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零下38度》第五章 深谷遇险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正当那家伙从窝边探出头的时候,我们终于发现了它,竟然是一头野猪崽,黑棕色的毛,圆鼓鼓的肚子,前腿显得短有力,张弛有度的在地上扒拉着。

倒显得有几分可爱,我们三个人都看呆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野猪仔,然后它慢慢的出了窝口,我们惊讶极了,此刻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紧张气氛了,倒是很认真的观察起它来。

我担心此时的李春玲会激动的大叫起来,吓跑这只野猪,就轻轻的拍了她一下,然后声的:“李春玲,你不要做声,会吓跑它的哦。”

“知道啦,”李春玲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在窝边玩耍的猪,它一会儿呆在那不动,一会又在地上扒拉着黄土,一会儿呢,打个滚。

咬咬窝边的干树枝,可爱极了。要它长大了就会变成那么凶悍的猛兽,此刻我从心里是不相信的。

这倒让我想起了三字经开篇:“人之初,性本善”。

我想:“兽之初,也是性本善吧,或许野猪也是这样,都是后丛林里的弱肉强食所逼的,让他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长出了可怕的獠牙。

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慢慢的变了本质。变了最初的梦想,但人的獠牙大多是隐藏着的,只有在黑暗的夜里我们才会露出来,露出我们自己都可怕的模样。

而这些模样是我们自己都不曾想到过的,如贪婪,欲望,占有,她仿佛是人性的另一面,经过岁月的波折,经过苦难的洗涤,然后慢慢的生长出来。

此刻的我肯定是冲昏头脑了,竟然从那趴着的地方站了起来,脑袋里闪现的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一定要抓一只回去养,就放到隔壁陈奶奶家的猪圈里,让它和那家猪崽一起养,或许它能像家猪一样去了獠牙,换了本性,不至于在这风雨中流浪,受伤。

可是我忘了一条很简单的道理,自然界每种生物都有它自己的宿命。常人不可能像野兽一样去活着,野兽便不可能比肩人类的智慧,可15岁的我是不懂这些道理的。

我没有去理会李春玲和虎子哥,也没有和他们话。这种想法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指引着我,我径直的向着窝边走去,显然,等他们看到时候已经着急了。

他们不知道我这是为哪般?虎子哥健步如飞跟了过来。可能听到了声响,野猪嗖的一下就钻到了窝里,把自己保护起来,我们也差不多到了窝口。

“我想抓它回去,我想拯救它,你看它在这荒郊野岭生活多可怜。现在的它还是那么的可爱,它是不会伤害我们的。”我那时真不知道自己了些什么,我竟然用可爱来形容野猪。

“你想,你想,怎么老是你想,你想你就不顾及自己的安全吗?这里有猪崽就有大野猪你知道吗?”一向温和的虎子哥几乎吼着对我道。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愤怒,我只是从心里怨恨他不理解我。就像我看这些风餐露宿的家伙如何可怜,想拯救它们,它们也不理解我是一个道理。

但是,虎子哥马上转身蹲下,还是去帮我抓猪崽了。他探头向窝里望去,窝的地方正好从树荫丛中射进来一道光线。

抬头看看空,黑灰色的云彩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模样,全部朝两边散去,我喜欢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暖暖的,特别是这寒冷的冬季。那光线也照在虎子哥背着的猎枪上,油滑的枪把反射着光芒,仿佛在宣告:“看,我才是这森林里的王者。”

“哇,好厉害啊,这里共有三个猪崽子呢,这下我们发达了,一人一只。”虎子哥惊呼着,用一种喜悦的语气。

然后他毫无畏惧的把手伸了进去,此时的猪们已经乱成一团了,哼哼的狂叫着,仿佛呼唤着上帝来救它们,然而这并没有用。

虎子哥出手特别的快,一只野猪崽已然在他手上,阳光下的他笑的很憨,几乎有点傻,他看着我,眼神流露出喜悦。

就在此刻,另外两只稍微大点的飞一般从虎子哥的脚下串过去,他没有防备,两只野猪崽拼了命往山下跑去。虎子哥的神情有点失落。我急忙的:“没事儿,我们就要一只就好了,我们一起养。”然后他又笑了。

此时,我才忽然的想起李春玲那个丫头,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声响。

“李春玲,你人呢?”我向着那山坡原来藏身的地方喊道。

“你们快点过来,我、我、我就不下来了。”

“你真是一个胆鬼,还要看野人,几只野猪都把你吓成这样。”我用带些鄙视的语气道。

虎子哥也点点头表示赞成,然后他拍了拍挂在身上的老式猎枪,表示李春玲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我就是不下来,你们快点回来,那里太危险了。”在我的内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爱爱笑好奇心重但又胆怕事儿的姑娘。

“我们该回去了,水源下星期我们在一起来找吧。”虎子哥提醒道。

“哎呀,本来的好好的,我们来这鸡头山找瀑布水源的嘛,现在可好,被这事儿给耽误了。”我有些懊恼,但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在悄悄的往西山爬去,山脉和遥远的际形成一道弧线,带着点迷人的晚霞。

突然,意外发生了,虎子哥手中提的野猪疯狂的叫起来,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一丝寒风袭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好”虎子哥惊张的吐露出这两个字。他接着:“可能是大野猪回来了,不然这家伙怎么会叫个不停。现在我殿后,你们快跑。”

虎子哥迅速把野猪交到我手上,然后把身后背的猎枪卸下来,瞄着野猪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在我们不远处的树林里树枝疯狂的摇晃着,从远到进,速度十分的惊人,如海浪一般袭来。虎子哥拿枪的手不停的抖动着,我的心仿佛跳出了自己的心房,要从口腔内喷出来。

李春玲这边不心脚下一滑,就坐在了地上,仿佛瘫了一样;再也站不起来。我手中的黑色野猪再度疯狂的叫起来,我们后退着,迎接着这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恐惧。

“来了,来了,快跑,”虎子哥一只手提枪一只手去抓坐在地上的李春玲,就在转眼的时间。

我此刻可能已经吓得失去了理智,不知道把手中的野猪放走还是接着拿着?要知道,大野猪可都是为了它来的啊。那种维护亲人的爱即使在动物身上也会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如恶魔一样的兽性动物穿过我们重重的思想阻碍,终于站在我们的面前。风开始变的大了起来,空变得阴沉,就连它们也不甘寂寞的来烘托着这惊张的气氛。

就在我三十米开外,我看见了一头如同恶魔一样的大野猪,一身散落的棕黑色毛发,大概有两三百斤重,嘴里面咬着一些翠竹,眼睛睁得像铃铛一般,凶狠狠的看着我们。后面跟着的,是刚才逃跑的那两只野猪,神气的站在大野猪身后。它们肯定是去通风报信了。这头大野猪很可能就是它们的母亲。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甚至想到了死,想到了今会命丧它手,我想跟它:“这位女士,你不要这样子,我是想拯救你的孩啊,让它脱离苦海,今后吃香的喝辣的,不再受着严寒与冷落。”可是,这就是动物跟人的差异,他们根本就听不懂。

我怀抱中的野猪又叫了两声,这次可能我想它是在叫救命。时迟那时快,眨眼的功夫那大野猪笔直的向我冲过来,毛发已经随风拉得很顺滑,这下虎子哥可慌了,瞄准它就要射击,我和李春玲已经被这凶狠的恶魔给吓傻了,手脚心都在冒着冷汗,一动也不敢动了。

目测还有五米,我的腿仿佛不听使唤了,我像一只任它宰割的羔羊一样,站在原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一声枪响”虎子哥扣动了扳机,野猪似乎听到过这种声音,还没有冲击到我的身上,就向远处逃去,它似乎对这种枪声特别敏感,也许以前也有老猎人猎杀过它。 随之远处的一根干枝哐铛一声从半空中掉在地上。

“虎子,你什么枪法。”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喊着。

“我、我太惊张了。”虎子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那老式猎枪是每开一枪就要重新装火药与子弹的,虎子哥已经顾不得跟我们话,躲在草丛里埋头去装火药和弹珠。

与此同时,逃出去的大野猪对我进行了第二次进攻,我先想到的就是丢掉手中的野猪,可那长毛大野猪已经向我逼近了,对我张开血盆大口狂叫着,怒吼着。

仿佛在:“你把我孩放下。不然我肯定要咬死你”。此时的虎子正在装着子弹,根本想不到野猪这么快就来个回马枪。慌乱中,我已经丢掉了手中的野猪崽,但那大野猪丝毫不让步。

大野猪就像疯了一般,我只是感觉到了身子一晃,被它压在了这草丛上面,我感觉整个后背都受了伤,锁骨位置一阵剧痛,它的蹄子踏在我的肚子上。一张恶心的到想吐的大口、还有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獠牙,就这么对着我的脸,马上要向我咬下来。

我感觉已经被它踩得不能呼吸。嘴里拼命的呼救着,却又喊不出声,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来的太快,此刻,我想起了父亲所求的上帝。但上帝真的能跑出来救我吗?答案是肯定不会。

听人在死之前都会回想起最真挚的感情,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对着我微笑,那么和蔼,记得她跟我好人死之后会变成夜里最亮的星星,依然照耀着人的纯洁心灵,让更多的人向善。

坏人嘛,就要下十八层地狱被施以酷刑。我被那头大野猪踩得快要窒息了,干脆闭上眼睛,想象着我跟奶奶在上相会时的场景,至少在此之前我从没有为恶。

哐当一声,有一些暖和的液体流在了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是血。是我的血吗?我的血管被它咬破了吗?还是我已经死了,我害怕极了,在看踩在我身上的大野猪,头部流着鲜血,狂傲的怒吼着,对着阴沉沉的空,那惨烈的嘶吼回荡在整个山谷里。

我知道我还没有死,即使快要休克了。它肯定在想:“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碰我,这可是我的地盘。”

我定眼看去,只见李春玲抱着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上沾满了血迹,还在滴答滴答的流着。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怎么会是李春玲,我苦笑着,不可能,我肯定是已经死了,她没有那个胆子去打这么凶狠的野兽,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抱那么大的石头。我很坚决的否定了自己所看到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子一松,呼吸也顺畅了很多。那野猪向着李春玲狂奔过去,李春玲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我已经明白了,刚才确实是李春玲救了我,她救了我,我都不敢想象,曾今的她是那么的胆如鼠;她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和力量。

曾今她在我受到欺负的时候站在别人的队伍,如今却又舍命相救。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想了。

“快跑,铃铛,快跑啊。”我竟然喊出了铃铛,以前我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叫的。我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安慰,想起了以前对她的种种不好态度。

铃铛听到我的喊声拼命的跑着,她跑的方向沿着悬崖,十分的危险,但是已然是没有了更好的选择,此刻除了逃跑还剩下什么。

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跑的过如此凶悍的野猪呢,这野猪就像发了狂,谁敲打它一下,它定会回头攻击谁。要不然村里的老人怎么会,这受了伤的野猪比老虎更可怕呢。

“啊---,”一声惨叫,我看到铃铛被那大野猪用嘴拱飞出去四五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我大喊了她几句,她也没有言语。此刻,我好像一个失明的孩子,眼前一片漆黑,暗淡下来,夜幕即将来临,风无休止的刮着。可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我的眼中只有那头该死的野猪,只有仇恨的怒火。

“我跟你拼了”,虽然浑身带着伤,但我还是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在地上捡了一个尖的石头向它冲去,此刻的我没有任何的恐惧而言”。

“还我的妹妹”,我张牙舞爪的叫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敢和这野猪搏斗,但在那年我就是做了。

野猪可能没有防备到我这个弱女子会找它拼命,也少了点防备。我双手握着尖石,举过头顶。此刻,我感觉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这双手上,然后拼命的向它头部刺去。我现在知道铃铛为何有那么大的力量了,这是救人的心与仇恨的心结合所迸发的力量源泉。

那石头深深的刺进了大野猪的头部。鲜血喷到了我的脸上,眼睛里。

我便拔起来,又狠狠的刺进去。“铃铛,我要为你报仇,我一个十五岁的农村少女在内心里面呐喊着。”

“砰,又一声巨响,这次比前面一次声音更大。”枪声,这是虎子哥的枪声,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迅速而短暂,让我才想起来原来虎子哥还在旁边草丛里安装子弹。这恶魔似的大野猪终于倒下来了,它被虎子哥的猎枪猎枪打中了头部,重重的倒在我的面前。我马上站起了起来,感觉浑身一阵阵剧痛直击身体里每一根神经。

走到虎子哥身边的时候,我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的哭了起来。

铃铛,我马上跑过去抱起她一阵摇晃,铃铛微弱的睁开眼睛:“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呢,我感觉好冷啊。”

“我也以为你死了呢”。我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以后做最好的姐妹好不好啊,谢谢你刚才为我拼命,我虽然头好疼,但是还是有意识的;我想起身帮你,可是,可是--”我看铃铛的语气越来越微弱。

“回去再,我们回去再。”我掉着眼泪道。

夜幕来临了,这个时候我在心里一直祈祷着:“万能的神啊,你是最有伟大的,请您帮助我们可怜的铃铛,让她以后都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用我的真心去拥护您,敬仰您。”我学着爸爸的祷告词向真主道。

夜空中,月亮淡淡的,林子里还是漆黑一片,还好星星带点微光,也许是奶奶在空中在给我们指引方向。

大野猪动也不动的躺在我们的脚边,猪仔在旁边的草丛中痛苦的悲鸣着,我虽然很恨大野猪,但是我知道我们造孽了。我们打破了这本属于大自然的宁静。

我们三人摸索着往山下走去,虎子哥在前面背着受伤的铃铛,我则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借着星光,把三个背影留给了鸡头山。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