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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剑仙》40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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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可惜,那只红酥手已握在剑锋上,鲜血横流,秦晓琴时常不忘向人夸耀,她的手文可扫铮,武可杀人,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用这只手来救人。

“她真是秦晓琴?”毒桃花拉着杨左愣在山坡下,震惊的看着一手抱着古铮,一手握着剑锋的秦晓琴。

“好看!天下第一薄凉公主从良记,浪子回头金不换,真是可歌可泣。”一名白衣修士,从山坡另一头缓缓走了上来,一脸戏虐的朝秦晓琴竖起了大拇指。

秦晓琴皱眉冲,道:“田伯良,你有病吗!”

“嗯,我有病。”田伯良点头,才看见了坡下的杨左,立时惊喜的道:“咦,你也来了?来,来,上来,这下更热闹了。”

毒桃花好奇的拉了拉正发呆的杨左,问道:“他有什么病?”

田伯良看着毒桃花,笑道:“我头老痛,师傅说我神经不好。”

毒桃花:“神经病?”

田伯良突然冲毒桃花,抻出大拇指赞道:“这个名字取的好,不过……”

“不过什么?”毒桃花问道。

田伯良将大拇指倒转,冷笑道:“不过你用神精病这个名字更好。”

毒桃花按向手中的舍神神笛,警惕的看着他道:“此话怎讲?”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讲,要不你问她,问她,问杨左也行。”田伯良摇摇头,指了指秦晓琴,又指了指横越,最后指向杨左笑道。

田伯良笑得不怀好意,杨左沉默不语,毒桃花只好看向秦晓琴和横越二人。

秦晓琴一脸苍白的看着横越,道:“你哥死了我也很难过,你放下剑,我们慢慢说。”

横越依旧在流泪,流泪有时会让人软弱失防,有时,也会让一个人在心里筑起铜墙铁壁,不幸的是横越属于后者,她很冷静的在哭,很固执的摇头。

秦晓琴颤抖的道:“我已经让我爹收你做义女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妹。”

横越摇头道:“我自幼就跟着你跟哥哥聚少离多,就算碰到了,也很难说上一句话,你知道,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秦晓琴转过头,道:“我不要听,那些都过去了。”

横越道:“当时就在仙灵镇的灵兽坊,我奉你的命令,用鞭子去抽我哥哥,你在一旁拍手叫好,说妹妹打哥哥好看!我打轻了,他比你还急,越儿打重点,再重点。”

秦晓琴突然握紧剑锋,紧张的看着她,道:“你别说了,求你了,那都过去了,我不知道他会死,要是知道也不会……你别恨我好吗?”

“怎么可能?别天真了,你还是放手吧,你是金枝玉叶,血流了这么多,不值。”横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叹道:“其实我最恨的是这只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去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秦晓琴回避着她越加疯狂的眼神,颤抖的道。

“我知道。”她突然抬头,一脚向秦晓琴踹去:“因为我是奴隶,我害怕,我懦弱,所以我就要被你百般羞辱!

横越将她一脚踢翻在地,众护卫还没反应过来,横越手中的剑光就已经亮起。

“大胆!”

“她疯了么!”

“横越……”

“嘭”,剑落,杨左愣在山坡下,表情突然石化,所以的惊呼声他都听不见,惊呼声同血一起化开,毒桃花刚握紧他的手,他就听见一声凄厉的痛呼声响起。

横越斩断了自己的右手,血滴在地上悄无声息,却比玄天城头的战鼓声更加震悍人心。

她捂住断腕处,浑身颤抖,一边哭,一边咬下衣裙上的布,抱扎伤口。

杨左心中一凉,突然觉得她就是那只受伤的母狼,一面舔着伤口,一面警惕着危险。

二十名护卫迅速围住了她,加上那名筑基护卫,二十一柄武器已对准了她身上的各处要害,

此时,战阵已隐隐初成,不用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将她绞成碎片。

“不要!”秦晓琴从地上爬起,看着地上的断手,不敢相信的道:“求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的要我给你哥抵命吗?”

横越冷漠的道:“放了我。”

秦晓琴转身看着她道:“好,你走吧。”

横越摇头道:“诏告天下,我横越自今日起不再是枫华宗的人了。”

那名筑基护卫,沉声道:“公主,宗门万年铁律,叛宗者杀无赦,就算是宗主也不能例外!”

秦晓琴转声看着横越道:“你一定要叛宗?”

横越看着她凄然一笑:“你可以杀了我。”

秦晓琴一脸不解的道:“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想死。”

横越突然笑了起来:“我哥的墓碑上刻着枫华宗的名字,我用剑削掉了,可我死后,谁来帮我削?你吗?”

秦晓琴道:“你就这么恨这三个字吗?”

横越道:“谈不上恨,就是觉得恶心,羞耻。”

秦晓琴颤声道:“就因为我不小心害死了横宁?可我一直当你是我妹妹,我唯一的朋友,你就不能原凉我吗?”

横越哧的笑了起来,道:“你的不小心害死了我世上最后的亲人,这就是当你妹妹和你朋友必需要付的代价吗?你要的只是一个像我一样的奴隶而已。”

秦晓琴紧按在手心的伤口,突然一松,她猛然抬起头看向身边的护卫,可是,他们都仓惶的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眼睛。

他们好像都在默认了横越说的话,她想找个不一样的答案,可是,每个人都像商量好了一样,给了一致的答案,他们让她从疑惑到茫然,最后绝望。

田伯良突然看着她笑了起来:“她说的不对。”

秦晓琴豁然转头看向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吗?”

田伯良走到她面前,整了整她的衣襟,微笑道:“你要的远不止这些,她已经不是奴隶了,为什么不杀掉她,换一个像以前的她一样听话的奴隶?”

“我杀了你!你这个畜生!”秦晓琴突然掐住田伯良的脖子,恶狠狠的道。

田伯良不惊反笑,笑声被秦晓琴掐得逐渐变形,呼吸声也猛然急促起来,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像条苟延残喘的狗。

这令秦晓琴愉悦的浑身颤抖,但是这种愉悦,很快就被他眼里的讥哨敲得粉碎,他讥哨的指了指她背后,笑呤呤的道:“你先别急着生气,先看看你背后,保你气个够。”

背后已传来刀剑交鸣之声,秦晓琴浑身一颤,松开田伯良,转头看去,只见横越身上的白衣,已染红,枫华战阵中的刀光剑影才缓缓加速。

“好大的胆子,你,你们给我住手!”秦晓琴震惊的道。

回答她的是更急促的剑鸣声,田伯良的摇头叹道:“这战阵刚开,谁先住手,谁就死。”

“你,你去救她。”秦晓琴乞求道。

“你是真想救,还是做做样子?”田伯良微笑着问道。

秦晓琴伯良的衣襟吼道:“你若是救她,我就嫁给你,枫华宗以后就是你的,你也再不用背负叛徒的污名了。”

“真的吗?”

“你快去!”

田伯良盯着她,沉思了一会,点头笑道:“长得这么丑,的确有点诱人,可惜的是我就是喜欢当叛徒,也喜欢污名,越污越好。”

“你真的有神精病吗?”

田伯良哈哈大笑:“这个是假的,我若真的有神精病,就真的上去送死了,这个是枫华恒宗战阵,筑基进去也不一定活得了,真可惜我不是个神精病,顺便问一句,你愿意为我守寡吗?”

“你滚!”

“咦,她竟然还活着,这枫华宗的剑法不错,耐心点,马上就要死了,啧啧啧,真可怜……”

战阵中刀剑急转,早已是另一番天地,横越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她的剑已经被击落,脸色也变得更苍白,她向身后的莽莽峡谷也变得更加幽深,沉默。

刀剑呼啸着的从四面八方刺来,她视而不见,无声的流着泪,轻轻笑了起来。

她刚要闭上眼睛,突然被一道剑光吸引,那剑光融在阳光里,像彩虹一样壮丽迷人。

嗡,利剑出鞘声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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