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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猪三女的故事》第82章 七琴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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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刚烈抱着卵二姐,轻轻地放在床上,随手盖上被褥时,一股淡淡的清香溢岀,一个眼球大小的圆形珠子,发岀淡淡浅绿光晕,从卵二姐口中飘岀,直向窗口处飞去。

"驻颜珠"。猪刚烈好奇心大起,猛然冲岀房门,直追绿珠。

他尾随绿珠,一路追来,追至七琴山主峰上,绿珠不再飞动,停在一朵五彩祥云之上的纤纤玉手间。

"你就是大慈大悲的大好人观世音菩萨"?猪刚烈站在一丈开外,轻言细语。五彩祥云散漫着柔和之光,在月光的柔照下,心中顿生祥和之气。

"本座是慈悲为怀的大好人,你是啜兄杀母的大恶人,本座特意来救你,顺便收回驻颜珠"。

"我,我好像没受内伤呢"!猪刚烈一脸奇怪。

卵二姐身受內伤,是观世音用驻颜珠救了她。现在观世音又要来救他,莫非自己是被她柔和的声音所伤?但这声音,他听了如沐春风,他不相信天下有这么神乎其神的功夫,这么好听的声音,也可用来伤人无形。

"本座救你脱离苦海"。

"观世音菩萨!这不用你救了,我自有办法"。猪刚烈语气柔软,不过是想尽力掩饰心中的得意劲儿,因为他刚才去过一趟东海,东海龙宫的水是有点苦味,但他早已离开了似乎算不上苦海的东海了。

"本座说的苦海,是指无边的苦海,不是你看到的所谓苦海。你若知苦海无边,又怎会贪恋云栈洞的舒适和美酒呢"?

"哈哈!我不在云栈洞舒适地喝美酒,难道去东海辛苦地喝带有苦味的海水"?猪刚烈忍不住笑起来。这样幼稚的问题,他不笑答,就不能充奋显示自己一眼看出问题的幼稚所在。

"天有涯吗"?

"没"。猪刚烈随口而答。这又是一个幼稚的问题,如果多用一个字回答,他便觉得自己似乎跟幼稚的问题一般幼稚了。

"地有界吗"?

"没"。猪刚烈张口即说。他担心说慢了,会给人留下反映迟钝的话柄,幼稚可笑的口实。

"海有尽头吗"?

"不知道"。猪刚烈摇头。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幼稚问题的范围,正常人都会完整地回答。

他看过三次海,海有没有尽头,他不知道,他只看到海很大很宽,望不到边。

"天之涯,无穷大;地之界,无穷宽,在这无穷大无穷宽的天地之间,是为人间,人们爱恨情仇的纠缠心,生离死别的痛苦心,宠辱得失的喜悲心,禄寿财色的贪欲心,全都与人的本性背道而驰,都是强加给本性的诸般苦楚。这种苦楚,对人的一生来说,就如不可斗量的海水一般,没有尽头,所以天下有德之士,尽将天下诸般苦楚,称之为苦海,这是苦海之由来。人们争先恐后、勇往直前,沉迷其中,不能自拨。你也不例外,所以本座特来为你拔开迷雾,指点迷津"。

"可以喝酒"?猪刚烈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平时他听到酒字大乐,今天正好相反,因为苦海中没提到酒。

"酒是乱性之物,更不能喝"。

"卵二姐大概死了,我得回去见上最后一面"。猪刚烈转身即走。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正柔和地看过来。他估计卵二姐此时已死,但可以借此事名正言顺地离开。他担心再说下去,连佑酒的肉食,也不准吃了。

"浮屠山中,不准你走,你走不了;七琴山上,不许你走,你同样走不了"。

"哼!不走就不走"。猪刚烈索性坐在身边的石头上,挂着一副`你又拿我怎样`的脸色。

观世音既然知道他在浮屠山中之事,踢人屁股这种好玩之事,她肯定也知道。须老头喜欢踢他屁股一下,乌巢禅师喜欢踢他屁股三下,谁会相信观世音不喜欢踢他屁股多下呢?他们都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人物,玩踢人屁股之事,肯定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自己要是硬来,走无希望,屁股少不了又要被踢,不如坐下静观其变,慢慢应对。

"你这样坐着,也不好玩,不如我们以酒为赌如何"?

"哈哈哈哈!赌酒,好主意,怎么赌法"?猪刚烈大笑着从石头上站起。他无法内敛稳操胜券的得意劲儿。

他至少有六坛酒的海量,他早已看出慈眉善目的观世音,绝非酒中高手。

"你能喝完一坛酒,本座听你的,要是喝不了,你听本座的,如何"?

"好呀!不准耍赖"。猪刚烈大喜过望。

他胜券在握,但前题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观世音言而有信。

"你自去云栈洞的地窑中搬一坛酒来,还是要本座弄酒来"?

"我喝自家的稳妥"。猪刚烈连忙作出自认正确无误的选择。

自家酒,六坛不醉,不用担心酒中有诈。

片刻工夫,猪刚烈飞速而来。

"你守信,本座重诺,开始吧"!

"好!我要全部喝完带来的六坛酒"。猪刚烈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大手抓来一坛酒,提坛直喝。他想当着观世音喝完六坛酒,以此暗讥观世音这般的大好人,也有信口雌黄的坏毛病。

哇--哇哇----。

"你使幻术,你耍赖"。猪刚烈勃然大怒,随手将剩余的半坛酒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喝自家酒,与本座无关"。

"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谁信不是你捣的鬼"?猪刚烈看着自已呕吐的脏物,心中的怒火难息。

"不是光明磊落之事,本座不做。是黑坛子酒捣了你的鬼"。

"你这么说,还真不是你"。猪刚烈恍然大悟。

他记起了卵二姐的梦。她梦中的蝴蚣.粪屎蛆.腐肉蛆.蚯蚓.臭油婆,而今全从自己的口中,随着喝下的半坛酒,呕吐岀来,在地上蠕动。

他知道是乌巢禅师戏弄于他,也知道乌巢禅师和观世音都有这等本事,自己是鱼肉,他们是刀俎,他只有听人摆布的份。

"你还要不要喝"?

"不喝了,我愿赌服输。哎!你也是受人之托"?猪刚烈惊疑地问。

须老头传授他功夫,亲口说是受人之托;观世音要指点他迷津的做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也是受人之托,因为愿意帮他猪刚烈的人,似乎全是大有来头,又扯不上一点关系之人。

"茫茫人海中找到你,不是你的长相奇特,确是有人特意安排"。

"好!我听你安排"。猪刚烈果断而答。他一直想知道是谁在安排须老头和观世音这般大有来头的人,但他问过一起生活多年的须老头,须老头不说,若问一面之缘的观世音,她更不会说,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随她怎么安排。

无妄山中,他听须老头的安排,学好了腾云驾雾的法术和三十六路天罡变的功夫;浮屠山中,他没听乌巢禅师的安排,也就没有学到乌巢弹师的本事,日后去教训乌巢禅师讨厌之人,反而要被讨厌者欺负;而今七琴山上,面对观世音的安排,他害怕又错失良机,重蹈浮屠山中的覆辙。

"你暂住云栈洞,耐心等候,有三藏者,从盛唐来,路过此地,你须拜他为师,随他而去,方可脱离苦海,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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