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嗤了一声：“如果连你都这么说，那么下忍们都得回忍者学校重修了。”说完，像是懒得看到她哭丧的脸，迅速转头，留下扎着冲天辫的后脑勺。

……哈？这算什么？

她根本不想被他用这种口气安慰好吗？不对，她根本不想和他交流好吗？

竹奈鼓起脸，用力瞪着他的后脑勺。

“臭小子，好好说话。”鹿久无奈，这种语气注定会孤独一生吧……

他看向竹奈，笑道：“其实鹿丸说的也没错，你的实力已经不输于大多数下忍，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你能击败我的影分身。”

竹奈摇了摇头说道：“您的影分身根本没使出全力，否则我哪里有反击的机会。而且影分身受到伤害就会消失，如果是本人，查克拉手术刀起不了多少作用。”

看着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鹿久忍不住笑起来：“奈奈，你才十一岁，就先不要考虑怎么让大叔输得更惨吧？”

他稍微收敛笑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有天生型的强者，有努力型的强者。从你的刀术我看得出，你很努力，比这臭小子强多了。”

“不擅长其他忍术，不代表你没有天赋，恰恰相反，你或许是天生的水遁天才。”

“……嗯，我很喜欢，水遁查克拉流动的感觉。”时而沉静时而激烈，简直就像是有情绪的人一样。

虽然有过烦恼，但竹奈从没讨厌过自己的体质。她记得，双手间凝聚起晶莹剔透的水球时的惊喜，还有爸爸妈妈笑着说“奈奈很了不起哦”。

“具有雷属性查克拉的人，会用它刺激自己的身体细胞，以达到提高身体机能的目的，像是提升速度。”鹿久说道，“又比如土属性查克拉，能增加皮肤和肌肉的强度。”

“刚才你和我的影分身对战时，动作的转变很难被察觉……我猜想，是不是因为水属性查克拉刺激了体内细胞？”

竹奈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没有留意自己的动作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时刻提取和感应这种查克拉的确成了她的习惯。

“如果你没有意识到，那或许是长年累月运转它的原因。”鹿久思考着说道。

交手最初，他问竹奈“为什么不拔刀”，就是因为他误以为竹奈已经学会了有意识地进行查克拉的性质变化。

无牙的确没有刀刃，但只要能持续地将水属性查克拉外放……

流淌着海色光辉的无牙，就像死神手中寂静的镰刀，谁也不能抵抗。

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切断水流。

——真是有点怀念了啊，那个人在战场上，手持无牙的光景。

眼前的小女孩睁大眼睛，迷惑地看着他。

鹿久笑起来：“不过说到底，我对这方面的了解不深。如果要说谁对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了解比较多……你可以去问问阿斯玛。”

鹿丸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竹奈重复道：“阿斯玛……？”

“猿飞阿斯玛，也是鹿丸他们班的指导上忍。”鹿久说道，“明天你就可以跟着鹿丸去找阿斯玛，他那个人很好说话，让他指导一下你，不会有问题的。”

他早看出这丫头和鹿丸间的气氛不对了，小时候明明很要好，整天就爱跟在鹿丸后头跑，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多好的小姑娘。

臭小子不争气，作为老爸，他怎么着也要帮忙制造机会啊。

“不要。”女孩子声音轻脆，瞬间打断鹿久的脑补。

好像太直接了……竹奈自我反省了一下。

“我是说，有机会再说吧。”她站起身，“我去看看吉乃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鹿久目送着竹奈离去，不争气的儿子正抬头望天。

“说吧，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让奈奈这么生气？”鹿久决定当一回情感咨询师。

“这么麻烦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鹿丸整个人躺倒。

“她今天从见到你开始，就一直在无视你吧。”鹿久自言自语，“没道理啊，去年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一直问起你。”

鹿丸的表情有些闪烁，半天憋出了两个字：“中午——”

他继续道：“中午我在烤肉店遇到她了。”

鹿久半开玩笑地问道：“然后呢？你总不会不认识她了吧？”

“……”

“真的假的？！”鹿久表情一僵。

“一开始我没认出来。”鹿丸略显心虚地承认，“毕竟和小时候的差别太大了。”本来顶着一头翘毛短发的小家伙，突然就变成了长头发的女孩子。

“她没说自己的名字？”

“……后来说了。”实际上，那家伙一说出自己的名字，鹿丸就立刻确信了。虽然外貌变了很多，但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还和小时候和一样。

鹿久松了一口气，他对自家儿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鹿丸一定记得若野竹奈这个人，虽然他总是各种抱怨麻烦，但却很重视朋友。

等等，鹿久反应过来，又问道：“那你什么反应？”

“啊。”

“啊什么，我问你什么反应！老爸告诉你，女人啊，对这种事情非常在意！要是知道她关心的人连她是谁都不记得，那当初有多在乎，现在就有多想掐死对方。”

“当然这还算是好的，更糟糕的是从此以后就当没这个人，或者看一眼都嫌烦的那种。”

“……”鹿丸抬手捂住了脸。之前他还奇怪，小时候那个内向得连话都不会大声说的家伙，性格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恶劣，而且好像还只针对自己。

“问你呢，你说了什么？至少也该表示一下欢迎吧。”

“我说了，‘啊’。”

“……啊？！”

鹿丸不再看鹿久一脸崩溃的表情，重新看向天空，眼神飘忽。

当时他一直在想她的变化怎么那么大，哪里反应得过来说其他的啊。

真是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