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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信徒》第五章 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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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和刘猛回到游艇上,把从常敬业这里得到的信息向普济汇报完毕。普济问道:“这位姓常的说的这些经历,你们信不信?”

刘猛想了想,回答到:“他讲的那段经历应该是真实的。只是非要把这金刀鱼的出现看作是世上有大灾的预兆,这就是很明显的牵强附会了。不就是一条鱼嘛!”

普济没有说话。在科学思想深入人心的今天,那些无法得到严密论证的神秘事物和现象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了。

张顺道:“大师。我认为关于这鱼的事儿,应该告一段落了。咱们是来寻宝的,目前为止这鱼带来的一些线索对咱们寻宝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也不能这样讲。”普济说着话,又把他那晚听写的渔歌歌词拿出来了。张顺和刘猛两人在水产市场探访的时候也询问过渔民们这首歌词的事情。这歌词在上了年纪的渔民里面还是耳熟能详的,据说流传时间已经久远,但具体何时起源何人所作已不可考证。

“我这次寻宝,说白了就是想寻找当年那艘沉没的木棉岛运输船上的宝藏。别的船上也没有什么宝贝。我们能确认那艘运输船确实在湖神庙水域沉没的。但残骸找不到。这地方水浅,水流慢,水中泥沙小,这船不可能被水冲走或者被泥沙掩埋,那这船究竟哪儿去了?”这番话,普济连日来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有时候是问别人,有时候是自言自语。

“这个确实很难解释。”刘猛说。

“你这话说的不严密。”普济抬头看了一下刘猛,“应该说这个在现有科学知识的框架下很难解释。”

刘猛心头一紧,低声问普济道:“大师,您的意思是,这个地方的诡异,应该用一些非科学的知识去解释?比如神鬼妖怪这些?”

普济闭目沉吟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凡事都有因果。当导致事故的所有原因都被排除,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的时候,这最后一个原因哪怕看起来再荒谬再不可能,它也只能是真相了。”

普济又把手指到了那渔歌歌词的倒数第二段:“我决定去问问那闪金镇的朱家人,看看他们是否知晓这个仪式。如果能完成这个仪式,我想,我们就会到达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历来这些失事船只的所在了。到时,我们就能拿到木棉岛运输船上的所有宝藏。”

当天下午,按照常敬业给的地址,普济的游艇开到了闪金镇红名村。这是一个湖边的渔村,能看到村民们晒的渔网等物。午后的天气很热,火辣辣的太阳悬在天空。村里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船靠了岸。普济起身就要下船。张顺连忙劝阻道:“大师,这么热的天,您就别去了。您岁数大了,要是万一热中暑了可麻烦。”

普济道:“谢谢你的好意。但今天这朱家。我必须得亲自去才行。”

之前去水产市场打听消息,这种交易场合普济出家人的身份很不方便;现在去乡下,这种身份反而能带来便利。

普济是为这次任务出钱的人,既然他执意要去,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了。张顺搀扶着普济的胳膊,从游艇上走下。走过一条林*道就看到了常敬业所说的那处宅院。看起来占地不小,曾经辉煌过,但此时已经破败不堪。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这宅院不值得什么钱,估计能否卖出去都成问题。大城市的房子可以收取租金招揽租客;偏僻小村的人外出打工,却要付钱给别人让人住在自己宅子里帮忙看家。

“请问,有人吗?”张顺上去敲门。

过了好长时间,一个女子从正房里面出来了。身高有一米六五,短头发,面黄肌瘦,眼睛挺大,但两眼无光。这女子说话也是少气无力的:“你们是谁?”

“姑娘,请问这里是朱府吗?”刘猛问。

“我们家是姓朱。请问你有们有什么事?”女子一脸倦容。

“姑娘,我是京城护国寺的主持方丈,法名普济。我们向你打听点儿事情。”普济一边说话,一边从包里把那张写了渔歌歌词的纸递给了女子。

女子看了看歌词,又上下打量了普济几眼,问道:“大师,这歌词在本地渔民中都有传唱。为什么要特意来问我呢?”

普济道:“金刀鱼重现人间了。”

女子闻言脸色大变,皱着眉头道:“大师既然说出这话,那明白人就无需多言了。你们跟我来吧。”

穿过庭院,三人跟着女子来到正堂房间。这房间里光线不亮,弥漫着药味,尿味还有说不出来的臭味。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床上,骨瘦如柴。胳膊看起来严重变型了,皮肤上都是一种很丑陋很奇怪的痕迹。父亲有尿毒症的张顺认识这种痕迹,是长期的透析留下的。这人见到众人进来,咧开嘴,阴森森地笑了一下。

笑完,他说了一句让大家更觉阴森的话:“你们知道吗?我就要死了!我死之后,你们都要死!”

然后就是一阵狂笑。

女子道:“弟弟,这位是京城护国寺的普济法师。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来这里消除即将来临的大灾。你还是把咒语说出来吧。金刀鱼重现人间了!”

“金刀鱼重现人间了?太好了,这冷酷的世界终于遭到报应了!想用那咒语拯救世界?做梦吧你们!”男人很虚弱,说话语速倒很快,看起来有些神经质。说完这话,他侧身向里面对着墙躺着,任他姐姐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回应了。

女子叹了口气,轻声对大家说道:“都出来吧,不要打扰我弟弟休息。”

众人巴不得走出这压抑阴森还充斥着难闻气味的房间。听了女子这话,赶紧到庭院中来了。

“那咒语的内容,我弟弟他不愿意说。”女子小声说话,眼神黯淡,“长期的病痛,让他彻底对人生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他现在心里都是恨,他巴不得这世界毁灭。”

普济道:“就没有别人知道这咒语了么?”

女子忧郁低沉的声音说道:“这咒语一向是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婿。我是不知道的。而我们朱氏一门,在科学主义运动结束后,就人丁凋零香火不旺。时下我父母都已过世,又并无叔伯兄弟,家门只有我弟弟这一条血脉......他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咒语内容的人了......可已经是尿毒症晚期,没几天好活了......”

张顺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但父亲的病症还没严重到这男子的程度。而且父亲为人坦荡,哪怕自己去世也希望儿子好好的活着。想到这里,张顺问道:“父母都过世的话,这弟弟都是你在照顾吧?他就算怨恨全世界,难道不该为了你着想一下吗?”

女子面露痛苦地摇了摇头:“可不是?我大学毕业之后就上了很短时间的班,然后父母出事,我就牺牲了工作来照顾他!可是他心理已经严重扭曲了。特别黑暗,特别自私。他只想跟这世界一起毁灭。哪里还在乎我呢?只怕是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了。”

“自私的人都胆小!他越是这样,越证明他怕死!一个人只要有他害怕的东西就好对付!如果你能让他避免所害怕的东西,他就愿意跟你配合了。”刘猛从小就看着父亲做生意,耳濡目染,了解人性。

他们说着话,没注意普济大师已经不知何时重新走进了室内。他坐到男子的床边,手伸向了男子的手臂。男子转过头来,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普济,嘴里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装作给我治病以换取我的好感吗?或者欺骗我一下,说这个病能治好,然后让我把咒语给你......”

说到这里,男子忽觉身上有异,看刚才被普济碰过的手臂时,赫然发现那做透析的痕迹全部消失了,胳膊上光洁无损,肌肤细嫩润泽。

“这这......”男子看着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普济,说不出话来。

普济笑道:“刚才佛祖降下旨意,说你心中还有弃恶从善的念头,所以赐下神力让我给你治病来了。”

在普济说话的期间,男子身上所有的透析痕迹逐渐消失。他甚至感觉到肾脏又恢复了功能。他惊讶道:“佛祖慈悲。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普济道:“既然你相信你那咒语有如此重要的功效,为何就不能相信佛祖的慈悲呢?”

说话期间,男子已经从床上下到地上,恢复成一个健康的青年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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