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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传说》第九章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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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威斯敏斯特报时曲的钟声打破了这黑夜的静默,回荡在空气中敲打着程慕云的耳膜。错,似乎是敲打着他的大脑,他的身体,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这钟声的敲打中摇摇曳曳。

“啊!好痛!!”程慕云捂着太阳穴,挣扎着扭动身躯,想要摆脱这如影随形钟声,钟声虽然不大,但好像要震散他的躯体,每一个节拍的奏鸣,都如被捏到软肋一般让人筋骨疏散。

“现在时刻,25点整!现在时刻,25点整!!”钟声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停止的一刹那程慕云感觉如重获新生,钟声如洗髓一般,体力精力似乎也完全恢复了,剩下的只有迷惘。

“25点?这又是什么名堂。”程慕云从床上坐起身甩了甩头,似乎是想要甩脱这让人迷惘的世界。

鎏金大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目之所及几只五爪金龙蜿蜒缠绕,镂刻的栩栩如生。床裙床围尽是祥龙瑞兽,金碧辉煌。

“这怕是价值不菲啊?!”程慕云坐起身,抓起一方木枕,垫在腰后,倚靠在大床的床围。打量着这陌生的住处或者说是寝宫,勾勒着金边的案几上,摆满了酒樽、铜碗、香炉、铜镜。左手边几只一人高的烛台,支撑着一排红蜡烛,火光摇曳,照亮了整个宫殿,四周紫帐红罗,气派非凡。

“有人吗?”随着时间的流逝,程慕云开始有点慌乱了“有活着的就吱个声!”这么大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着实让人瘆的慌。寂静,实在是太寂静了。没有风拂过乔木的沙沙声,也没有夏虫与飞鸟的吱吱喳喳,万物齐喑。

“大王,可是在唤我?”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缓步走进一名内侍,身披宫衣,须发皆白,已是耄耋之年,“老奴在此等候大王已久,奈何老眼昏花,耳背腿瘸,现在才听到大王召唤,死罪,死罪!”老内侍看似行走缓慢,但寥寥几句之间已穿过大厅,在案前拜伏。

“我?大王?我不会是穿越了吧?”程慕云不禁暗暗吃惊,难道那一枚子弹没让我送命,却让我穿越了?!平时程慕云也看过不少小说电视,穿越他熟悉,但是自己穿越,那就感觉匪夷所思了。

“大王,有何疑惑可以尽管问!老奴必定知无不言。”老内侍直了直身体,恭谦的说道。

“原来我是大王啊,看起来这身份还算不错,不是什么废材公子,该不是借尸还魂之辈吧?”程慕云暗自思忖。不由得看向铜镜,清新阳光的面容,不错那正是自己,至少相貌一样。“当务之急,不是思考为什么会穿越,而是要弄清楚这是哪里,哪个时间点。虽然穿越了,选择了做大王这个简单模式,但是这宫里谋害本王之心不死的必然大有人在!”

“呃。。。朕?呃。。寡人昨日突然头痛难忍,一觉过后,竟然忘了这是哪里。”刚说出口程慕云就后悔了,这借口真是弱爆了。如果这都有人信,那他不是天真就是傻子。

“回大王,这里是阿房宫。”

“哇,他竟然信了,老年人就是好交往啊,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程慕云还没来得及惊喜,马上就惊呼了“不对呀,就是我这样的学渣也知道,秦二世盖好了阿房宫,那早已经是称皇帝了,哪还是什么大王,难道是公子扶苏,回宫称王了?”

既然逻辑上面不成立,那这算是哪门子的大王?我到底是秦二世胡亥,还是公子扶苏,还是其他什么张三李四,要不然再冒一次险!?

“寡人,不记得自己是。。。”程慕云心里没底,低垂着头,眼角瞟着老内侍,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一瞟不要紧,老内侍面前如凝雾一般,懵懵懂懂竟然看不清面容。

这蹊跷大发了,“这宫内其他人何在?”程慕云不禁问出他最想问的一句。从龙床上跳了下来,双手捏拳,神情凝重,全身戒备起来。这老者绝对不简单,就不知道是敌是友。

“哈哈哈...”老内侍大笑“这宫内就只有你一个人罢了,何必扭扭捏捏,你不就是想问你是谁。在何地,做何事?你是穿越了,但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了大...王吧”老者笑极,不禁喘了起来。

程慕云犹豫了,很显然这老者在这宫内时间不短,如果硬斗,天时地利都不占优势。何况此时不知此地深浅,就算斗赢了又如何。难免困在此处,进退不得。不如改变下态度,说不定能柳暗花明。

“程慕云见过前辈,刚才小子年轻不懂事,但愿没有冒犯前辈”,慕云抱拳深揖一恭,他也算是心思活络的人,如果打定好主意,转弯也是特别快的。虽然不知道穿越到这里礼仪是什么样的,但是作此大礼,想必老者也是能会意得到的。

“你也算是个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勘破我的幻术,虽然我施展这道幻术仅属末流,但一名凡人也不是这么容易解开的。”老者再次幻化,退去一身宫服,改着一身青衫,无风自动。白眉白须白发,颇具仙风道骨。

“原来前辈是隐士高人,敢请教前辈使用何种幻术,若非运气,晚辈也无从破解此术”程慕云应道。有用到幻术吗?什么地方用到了?难道就是你这幻化的宫袍。且不说刚来此地就觉得蹊跷,就你那模模糊糊的面貌,细看不清,就知道有名堂,但说这是幻术,你可千万别坠了幻术的名头。

“此幻术名为虚妄心,也算得上是一门有名头的功法,在幻术中属于上层,可勘破被施法人心中缺漏,籍由此漏洞不断侵蚀心灵,最后含笑而终。”老者侃侃而谈“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最快解出此术之人。一开始我还真的以为是你的运气,后来才发现你具有真知法目,虽然法目灵光一闪而逝,但破解幻术已是绰绰有余。”

“我?真知法目?”“正是,此目乃万年一遇,不仅去邪破妄,还可勘破空间,可惜此法目并非显性,不知以后你是否还有机缘凝练此目,否则这能力对于你也只能算流星一般,终身将不再显露!”

程慕云不禁黯然,论谁听到属于自己的能力只能用一次,都会怅然若失。他生于狩猎人世家,耳闻奇人异士多有异术,这也是他父亲毕生追求的目标。但只能用一次的异术,还真是从未耳闻,“哎,我命苦啊。好歹算是破了这幻术,要是破不得不知该是如何?”程慕云不由苦笑。

“你也不必过于苦恼,来我这阿房宫的人,都算的上是有机缘的,而能勘破我这幻术,要么资质过人,要么心思审慎。我都不会让他空手而归。对于那些破不了的人,哈哈哈,那收获可就大了去了,他们将会在我这幻术中,成王、成帝、成神。随手赠个夜壶给他,都可以让他当成本命法宝,以此证道为尊”老者看得出程慕云的感伤,畅然一笑,朗声劝慰。

“那最终岂不是繁华落尽,终是一场春秋大梦,一枕黄粱,空余惆怅了?”程慕云感慨道“好歹一场梦,早点醒总比晚点醒来的好,至少不会痛彻心扉吧。哎,我那可怜的异能啊,还没好好发挥证道成尊,就如烟波,缥缈而去了。”

“照你这么说!你还不想醒过来了?且不说今后是否还有机会重新凝练,单凭你这失一发而心欲绝的心境,就与道源差之甚远啊”老者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在此已经三千余年,还是专注下我自己的使命吧!”

说罢,老者扬起右手抬至胸口,五指微张,掌心向上,一团真气凝聚不散,片刻,在老者的操控下聚成一块玉牌。

“此乃造化玉牌,持此牌者,方能在这阿房宫内寻缘探宝,完成规定的任务后,自然有人评判你的潜力,给予你相应的气运,如果你不小心死了,也有机会重来,但是想获取大机缘,就很难了。虽然须弥须弥境让你死不了,不过你也要小心了,这里并不太平”老者说完。也不再看程慕云一眼,踱步而出,等程慕云醒悟过来,追出殿门,哪还寻得到那老者的身影,空空荡荡的大殿,连蜡烛的烛光都不曾有半点摇曳,时空好似在此刻静止。

手中的玉牌透着微热,青白相间的玉牌面上,镂刻着蝌蚪一般的文字,恍惚间蝌蚪文字似乎玉牌上四处游走。整个玉牌好似聚集的能量一般白光四溢。

程慕云盯着玉牌,思忖片刻,便不再犹豫,把玉牌贴向额头。

“轰”瞬间一股复杂的情绪,几乎把程慕云冲晕,愤怒、不甘、绝望、悲痛、眷念、孤独。这股情绪的洪流找到了突破口,把程慕云填满。

程慕云满地打滚,边哭边笑,衣衫褴褛,声嘶力竭的大喊“叛徒...无耻...我不服啊!!”回荡空荡荡的大殿上,整个宫殿似乎都在振聋发聩的嘶吼中战栗。

“呔...”一声轻叱在脑海中响起,那股情绪却如泥牛入海,消失不现。换而一段段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好如一位老者述说的远古故事,意味深长,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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