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太素仙皇，做我弟子，你可愿意”？

看着身前的白衣女子，气质出尘，飘然若仙。林凡的内心，无端升起一丝膜拜之意。一股无形的威压，震慑心神，林凡只觉得双腿一软，便要倒地跪拜。

但在即将跪下的一刻，林凡突然神志清醒，目露清明。他二世为人，神志坚韧，才得以勉强承受住了那股威压。

倒背过双手，林凡上前一步，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何处？你说你是仙皇，你就是仙皇吗？我还说我是玉帝呢，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什么仙皇吧”？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林凡的质问，她侧过身子，神情冰冷，不悲不喜，平静的面容中，俨然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态。

“林凡是吗？没想到你如此生性多疑。之前那个嚣张的小子，能死在你手中，却也不足为奇”。

“不过自我成为仙皇之后，第一次见到本皇，没有跪拜的人，还真是不多，你是第五个。而之前那四人，无一不成了某一界域中的强者，不过这都是百万年前的事了。这一界域，百万年中，你是第一个，虽然你见到的只是本皇残魄，但也足矣自傲了。”

“你这个林凡，也勉强算是个可造之材，告诉你真相，倒也无妨。”

“本皇乃是九天之上，北域仙皇，人称太素仙皇。由于某些原因，本皇的真魂被困于轮回界域，如今残魄下界，只为找一个有缘之人，助我打开轮回界域，救我真魂出世”。

“你若拜我为师，本皇自会授你仙道传承。做为交换，我只需你一个承诺。若你有生之年，能修成六魂真仙，需救我真魂出世”。

“如今我的残魄，就在你的体内，拜不拜师，你自行考虑”。

说完此话，那白衣女子转头便走，她的身影越来越淡，眼看就要与周围灰蒙蒙的空间融为一体。

“对了，此地便是你心神空间，于你并无危险，稍后你自会醒来”。

看到白衣女子的身影即将消失，林凡这才喊到。

“仙子，留步，在下愿拜仙子为师。只是以在下的资质，让我做您弟子，您当真无悔吗”？

林凡思来想去，他还是有了决断，愿意拜对方为师。对方的话，是真是假，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事。现在他要的，是提升修为。他还要长生，他还有雪儿，他，不甘就此终老余生。

太素仙皇的话再次传来，回答着林凡的问题。

“资质吗？无妨，九天之上，何时重视过所谓的资质？只要你有心计，能活的长久，什么都少不了你”。

太素仙皇的身影已然消失，可她的声音，却依旧在空间内回荡。

这话说的到像是真理，不过林凡总觉得别扭，仙人不都是与人为善吗，难道也会勾心斗角，需要心计吗。

可是太素仙皇接下来的话，却让林凡震撼心神。

“摄魂玉已认你为主，你已被它改造了凡魄，成了不死神魄的传承者，不信，你可以内视心魂，如今九道凡魄的你，已不再是三魂七魄的普通人，就算是放在九天之上，也是绝佳的上等资质。要知道，我们不死神魄的拥有者，不仅可以将九道凡魄全部转化为神魄，而且一旦登生仙道，更可凝聚出九道仙魂，非一般三魂七魄的普通天仙可比”！

林凡猛然一怔，他突然想起，自己是被一块白色玉佩击中，才来到这里。

难道，那块白色玉佩，就是什么摄魂玉吗。他不禁急忙内视心魂，他发现，自己的魂魄果然有所变化，命宫之内，原本七道和自己一般模样的凡魄虚影，现在竟然多出了两道。

世事无常，林凡没有想到，这修行的资质，竟也可以改造。

“扑通”，林凡跪地，在灰蒙蒙的心神空间内叩拜道。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抬眼间，那太素仙皇，不知何时，已经立于林凡身前。她形同鬼魅，林凡竟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现的。

“咚”的一声，林凡身前，随之出现一块拇指大小闪着血色的玉石。

“拿此道玉，许下你的天道誓言，今后你便是本皇弟子”，白衣女子，平静的说着。她的神情，依然平静至极，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好像，这世间一切，都不能动摇她的心神。

“道玉吗”？

林凡虽然没见过真正的道玉，但三年来，他对道玉也有所耳闻。

这道玉可是用于起誓的，滴血为誓，这道玉便会融入人的神魂，若发誓之人有违此誓，便会立刻魂飞魄散，不入轮回。道玉是天道的见证，就算是九天之上的仙魔，也逃不开它的制约。

手握道玉，林凡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现在有种被人逼着，不得不按下手印，写下卖身契的感觉。甚者这种感觉，较之还要沉重太多。

此刻，他不得不思考，如何起誓，因为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得到天道的证实。

不过还好，身前的太素仙皇，并没有催促林凡的意思。也许太素仙皇知道，林凡是个聪明人，如何起誓，应该不用她教。

沉默良久，林凡这才开口。

“弟子林凡，拜太素仙皇为师，有生之年，若能修成六魂真仙，必前往轮回域，营救师尊真魂”。

短短几句誓言，林凡思来想去，觉得没有什么瑕疵，他才说了出来。他措辞严谨，没敢说什么必救出师尊的大话，不过，他有些担心，这样的誓言能否得到太素仙皇的认可。

“林凡，你这誓言未免有些轻了，不过却也勉强可以。百万年了，本皇在这一界域，遇到过太多修士，比你精明的不在少数，比你修为高的也不在少数，可他们之中，却无一人能凝聚神魂，成就真仙”。

“滴血吧，但愿你能活的久一点”。

让林凡出乎预料的是，没想到，这样的誓言居然通过了。

不过，太素仙皇的几句话，明显是没把林凡看在眼里。似乎在太素仙皇眼里，林凡和那些聪明的修士并无异样，也未必能活的多么长久。

林凡咬破了手指，按在道玉之上，他的指尖未见血色，那道玉却瞬间消失了，进入了林凡体内。

他的心神猛然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入了他的灵魂，他知道，他刚刚许下的誓言，被天道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