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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山》第九章 通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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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自小酿酒,九九重天经更是用几壶酒水换来,离千杯不醉也差不了多少,当然来者不拒。

触光交错,推盏换杯,两壶酒水不大时便见了底,陆玄又拿来两壶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继续喝!”

又是几杯下肚,陆玄看差不多了,开口问道:“鬼方兄年纪轻轻,圣力已达天人巅峰,在下实在佩服,还记得,上船之时,鬼方兄曾经说到,总算赶到了,不知何出此言?”

鬼方凑近了陆玄一点,醉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与那臭女、、、不对,是姑奶奶,都是‘天选’之人!”

陆玄好奇问道:“哦,天选?”

“天选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明白,你看?”说着,露出手腕,只见上面一道浅浅的红痕,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掉。

鬼方继续说道:“能够被上天看上,可见我有多么的出色,大野姑娘,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陆玄哭笑不得,自饮一杯掩饰窘态,问道:“天选之后?是要去那里?”

“这、、、这个、、、,我不能、、、给你说,这是秘密!”

“什么秘密?不就是要去通天、、、是吧?”陆玄含糊其辞。

鬼方抬起醉眼,讶然说道:“难道,难道大野姑娘也是、、、?”

“不错!”陆玄字正腔圆。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下,用右手指甲狠狠在左手手腕划了一下,新添了一道红印,抬起左手,在鬼方眼前一晃而过。

鬼方大喜:“我与大野姑娘果然有缘,本来此行凶险重重,有姑娘作陪,倒也不寂寞了,来喝!”又连饮三杯。

陆玄说道:“我下山之时,比较匆忙,不知其中利害,麻烦鬼方兄告知一二!”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鬼方在看过陆玄手腕的红痕之后,彻底失去了戒心,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说道:“相传北冥与九千山之间,有一未知之地,其中有一塔,名曰:通天塔。塔身直达天际,此塔千年出现一次,被通天塔选中之人,如果能够登上塔顶,就有一次‘解惑’的机会?”

“解惑是什么意思?”陆玄好奇问道。

“解惑,如果能够登上塔顶,每个人都有一次提问的机会,无论什么问题,都会得到答案!”鬼方解释道。

陆玄心中重新燃起了一簇火苗,重复问道:“无论什么问题?”

“是的,无论什么问题!”鬼方肯定说。

陆玄的手,陆玄的身子,陆玄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心中嘶吼:“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圣为刀俎,众为鱼肉。我不要再为刍狗,我不要再为鱼肉!”端起一壶酒,咕嘟咕嘟的全部倒进了口中。

鬼方大喝一声:“姑娘好酒量!”有样学样,端起另外的一壶酒,狂饮起来,只饮了几口,却听咣当一声,酒壶掉落地面,再看鬼方,已经附在桌上,醉的直不起身,口中嘟囔着:“大野,大野姑娘、、、、、、”

陆玄心情大好,俯身说道:“鬼方兄,我不是姑娘,我是男儿!”

鬼方傻笑不停,盯着陆玄,看了半晌,醉道:“你怎么、、、你怎么、、、会是男人呢!嘿嘿,你是、、、男人,我也一样喜欢!”说罢,一头栽在桌上,酣睡起来。

陆玄阵阵恶寒,汗毛根根倒立,起身走开,赶紧离他远点,由于太过匆忙,一个踉跄,差点被裙角绊倒。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鬼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鬼方兄真对不住了,本来是你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但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谅解!”说完,三下五除二,把鬼方外衣扒个精光,只留衬衣。

陆玄换了衣裳,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彻底松了口气,仔细想想,总觉的自己太不过厚道,就把鬼方扶到了榻上。又想起他刚才的醉话,总觉的与他同处一室,不甚安全,赶紧走出了船舱。

江风微凉,陆玄凭栏而立,望着江水中一轮明月,怔怔出神,暗想:“如果,如果我能上通天塔,是否就能找到治好我下玄关的办法?可是,天选到底是什么?届时我总不能像今夜一样,在自己手腕划道红痕充数。”想到这里,心乱如麻,没有一丝头绪。

“呵,痴心妄想!”背后猛然传出一声冷笑。

再看江中,倒映出一道倩影,身材修长,容貌模糊,陆玄没有回头,接话道:“痴心妄想,也总比没念想的好。”

“水中月,一场空。”一句话,六个字,让陆玄哑口无言。

叹了口气,陆玄好声说道:“不知姑娘可否带在下一起去那未知之地?”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陆玄追问。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清爽,见了男儿,便觉浊臭。你,更让我觉得浊臭不堪,鬼方心性淳朴,对你毫无戒心,你处心积虑灌醉他套话,之后更是‘偷’他衣衫,行为下作,明天正午时分,你必须下船!”女子说话毫不留情。

“烧饭洗衣,端茶倒水,我都可以做的,你们三位女子,不是正缺一个下人?”陆玄近乎哀求说道,这也是陆玄第一次求人。

女子转身准备离开,陆玄转身说道:“三岁之时,我的下玄关被毁,一直不能练圣,我只是想要寻找医好自己下玄关的办法!”

“哼!信口雌黄,你让我感到恶心,现在,我怀疑你别有用心,你下玄关被毁不假,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能炼圣,那你体内怎么会有一道圣力?”女子毫不客气的说。

“明天,你必须下船!”

陆玄一头雾水,暗自腹议:“要赶自己下船直说,想出这种谎言来诬陷自己,自己体内那有圣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说的如此不堪,即是泥人也会发火,陆玄盯着女子说道:“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与鬼方说话,你怎么都知道?是偷听我们谈话。你怎知衣服不是鬼方送我的?”

说着陆玄模仿她先前的语气说道:“现在,我怀疑你是不是偷看我换衣服?”

“你、、、你、、、”女子那听过如此轻薄的言语,气的柳眉倒竖,一时间竟说不出来话来。

陆玄心想,自从上船,这女子都处处看自己不顺眼,既然得罪就得罪狠一点,明天便下船却也。想到这里,伸了伸懒腰说道:“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正好今晚不燥不冷,我就以天为被,以这甲板为席,这甲板还是白玉铺的,相信我很快就会入眠。”一边说着,一边佯装要宽衣解带。

女子气的浑身发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眼中露出极度的厌恶,一闪身,‘躲’进了船舱之中。

“哎!我这是何必?”想着明天即将被赶下船去,心中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待白纱女子一进船舱,陆玄缓缓坐在甲板上,想着心事,和衣而眠。

第二天一早,陆玄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不是人!”紧跟着啪的一声。

“我是禽兽!”又是啪的一声。

陆玄还没有反应过来,从船舱中冲出一人,披头散发,只穿着衬衣,脸上又红又肿,还能看出指印来,手中拿着一套白裙。

“大野姑娘,我鬼方对不起你,我鬼方不是人!大野姑娘你跑那里了?”鬼方嚎道。蹬,蹬,蹬,蹬,在甲板上跑了一圈,陆玄直接被无视。

鬼方又跑上二层,一边跑,一边哭喊:“大野姑娘,都怪我酒后糊涂,你到底在那里,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接着,跑进最上层的船舱,只听里面传出一声‘滚!’又是啪的一声,鬼方脸上多添五道指痕,被扔了出来。

白衣女子走出船舱,厉声说道:“没出息的东西,先把衣服穿上!”说着,女子伸手一挥,七道神光又化为长弓,玉指在上面略过,再看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套衣裳,男装。绿儿与黄儿站在一旁,捂嘴偷笑不已。

陆玄嘴角抽了抽,心想:“原来他有男装。”转瞬又自嘲想到:“陆玄啊陆玄,彼此萍水相逢,人凭什么要给你呢?”一念至此,又想马上就要下船,心中开始索然无味。

鬼方草草穿戴,不敢看‘姑奶奶’,可怜巴巴的看着绿儿与黄儿,急促问道:“大野姑娘那去了?”

绿儿伸手指了指陆玄的方向,由于居高临下,陆玄又在甲板上坐着,鬼方以为指的是江水,顿时大惊,口中喊道:“大野姑娘,是我害惨了你,你怎能想不开,寻了短见,我这就来找你!”说着,纵身就要跳入江中,绿儿与黄儿赶紧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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