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没睡，不止魏延脸色不好，冉小吾也一脸的憔悴。

天亮的时候，他体温才勉强降了下来。冉小吾就守在病床边，看着窗外天色蒙蒙亮，听着床上他平稳了的呼吸，整个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也就这会，齐大少在飞机上呢，脸色阴郁的能滴出水来！杨珊就坐在他旁边，坐姿端庄而优雅。

“没想到我会跟来？”得体的笑。

齐奕凡揉了揉额头，瞄向手里的一块软玉，这玉他寻了许久，质地清透，入手温润。

“奕凡，当初你娶我，惊动了多少人，万众瞩目，你说以后只要我一个。”轻笑，勾画完美的唇一张一合，“按照书里所说，我以为我遇到了这一生的良人。你瞧，我多天真。”

那块玉，虽不说是价值连城，却也价值不菲。自然，它的价值是在懂行的人眼里，绝不止那些。

“你喜欢的是冉小吾……那类？”话题忽转，依旧带笑，“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只是可惜，让她自己在酒店里醒来。”

“杨珊，我的耐心有限。”眼眸都不抬。

“连敷衍都不愿意了吗？齐奕凡，你当初设计我和韩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是我傻，这么久的时间，我竟然一直以为是我对不起你！”咬牙，“你既然愿意为她向我妥协，好！我就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冉小吾在魏延醒来前退出了病房，坐过道上的座椅上发呆。沈曼熙电话打过来，她脑子还在糊涂的状态。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齐奕凡把她从老人那里借的衣服还了回去。

还不等皱眉，手机又响了，陌生号，藏区。

“冉小吾。”

听不出声音，这语气，却隐隐耳熟。

“我盯上你了。”

挂断。

整整八个字，令人毛骨悚然。一瞬间，冉小吾绷紧了身体。她想起了那晚的枪声。

立刻打过去，无法接通。跑了的那个，叫佛狸，她咬了他一口，现在他说他盯上了她。

人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总会试图来找些熟悉的东西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医院，她熟悉的只有魏延。下意识的进病房，魏延已经清醒，小护士正在给他量体温。

她的不安表现的太明显，连小护士都感觉的到，问她怎么了，她只摇头，惨白着脸。

小王出去买早餐，房间只剩下两个人，只门外偶尔传来病人的咳嗽声。

他不说话，她心疼又憋屈。

“对不起。”蔫了的声音，把他送来的时候，小护士说过，高原反应也会死人的，后怕以及莫名的愧疚。

“你相信轮回吗？我觉得我好坏，佛祖一定不会喜欢我，会惩罚我。”她看他，“我明明嫁了人，明知自己不该，却依旧会犹豫不定。”

“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在想什么，恐怕一般人自己都搞不清楚。却有一个很好的办法，面临选择，抛硬币决定，如果还想再抛第二次，那就有答案了。

冉小吾的硬币在摇摆不定，情感和道德在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