戒道长,再看那个卓玛,长相似藏族姑娘,此地也不多见,握拍双反双正,更不寻常。

小邪心中纳罕,一回头,不戒道长竟然立于身侧。老人肩负一筐,装满了杂草树根,山路陡峭,老人负重竟然这般悄无声息。

“道长,采挖这么多树根,厉害呀。”

不戒道长朗声笑道:“八十老翁顽似铁,三更风雨彩云归。小邪,今天可不能急于打球,既来之则安之,待我帮你调匀了气息,过几天你气息平稳再练。”

卓玛帮师傅放下竹筐。不戒说:“客家人养生,树根熬汤,开胃,补气。”

卓玛开心道:“师傅,我去生火起灶,山鸡炖树根,非得熬半天。”

一会儿,卓玛就给小邪哥送来早餐,芋子包,里面包冬笋切丝,客家小吃。又摘来几颗百香果,给小邪当饮料。

黄小邪白天在山谷跑步,提升真气;各种树根炖汤,山珍野味,再补元气;傍晚温泉池中泡上一个时辰,不戒道长适时拍打推揉,打通了任督二脉,有时拿细细的针,扎在小邪的手臂上痛点处。

数日之后,小邪气色大变,眼睛发亮,脸上的痘痘少了许多,光洁了许多。小邪一口气奔跑三个时辰,居然大气都没有出,轻功更是大胜从前,浑身是劲。小邪心下纳闷:经年累月的伤痛不见了,不戒道长网球第一名医,果然出手不凡。

这天,不戒道长说:“年轻人,右手是网球的得分利器,伤痛初愈,切不可强行发力。今天开始打球,昔日全真派前辈周伯通有一门自创的功夫,‘左右互博’,用之于网球,左手右手,皆是正手。今天开始练习左手打墙,只用左手。”

卓玛示范一下,但见她左手击球,轻松自如,仿佛她天生就是左撇子。

只能用左手,小邪开始不习惯,勉强为之;第二天,小邪悟出左手击球的要点,步法,渐渐地右手基本不用了,第三天,左右手交叉持拍,“左右互博”,好生威猛。

卓玛很是敬佩:“厉害了,小邪哥,三天就能左右互搏,咱们来比赛。”但见二人左右手交叉击球,欢声笑语,球在空中飞舞,一炷香的功夫不曾掉地。次日,相约上场切磋,黄小邪心想:“一个小姑娘,我如果使用右手,未免胜之不武,不是作为大哥的行径。”于是只用左手,竟讨不到便宜,卓玛的双正双反,相当娴熟。

转眼,年关近了,两男孩前后下山去了,球场就剩三人,原头派人送来年货。

“师叔又不回来呀,说好了要来打造网球山谷?”卓玛问道。

“山谷庙小,原头心大,再也回不来了。他在深圳,要打造世界网球中心。”不戒道长慨然道:“原头希望,网球中心落成时,黄小邪、卓玛要拿成绩说话。”

卓玛道:“原头就爱做官,往年都亲自上山来,练球,度假”,转身又问道:“小邪哥,你家在哪儿,你不回家过年吗?”

小邪黯然道:“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师傅王长青,他在蒙古大漠。”

不戒道长惊道:“你师傅是谁?王长青,青城派的前辈。”

黄小邪瞪大眼睛,问道:“你认识我师傅?”

“说来话长。王长青是个世家子弟,年轻时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种花种草,无所不好,特别爱种菊花。”

“我师傅就爱种菊花。我打小就在菊园里练球。”

“我和你师傅年轻时在一起打球喝酒,我们臭味相投,堪称知己。后来……”不戒道长一抹白须,深有感触地说道:“网球有毒!”

那一年,锦官城大会,“青城双杰”力克群雄,进入决赛。就在决赛的头一天晚上,长青突然食物中毒,因为排毒自救,到比武时早已丧失了二成的内力,自然不是长生的对手,结果屈居第二。江湖中有人传言长生趁人之危,胜之不武。长青心灰意冷,远走边疆。

不戒道长说:“往事莫提了。长青曾经发誓不打球,想不到竟在北方教丐帮弟子。什么都能戒,唯有网球不戒。”

眼下莫掌门鸿雁传书,说云峰大会在即,南国各省,各门各派都来,小邪要代表小鱼社,扬名立万。云水社在武夷山南北一带人多势众,网球积分赛声势浩大,开春正是赛季。

不戒道长说:“网球是对抗的活,所有的技巧,没有实战,都是空的。年后你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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