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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杨传》第三十四章 黑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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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片山脉众多山峰中的一座,不同之处在于此峰有一小半都是悬崖峭壁,未生一草一木。峭壁从半山腰垂直的延伸到山峰底部,极像是被超级大的巨刃所削而成,平滑异常。而这整座山峰,竟也像是由一块巨大无比的超级巨石形成,只不过只剩一半。

山峰半腰处,柳杨和万金并肩站着,看着这面峭壁愣愣的发呆。初次离家的两人,何曾见过如此撼人的景象?

刚发现这一面峭壁的时候是大概中午时分,两人脚不停步径直朝这里赶来,直到现在太阳落下山去才到达此地。先不说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光是这一面大得吓人光秃秃的岩壁就让两人感叹不已了。以两人行走的速度,半天赶路五十里没得说吧?五十里之外就能看见的庞然大物,身临其境将是怎样的光景?

“杨哥,你说要是把这块大石头放平,是不是比咱们红坪村还要大?”

“这……差不多吧。或者拿来填到三担湖里,估计刚好。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回家之前得先做一只小船才行。”

“你这么一说……听大人讲三担湖是由一个通天巨人挖空形成的,你说会不会就是这块石头?”

“怎么可能?离得老远了。”

“它能挖起这块石头,那丢到这里来也没啥问题不是?”

“……真佩服你的想像力。”

“老师说的嘛,不怕想不到,就怕不敢想。”

“好吧,那你有没有听说这样的大山里有宝藏的事,然后被两个无名小子挖了去?”

“这……没听说。”

“你看,宝藏在那。咱们出了山,以后就有人听说了。”

“……”

顺着柳杨所指的方向,万金好是真的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拉着柳杨就往那边走去:“真的有东西!走,看看去。”

“哇!金银财宝、武功秘笈、绝世神兵……你还真信了啊,哪有那么多宝藏的?”柳杨漫不经心的跟了上去。“就算有,也没咱们的份。”

万金听闻此言顿时倍受打击,不过并没有就此停下,来到石壁底下仔细的找着。

“杨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这边有个毛茸茸、黑乎乎的东西?”看来万金的确是看到了什么,走到近处竟然就消失无踪了。

“毛茸茸、黑乎乎,难道是我家小黑跟了过来?”柳杨打趣。

“得,你家小黑要是现在还活着,说不定真的会跟着你跑过来。”

小黑毕竟是农家土狗,寿命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样子。早在前年冬天,小黑就已经快掉光了毛发,没有了生气,眼看是一副活不长久的模样。当时天气也冷,小黑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柳杨和万金都很喜欢小黑,小黑的失踪曾令两人近乎茶饭不思。之后的几天,两人还四处寻找。后来听村里的老人们说,狗是通灵的动物,自知快死的狗一般情况都不愿意死在主人面前,所以这个时候的小黑多半是找了个旮旯躲起来死掉了。这是经验之谈,两个小伙伴自然是信了。但无论他们如何想要找到小黑的尸体加以安葬,都遍寻不见,几天之后只得放弃。

想到这里,柳杨悲伤得无以复加,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走动一步。

“好了杨哥,狗死不能复生,以后再养一条便是。”

“不了,以后再也不养狗了。”

不是他不喜欢狗,而是不忍再次经历那种伤痛,万金又何尝不知呢。见柳杨不肯走了,他索性也坐下来陪着休息一下。

天快黑了,两人总不能在这峭壁下面过夜吧?柳杨暂时从悲伤中解脱出来,点明了当前的问题。他们现在已经处于深山之中,选个好地方过夜实是重中之重,否则一个不小心就要沦为兽群的口中餐了。

掂了掂手里的包裹,先前装满野果的包裹已经空空如也。根据书上记载的知识,柳杨挑选了些容易生火的矿石放到包里,看来是决定今晚生个火堆,最好再烤点野味吃。

两人一边沿着石壁边缘往山峰的顶部爬去,一边寻找着四周是否有可以过夜的洞穴。不知是前人所为还是天然形成,他们竟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又轻易找到一个理想的山洞,用来过夜再合适不过。

分头行事。柳杨找了些石块砌成一个圈,万金则在附近的林子里找来大量的枯枝干草。枯枝很多,多到都快堵住洞口的程度,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他想在这盖个小木屋。

“小金,你找来这么多木柴,是想把咱们俩也烤了啊?”

“听说野兽怕火,我们晚上多点燃些柴火,就不怕有危险了。”

“哈哈,看来你还是会看书的嘛。”

“杨哥别笑我了,这是常识好不好。”万金脸微红,难得被认可一次。

“好好好……我来生火,你去找点野味,不过要注意安全。还有你别为了吃烤鸭跑得太远啊,烤鸡烤兔也不错的。哈哈~”

柳杨的话说得万金莫名其妙,就算自己再怎么喜欢吃烤鸭,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找只野鸭来吧?答应一声后,挑了一根感觉不错的木棍离开了。

别说在这样的深山老林,就是在红坪村那样的地方也能打到不少猎物。柳承彬和冯德全可没少带他们俩去打过猎,这也是柳杨放心让万金独自去离去的原因。只要不是遇到豺狼虎豹这些猛兽,半个小时足够万金捕猎了。

生好了火,柳杨也挑了一根称手的棍子摆弄起来。

如所预料,万金在半小时之内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看上去刚死不久的小野猪。“杨哥,刚才好险,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万金竟然找到一个野猪窝,更幸运的是窝里只有这一头小猪。成年野猪难对付,但是小猪在万金手里还翻不起什么浪,几棍子打死后就往回走来。没想到途中一不留神摔了个跟头,倒在地上的万金一把抓住个软绵绵的东西,拿近一看才发现是一条黑白相间的蛇。大惊失色之下是急忙放开被他抓在手里的蛇,起身就往山洞跑。

所谓回不来,指的就是指那条蛇。万金从小怕蛇,这次没有直接晕过去就已经是不错了。柳杨得知事情经过,又一次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大谈蛇肉之美味。连称下次换自己出去捕猎时,一定要活捉一条大蛇。后来柳杨真的活捉了一条大蛇,只不过不能吃而已,反倒是他险些被蛇吃了。

野花是否真比家花香,柳杨不知道;但是野猪肉比家猪肉香,这一点他却十分肯定。那实在是无法用美味来形容的,如饿死鬼投胎的柳杨差点把自己的手指都一块嚼了。这两天吃的不是干粮就是野果,这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待遇。从前都是吃爸妈做的菜,今晚第一次自己动手似乎味道并没差哪里去。以后有炫耀的资本了,嘿嘿~

万金又一次分走了柳杨一半的食物,两个十岁的小男孩,竟一顿吃掉了一只整猪。

“杨哥,今晚换我来守夜吧。”说着,万金走到洞口方向坐下。

“不用不用,我精神好的很。你先睡吧,睡醒了再换你守。”柳杨没有告诉万金真相。

“什么不用啊,这种活咱们轮流做是应该的。”

“要不这样,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柳杨的想法很简单,以自己对万金的了解,只要半夜不吵醒他,他多半会一觉睡到天亮的。

万金这时眼前一片模糊,困意袭来之下也不再推托,“那我先睡一会。困死我了,像是三天没睡觉。”说完回到山洞底部,倒头便睡。

柳杨摇头一笑,心里暗暗的说:“还三天,我都三年没睡觉了。”看来不用睡觉是真好,能省下好多时间。想到这,柳杨闭目宁神,开始修练心照。

爷爷曾说,他的神念能够从黄炎城延伸到红坪村,这也太夸张了吧。黄炎城在什么地方?不清楚,应该崇青还远不少。咱们到璧石县都要风餐露宿这么多天,那么到崇青城、到黄炎城……天哪,不敢想像,光是神念就能飞这么远?想想也觉得可怕。等我长大,也能做到!

抱着这个幻想,柳杨再一次尝试着把精神力外放,探查着周围的一切。

嗯,这个硬梆梆的是块石头;这个人形的物体是小金;这个一靠近就感觉到刺痛的是火坑;这一片凹凸起伏不平的是木柴;这个毛茸茸的东西……这是什么,是一只狼吗?

什么,狼!猛的睁开眼,柳杨四处寻找着刚才感觉到的东西。让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包括刚才神念探查到的地方,哪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逃走了吧。柳杨作出结论。估计是只野兽盯上自己和万金两人,但是因为怕火而不敢靠近。

怕火就好,万金的准备派上用场了。加上一堆木柴后,柳杨回到原处。目光在洞内扫视了一圈,正欲再次闭目打坐,一个小发现却令他将目光再次倒转了回去。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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