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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自成续长歌》第二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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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拱手回道:“回公主殿下,三皇子的伤无甚大碍,幸好只是被石头划伤了小腿上的皮肉,未伤到筋骨,不然恐会留下残疾。”

会宁闻到此话本来紧绷的身体和精神放松下来,让御医去外殿候着,自己坐在三皇子床边,轻搂过三皇子从头到脚仔细查验过,见他脸上略有擦伤,其他地方无大碍,轻柔问道:“可是疼得厉害?”

三皇子轻摇头:“不是特别疼,我是男子汉,忍得住。”

会宁轻抚着弟弟的头,夸赞道:“明然真勇敢,是个男子汉,可差人去禀报父皇了?”

明然身边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回道:“已经差人去禀告陛下了,估计快有消息了。”

会宁看他身上湿漉漉,挑眉道:“你是哪里当差的?我怎不曾见过你?”

那小太监跪地回道:“回殿下,奴才是跟着黄公公在御花园侍奉花草的小陶。”

“原来是你救了三弟,先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了,其他的等换完衣服再说。”会宁见他哆嗦的厉害,吩咐旁边的人,“带他去洗个热水澡,熬些姜汤喝了,再去给他拿套舒服的衣服。”说完就有墨书堂的小太监领着小陶下去。

会宁见室内无其他闲杂人等,遂端起脸厉声问道:“平日里让你们多看着些三皇子,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只见屋内跪倒一片:“公主恕罪!”

会宁轻声一笑:“恕罪?本宫也得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谁跟在跟前伺候的?”这一声质问后整个殿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不过片刻,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出来,不过不是冻得,而是吓得,哭腔道:“奴才本来是跟着殿下身边伺候着,刚用过午膳,殿下说要出去走走消消食,谁知在荷花池边遇见二殿下,殿下见二殿下腰上缀着一只紫红色的荷包,于是问他为何不守孝期规矩,用艳丽颜色,二殿下回道‘那是你亲娘,又不是我亲娘,守个两个月便得了,你守着孝,也别不让别人不好过。’谁知殿下气不过就要去把荷包拽下来,二殿下不让,两人遂滚在一起,奴才在旁边也不敢往前,只好跑出去找人,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听见喊殿下落水了,然后殿下就被小陶救起来了。”小太监说完便把头叩在地上:“奴才有失,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会宁听完小太监的叙述,低头问三皇子:“三弟,他说的可是真的?”

三皇子低声道:“差不多了,我只是气不过二哥在母后孝期穿戴鲜艳,亏得母后在世的时候还那么喜欢他,有好东西总有他一份。”

“人走茶凉,你要记住,母后走了,除了咱们两个,谁也不会在乎她,记得她,所以首先要保护好自己,让自己活得好,才能有人一直会记得母后。待会儿父皇来了,你就照实说,父皇向来推崇孝道,一定会严惩老二的。”还有一点会宁在心里意会却没有说出口,二皇子现在这样对待嫡母,将来也有可能对待皇帝自己,这样凉薄的二儿子,皇帝怎能轻易放过。

还没说完,就有宫女端着药进来:“公主,这是御医吩咐让三殿下服的药。”会宁端了药,试了温度,才送到三皇子嘴边:“已经不烫了,良药苦口,快喝了吧。”三皇子也不娇气,一口气喝个精光,会宁赶紧端了一碗清水漱口,这一套动作早就在侍候皇后的时候练得纯熟。

喝过药,会宁见三皇子面上有些疲累,便扶着他躺下:“你先睡会儿,待会儿有事我来处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好好养伤,乖,听话。”会宁见三皇子闭上眼,轻轻拍着他,希望能缓解他的痛苦,未过没多久,便听见外面皇帝来的仪仗之声。

会宁赶紧到宫门口迎接圣驾,会宁刚要行礼,皇帝便双手拦下:“不用行礼了,待朕瞧瞧老三伤的怎样了。”说完便牵着会宁的手进了墨书堂,旁边的御医见到皇帝大手牵着会宁的小手,不禁心里冒汗:“都说帝后情深,连皇后生的公主和皇子都疼爱有加,果然不假,以后要小心着点当差。”

会宁刚要叫醒三皇子,却被皇帝阻止:“莫要吵醒他,让他好生休养吧,朕瞧瞧伤的如何。”说完细细看了三皇子的小腿,虽然伤处包扎好了,但是白纱布外围有大片的红肿,触目惊人。皇帝看了大为震惊,怕扰着三皇子,气呼呼到厅堂道:“老二呢?听说是和老二动手才伤着的?去个人把老二叫来,朕倒要问问他,这么些年学的兄友弟恭都哪去了。”

门外的一个小太监领命而去,一炷香的时候,宫门外通传:“贵妃娘娘和二皇子到了。”

皇帝面色不善,怒气冲道:“贵妃也来了?也好,她教出的好儿子,朕倒要看看她怎么教的,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跑出去通传,不一会儿穿着简朴的贵妃和二皇子迤逦而来,一进门便双膝跪地:“儿臣/臣妾叩请父皇/陛下金安。”静默许久不闻皇帝叫起,贵妃偷偷抬头朝皇帝望去。

只见皇帝坐在榻上对他们母子二人怒目而视,贵妃暗道不好,皇帝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如此这般可见是对他们母子十分愤怒,既然这样便不能硬来,只能软着来,娇声道:“陛下···二殿下身上有伤,恐怕是不能久跪。”

“哦?老二也受伤了?御医呢?给老二瞧瞧他身上的伤。”皇帝指了指旁边侍立的御医,那御医忙给二皇子看伤,**外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边,除了左胳膊肘略有擦伤,左膝盖有淤青外,无其他伤痕。

皇帝见到这样的结果更是生气,厉声问道:“老二,平日学的礼仪廉耻、节义忠孝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欺负幼弟?!”

贵妃却不忍皇帝这般质问自己的儿子,趴在地上哭诉道:“陛下,这可是三殿下先动的手,上来就要把二殿下扑倒,二殿下只不过是迫于无奈还手才和三殿下扭打在一起。”

“是这样吗?”皇帝环顾了一圈,殿内侍从全部低头不语,会宁噗通一声跪地:“父皇,儿臣觉得既不能听贵妃娘娘一面之词,又不能冤屈了二弟,不如请两边当时在场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们面陈当时的情形,为了避免大家有话不敢说,还请贵妃娘娘和二弟同儿臣一起去偏殿等候,父皇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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