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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38度》第九章 追寻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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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钟声越来越近了,我似乎已经忘了时间,忘了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阵阵鞭炮声可劲的放着,把我从那睡梦中拉回现实,我不想开灯,屋子也就这么一直黑暗着,或许在这黑暗中我才能看清楚自己,看清楚这个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的世界。

如果是往常,这个时候,我可以听到闹钟滴答滴答的无止尽的转圈。

秒针、分针、时针来回的交错,我与家人的离别就像这一幕,到达重叠点的时候总是很快又匆匆的离去,兜兜转转,循环往复。

烟花在黑暗的高空中炸开,流光溢彩、火星希希疏疏的串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

鞭炮声震耳欲聋,在山涧中回荡着。1996年的零点钟声终于敲响了,那时在农村都有守岁的习惯,就是通宵达旦的不睡觉,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一阵凉风袭来,我也任由它,不去理会。

接着,村子里几个调皮的孩开始一起大声的对着山谷学狼的叫声。山谷里回荡着他们清脆而又神似野狼的嚎叫声。每年到了临近零点的时候,那帮男孩儿都会聚在一起放鞭炮、学狼的叫声:“嗷呜--嗷呜--嗷呜---。”

声音齐刷刷的,可以渗透到村中的任意角落。要是村里的人哪年没有听到这种叫声,便觉得算不上过年,这种大家都不会在意的细节好像慢慢融入了我们的风俗。

那意气风发正值弱冠之年的大哥哥从大城市回来后,也会嗷上几嗓子,表示他们回来了,也表示着他们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好像这样叫几声,就可以把新的一年所有的晦气吓跑一般。

掌管时间的官还是来了,他正在分秒中详细的记载着。鞭炮声从来就没有因为闹钟报时而沉寂下来。依旧在那里肆无忌惮的炸着、响着。

“97年还是到了,我就在这间屋子里安静的躺在床上迎接它吧。”我喃喃自语道。

时间过去的很快,就在你思绪飘忽的那一会儿,就从身边溜走了。

鞭炮声、烟花声也渐行渐远,从清晰慢慢的变的模糊、最终慢慢的消失在远方。

我此时则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世界,那个可敬又有些可怕的世界,那个喧哗而又有些孤独的世界。

那里有纷飞的白雪覆盖枯木枝头的声音,那里有麻雀、喜鹊、斑鸠、山雀、啄木鸟低声鸣唱的声音,那里还有男孩拿着鞭炮火柴嬉闹的声音。

当然,隔着几里地,依然闻得到人们熬着腊肉、蒸着米酒的醇香;明明一切都是这么的欣欣向荣;可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就像如今的我所面临着的苦恼一般,我一直视为哥哥的虎子,却意外的他爱上了我;

视为最好姐妹、无话不谈的铃铛却因为虎子对我的这种感情而对我心存芥蒂。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似乎要抛弃我过他们想要追求的生活。我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般到处乱串,终于还是撞得头破血流,然后安静下来慢慢的含着泪水品味,品味着那酸楚与折磨。

后半夜,我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正月初一,大家应该都忙着拜年吧,每家每户都在前几把家里的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懒一点的人一年可能就打扫这么一次卫生;这几里,慢慢的开始有邻居登门了。

我给他们泡着在县城里买的茶叶。茶杯是白瓷的,盖子也是同样的白瓷。村里的老年人常用杯盖拨一拨上面漂浮着的茶叶,一股淡淡的清香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那场雪就下了几,空就慢慢的转晴了,远处山上的积雪也慢慢的开始融化,那些四季常青的树终于在山林间漏出了久违的绿叶,剑兰凭借着不服输的那股子倔劲儿也高傲的抬起了头,挺拔着身段,村子里的人总比我想象的要忙碌很多。

初五之后,大多数人都开始自己的工作了。老猎户进山看看自己在大山里部下的陷阱,到底有没有抓到类似野猪、獾子之类的猎物,有的在夜晚的暗灯下跟自己的父母兄弟道别,准备大包包的行囊,去更大的城市谋发展。

短暂的相聚过后又是迅速的离别、在这年后的几,这种离别的伤感充斥着整个村庄。于是,村落里便有了老人的叹息声、有妇人的呜咽声,还有青年人慰藉父母孩的声音。

在黄昏十分,斜阳的余晖照射在村里的水泥路上,父辈们把老式自行车上捆满儿女出行的物品,然后弯着腰推着车,把子女送到客船或者客车的出发处,这段路程足足有十多公里,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这又是段很短的路。

都世界上最长的路就是回家的路,那当然,世界上最短的路也就是离家的路。

一转眼的时间,就已经元宵节了,我和铃铛还有虎子哥相约去襄阳城看灯会,那凌晨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向襄阳城进发。

这时候的灰蒙蒙的,远方有一点点轻微的亮光向着这边缓缓的爬行,我们沿着狭窄的路边走边聊,还没有破晓之前。村里的路隐隐约约,但对于熟知地形的我们来,这些都不是大的问题。路两边的树木在暗淡的月光下形成倒影,匍匐在地面上。

清晨的时候,我们到了镇上的发车处,这次司机已经不是原来载我们的那个伯伯了;可能是过年从市里新调配的,他留着一撮山羊胡,眼睛深邃有光,好像能把一切事物都看穿似的,嘴角时而向上挑起,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向我们;一身正派的中山装倒让我觉得跟他这人的性格十分不搭。

我们上了车,大概三十分钟之后,车子开始抖动起来,随着就开始向庭院外驶去。车子的速度由慢变快,在这山中的盘山公路上高傲的行驶着。

车子的高傲源于司机的高傲,那方向盘在手中形式般的左摇右晃,来回翻滚。那刹车油门也在脚下轻一脚重一脚的毫无顾虑的踩踏着。我们的身体也跟着山体的曲折左摇右晃,前倾后仰。

车子在这陡峭的山路上狂奔着,我也确实有些佩服这位柴师傅的车技了。虽在性格方面对他还是有些反感,但他的专业技能也是好的让人咋舌。每一个坡度、每一个大得转弯、每一次狭窄山路上的错车,都在他手脚大脑的完美配合下,完成的很漂亮,我现在倒是觉得刚出发时的那一幕是他自己在耍威风了。

此时,那蜿蜒的山脉已经都在我们的身后了,回头透着班车后挡风玻璃,看看翻过的一座又一座的山,那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就像是人类史上的一种奇迹。

时候听村里的老大爷们讲,这一座座的大山本就是没有公路的,但是到他们这辈,政府为了打通与外界的联系,就组织修公路了;每家要出几个人力,然后男的搬大石头垫路、女的则背水泥和沙子上山,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春秋昼夜。也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手套,流了多少滴汗水与血水。

路终于还是修成了,为此还搭上了几个人的性命。听奶奶跟我,她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就是在那次修路的时候从山崖上不心掉下去丧生了。

奶奶含着泪光:“当时她们连续从山下河畔背了三四的沙子,那个朋友神经有些疲惫,然后她在靠近悬崖的地方蹲着铺石子。

等她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已然摇摇晃晃的,她头脑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随即脚下一滑,就从山顶掉落了下去,此时的奶奶就在那旁边不远处亲眼目睹这一切,却也是无能为力。

等生产队找到的时候已经是摔得面目全非了,她那身带着泥土的衣服在光滑的石板上和血水混在一起,在场的很多人都落下了眼泪。

奶奶生前每当跟我起这件事情也是老泪纵横,情绪不能自控。她叹息着:“到你们这辈算是有福气了,到你们这辈什么都有,是有福气了”,公路是修好了,但在我的映像中,奶奶在生前却是没有坐过一次汽车。

这时候,铃铛突然唱起歌来:“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我听出来了,这是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

随即我又接着唱到:“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我的头还左右的摇晃着,带着点八十年代明星的范儿。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终有时”-----结果全车的人都跟着我唱了起来。虎子哥和铃铛也欢快的加入了潇洒走一回的热情高歌行列。

音乐真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啊,它能迅速的把人与人的距离拉的如此的近。车子现在已经到了山底,时间飞一般的流逝着,太阳光从车窗的外面直射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我闭着眼迎着它的光线。

我想如果车子外的居民听到山间传来高亢的“潇洒走一回”,肯定以为是外之音呢,那感觉一定很震撼吧。

车子接着驶过了一个漂亮的镇,这个镇是以出售茶叶为主,漫山的茶树。看起来倒是绿油油的一片,虽然在冬季,不免让人心旷神怡。同属山茶科的茶花树此时除了绿油油的叶子,还有红白黄粉几种颜色的花朵,其中此处的茶花又以红白色居多,那红如火、白似雪的茶花点缀着寒冬原野的孤寂。

我们知道此时离襄阳城已经是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情也开心极了,在看看铃铛正在喋喋不休的跟虎子哥聊着,从就喜欢黏着虎子哥的铃铛现在比起时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村里的人拿她跟虎子哥开玩笑她也是从来都不介意,每次倒是还流露出点开心又有些羞涩的笑容。

现在每当虎子哥把目光移向我的时候,我总是借故,或看路边的风景,或看辽阔的空,或者直接找个陌生面善的阿姨问她这镇上的风土人情。每当这时候,虎子哥总是很伤心地低下头去;铃铛看我的眼神也就更加的复杂了。

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跟着司机兜兜转转的终于来到了襄阳城的城门脚下,我们没有随车进车站,随即在此处下了车,向襄阳城走去;襄阳城位于汉水中游南岸,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楚都襄城文化距今已有2800年之远。、

远远的看去那高大巍峨的城楼就像一下子穿越到了三国时代,那战火纷飞、金戈铁马的时代;随即我如梦初醒,在三国时期我们女性是没有地位的。

被曹操杀死的董贵妃,我思索着她那临近死亡时垂死挣扎的眼神;

为使连环计献身董卓的貂蝉。

姐妹花大乔算是江东地界的传奇美女了,大乔所嫁之人是雄略过人、威震江东的孙郎;乔所嫁之人则是风流倜傥、文武双全、赤壁之战大败曹军的周郎。

这在那个年代堪称旷世奇缘了。可结果令人惋惜,孙郎临死不过二十有六,和大乔也不过两年的夫妻生活。

周郎虽带着妻子乔经历了赤壁之战,但病卒之年也不过三十有六,江东孙周二郎都可谓是英年早逝、妒英才。

那时的乔也不过三十左右,中年丧夫,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就算是隔着1787年也能感觉的到。我在抬头看看这城墙,时代更替,在城楼的边角处已然有破裂的痕迹,但它依旧在历史的舞台上展现着它独特的风采。

此时的城外还有商贩在买卖各种杂货商品、日常用品;大到床柜桌凳,到针头线脑在这个市场上都有出售,大量的绫罗绸缎、各式的女装在摊铺前悬挂着,五颜六色、随风飘扬。顾客拥挤着在城前涌动,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城墙上挂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神圣而又庄严的在风中展现它的英姿,守护着这上千年的文化历史名城。

太阳渐渐的朝西头爬去,我们三人在附近找了个面馆,要了三大碗牛肉面,每次来襄阳的时候都会吃上一碗,那一辣二麻三鲜的独特味道,也让它成为襄阳乃至湖北家喻户晓的面食种类。食用时,在加一碗襄阳黄酒,惬意而舒服。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等待着此行主题的开始,就是在襄阳城下看元宵灯会。当我们三人在回城门口看时,那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把在此摆摊的人全部都劝回,红色的地毯,火红的巨大灯笼,鲜红线绳在高空中来回的交错,直挂城门的两端,三面的湖水此时浪潮翻滚,仿佛也在庆祝着这喜庆的日子。

我们三人站在襄阳城下的一角,看着二十几个工作人员忙碌的拉着线绳,铺着地毯,挂着灯笼,一阵湖风掠过,虽然很冷,但是心情还是很激动;我们几乎在那角落一动不动,彼此也不话,就是傻傻的盯着这即将上演的元宵大戏。

夜幕已经慢慢的逼近,湖水拍打着城墙底角的声音依然清晰,空气中传来工作人员的叫喊声:“在挂高点,太低了;那个灯笼有点歪,你们扶正一点”。我们在这寒流中暗自的欣赏着、陶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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