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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长歌》丽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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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品娆下午前去皇后的宫殿中,皇后正午睡完毕。

皇后的贴身侍女出来见了穆品娆:“穆贵人,您可以进去了。”

大殿空旷,穆品娆虽是慢步行走,大殿里却依然能够听见脚步声。

皇后背对着穆品娆,穆品娆忙屈膝道:“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转过身:“穆贵人今日所言可将是迁宫之事?”

穆品娆仍未起身:“娘娘聪敏,嫔妾心生敬意,只是嫔妾实在担心自己的妹妹,特来求皇后娘娘,求娘娘允许嫔妾与自己妹妹同居一宫。”

皇后走上前来,仁慈地拉起穆品娆的手:“妹妹起来说话,穆贵人的姐妹之情令本宫甚是欣慰,只是迁宫一事,恐怕会令其余新晋妃嫔心有不满。”

穆品娆说道:“回娘娘,嫔妾是在不敢打扰懿妃娘娘,嫔妾畏惧,且嫔妾实在担心妹妹,皇后娘娘可否以嫔妾打扰到懿妃娘娘为由,允许嫔妾迁宫。”

皇后笑道:“前日本宫叫你帮本宫取些安神药来,你也称自己身体不适而问太医要了些安神药,也算帮过本宫一把。”

“能替娘娘分忧是嫔妾多少的福气,嫔妾不敢邀功。”

皇后看了看贴身侍女,贴身侍女忙行过礼:“回穆贵人,娘娘要打点六宫之事,小主今日所说的事娘娘会留意的。”

穆品娆起身:“嫔妾告退。”

第二日一早,有太监进懿妃的承乾宫宣旨,太监道:“皇后有旨,懿妃身体不适,宫中同住嫔妃不应太多,特令贵人穆氏迁至延禧宫,与冯嫔同住,立刻实行。”

穆品娆行过大礼:“嫔妾遵旨。”

穆晴岚也因在自己宫殿里患了惧病,皇后特令其迁至御花园南侧的一处宫殿调理身体,因该宫殿实在太小,因此穆晴岚只得独居,不过因着距御花园近,到底也有一些舒适。

在不清楚情况的人看来,不过是皇后为了宫中嫔妃的好而令两人迁宫罢了,自然是议论的人不多。

懿妃在自己寝殿里气得不行,却是没有办法,现下自己协理六宫的权力也无,自然是说不上话。倩儿忙端了点心,劝阻懿妃切勿与皇后明面抗衡。

见过后宫嫔妃,新晋嫔妃便可安排着侍寝了,只是皇帝忙于政务,倒也不得空,晚上也只留在前朝。

这一日,穆品娆前来御花园,自然也去探视了穆晴岚,刚一进宫殿,便闻到一阵花香,穆晴岚从寝殿出来,穆品娆刚见到穆晴岚,便立刻走上前去:“妹妹可有好些?眼下见过皇后和其她嫔妃,便可见到皇上了。”

穆晴岚浅笑:“有姐姐和皇后娘娘垂爱,我自然是好了许多,姐姐看看我这新殿如何?距御花园这样近,皇后娘娘真是关心我。”

穆品娆笑了笑:“皇后娘娘如此仁慈,当真是后宫嫔妃们的姐姐,你我更应该尊敬皇后娘娘。”

“姐姐说得极是,姐姐你瞧,这是今日沈妃娘娘赏赐的茶叶。”

穆品娆道:“妹妹你没看见,前日我迁宫,懿妃娘娘那生气的样子,当真是好笑。”

穆晴岚拉着穆品娆的手:“姐姐的住处如何,未曾听闻姐姐说起过。”

穆品娆笑道:“我的住处很是不错。”

穆晴岚替穆品娆泡好了茶:“听闻与姐姐同住的冯嫔是位很好的人。”

“妹妹不爱出门,消息却是灵通。”

穆晴岚叫了晶儿装好了一些茶叶送与穆品娆,两人不免聊了一会儿的事。

懿妃叫来倩儿和宫里的首领太监黄允宁,并叫了其他人出去。

懿妃眼中阴森,坐在贵妃榻上,手拿一把团扇,只道:“查清楚了吗,那个是什么来头?”

黄允宁低着头道:“回娘娘,的父亲官职不高,不过听说是因选秀那日皇上赞其外貌好看,而且皇后娘娘也很欣赏,因此封了贵人。”

懿妃挑了挑护甲:“皇后娘娘,好,住哪个宫里,告诉本宫。”

黄允宁一字一字道:“回娘娘,是主位,居景仁宫,与其同住的妃嫔奴才就不清楚了。”

懿妃冷笑:“她也能担得起一宫主位,很好,你派个人看好她便是,有消息过来回本宫。”

黄允宁行了礼:“是,娘娘。”

宫女见黄允宁出了大殿方才进入,天色已晚,懿妃只让宫里人点好了宫灯。

穆晴岚叫了宫女们打来了一些热水,御花园南侧阳光难以透入,入了夜更是阴森不少,树影投到寝殿宫墙上,直叫人发抖。

却是晶儿端过一盆热水:“小主,热水已经打来了,您也该服药了,这药是太医亲手熬制的,小主放心服用即可。”

穆晴岚掀过帘子:“我自然是放心的,夜里凉,你夜里也要注意保暖才是,若其她宫女衣物不够,拿我的衣服去也是可以的。”

晶儿行了大礼:“小主断断不用担心奴婢,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穆晴岚笑了笑,示意晶儿前去坐下,穆晴岚只道:“晶儿,你我主仆一场,有什么好的,我自然要同你一道分享,我们既然在一个宫中,便是在一条船上,这宫里的其她宫女也是,若你我有个什么闪失,恐怕连累的便是整个宫里的人。”

晶儿双手紧握:“奴婢知道,奴婢也知道小主的苦,奴婢都会跟这小主的。”

穆晴岚浅笑:“我宫里小,况且我这样病着,着实白白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

晶儿示意穆晴岚不要说话:“小主断断不可这样说,奴婢做的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宫灯灯影摇曳,夜色已将整个宫殿包围。

安素丹在自己寝殿内也将就寝,宫女拿了一些寝衣来:“小主,懿妃娘娘赏了一些东西来,小主是否要看一下。”

安素丹正将发簪取下:“懿妃娘娘赏了什么东西,不是上次我们进宫才赏过吗,怎地今日来赏我?”

那宫女屈膝道:“回小主,懿妃娘娘说小主您很衬这根玛瑙串,因此特来赏给您。”

安素丹让了贴身侍婢收下:“我明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便戴上它去吧。”

随着更鼓声的传来,夜也即将结束。

各宫门也开始了换岗,长长的石板路两边的宫灯也一盏一盏地熄灭。

穆晴岚的寝殿里早晨便能闻到一丝花香,仿佛屋子里也同御花园一样,宫女们打来了热水,宫外已能听到侍卫巡逻的声音。

穆晴岚未用过多的饰物来装饰发丝,虽看上去简单,却不失淡雅。随后,穆晴岚便出了门,早晨的路上依旧存有寒气。

刚踏进皇后的翊坤宫,便有一股热气袭来,宫中的嫔妃已是到了不少。

穆品娆稍稍过来得晚了一些,但也未太迟,众人坐下开始闲聊,等着皇后从寝殿出来。

穆晴岚坐得距皇后稍远,然而却也不是最远,最远的是两位答应,因家里人官职不高,因此只封了答应,长得也不算出挑,穿着却也得体。

皇后刚从寝殿过来,众嫔妃便行了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好了,坐吧,新晋的妹妹们也都适应了没有?”

众新晋嫔妃站了起来:“回皇后娘娘,一切都好。”

皇后浅笑:“大家都是姐妹了,来给本宫请安便可闲聊些许宫中之事,也不用太拘礼。”

起身行礼道:“嫔妾不敢不尊礼数。”

懿妃笑了笑:“妹妹举止十分得体,本宫是该赏些什么东西才好。”

看着懿妃,笑道:“不必了,娘娘,嫔妾是在无需什么赏赐。”

皇后看着安素丹脖子上的玛瑙串,眼里有些疑惑,一边的贴身侍婢眼中更是充满了惧怕,众人本也看着皇后,见皇后不说话,不免疑惑。

皇后道:“安素丹今日戴的珊瑚串很是漂亮。”

皇后的贴身宫女屈膝道:“回娘娘,正是,只不过同娘娘刚丢失的那根珊瑚串很像啊。”

众嫔妃瞬间安静了下来。

安素丹吓得匆匆行礼:“回皇后娘娘,嫔妾并未窃取娘娘的珊瑚串啊,嫔妾所戴的是玛瑙串,娘娘,嫔妾真的不曾窃取您的珊瑚串啊。”

皇后低低道:“本宫也未说你偷了本宫的珊瑚串,且一串珊瑚串若有妹妹喜欢,本宫送给她也无妨,只是妹妹说这是玛瑙串,本宫倒有些疑惑了。”

其余坐着的嫔妃只看着安素丹,眼里却也充满着害怕。

懿妃起身行礼:“回皇后娘娘,这的确是玛瑙串,本宫可以作证。”

沈妃因有身孕,只得坐在凳子上道:“莫非是前日懿妃娘娘来皇后娘娘宫中看着好看,自己便不小心拿走了吧。”

懿妃不顾沈妃,只道:“皇后娘娘,这玛瑙串原是本宫的一些装饰物,因此也未曾挑了好的,这其中混了一些杂质,本宫前日看着素常在适合这种颜色,因此赏给了她。”

皇后笑了笑:“既然是妹妹赏的,本宫自然不能说什么,素常在起来吧。”

安素丹这才放松下来,道:“是,娘娘。”

道:“回皇后娘娘,若您的珊瑚串丢失,不妨叫工匠做一根新的。”

皇后道:“罢了,本宫觉得节俭为好,若本宫找到了便送给吧。”

笑道:“不如皇后娘娘送给懿妃娘娘吧,懿妃娘娘正好拿来放在宫中作为装饰。”

皇后说道:“那也好,对了,那位抱恙的妹妹,不知道好些了没,若没有好,另外请几个太医来瞧瞧也无妨。”

穆晴岚起身行礼:“嫔妾不敢劳烦皇后娘娘和太医,且娘娘已令嫔妾住在御花园南侧,嫔妾觉得很好。”

皇后笑道:“你觉得好便是最好的。”

懿妃道:“原来皇后娘娘早有安排,倒是嫔妾以为让妹妹与本宫同住本宫也好照顾她,看来确实是本宫不如娘娘。”

皇后看着懿妃,道:“妹妹也是好的。”

安素丹将身子转朝着懿妃:“懿妃娘娘如同亲姐妹般待嫔妾,嫔妾更当尊敬娘娘。”

懿妃看了看穆品娆:“穆贵人虽是关心自己的妹妹,却也要关心皇上,眼下也该安排着侍寝了,你可别光顾着自己的妹妹啊,终究皇上才是最重要的,穆贵人说是不是?”

穆品娆看着懿妃绣着金丝线的朝服,有些畏惧,道:“嫔妾听从娘娘的便是。”

皇后笑道:“好了,懿妃也不要吓着姐妹们了,不过懿妃话中自然也有道理,妹妹们要像沈妃一样有孕,那才是莫大的福气啊,懿妃,你说是不是?”

懿妃看着自己扁平的小腹,道:“回皇后娘娘,嫔妾认为有孕这等福气,也应该由皇后娘娘承担之后才轮得到嫔妾啊,嫔妾不过是以皇后娘娘为尊罢了,待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嫔妾随后有了身孕也不迟。”

沈妃咬咬牙,咳了几声,笑道:“这话我听着怎地像是责备本宫抢了皇后娘娘的福气似的,皇后娘娘说了,一切以皇上为重,子嗣自然是很重要的,本宫有了身孕,那也是为了皇上,皇后娘娘自然不会责备本宫,是吧,皇后娘娘。”

闻得这话,皇后浅笑,头上的珠饰也跟着闪耀起来,皇后道:“是啊,哪里有抢本宫的福气一说,你们无论谁有了身孕,那都是皇上的福气,本宫都会奖赏的。”

其余妃嫔皆看着三人闲聊,不敢说一句话,眼下大殿顷刻安静了下来。

懿妃看着新晋妃嫔,道:“众位妹妹,一切一皇上为重,听到了没有?”

众新晋嫔妃忙起身行礼:“是。”

皇后笑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妹妹们都回宫吧。”

“嫔妾告退。”

穆品娆随安素丹一道出来,穆晴岚紧跟其后,待距翊坤宫稍远了些,穆品娆才敢道:“妹妹,你放心,我绝不会因为皇上而不顾你。”

穆晴岚笑了笑:“姐姐不说我也知道,这宫里两位姐姐待我是最好的。”

安素丹脸上仍有一丝惧怕,道:“若不是懿妃娘娘替我出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说来这玛瑙串也是懿妃娘娘赏赐给我的,我以为她是要害我。”

穆品娆低低道:“懿妃娘娘没理由要害你,我看是你自己胆小罢了。”

穆晴岚停下了脚步:“好了,两位姐姐送我到这里便是了,不必劳烦两位姐姐了。”

安素丹道:“那好,妹妹,你要自己注意身体,也要小心其余嫔妃才是啊。”

三人道了别,也各自回了宫。

懿妃和贞贵人一同行至御花园,贞贵人今日所穿是一件素色宫装,衣裳腰部绣有一些流纹,在御花园显得淡雅,懿妃道:“居景仁宫主位,出来倒也方便,今晚叫人传一趟,说皇上在御花园等她就是了。”

贞贵人看了看四周,并无其余人等,便道:“娘娘,您是否有很大的把握?”

懿妃冷冷道:“本宫已让黄允宁派了人,只需等待前去即可。”

御花园无其余声音,唯有两人闲谈。

倩儿拿来一个小盒子:“懿妃娘娘,该服药了。”

懿妃眼中厌恶:“本宫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有个身孕。”

倩儿笑道:“皇上赏赐这样好的丹药给娘娘,那才是娘娘的福气啊。”

懿妃道:“好了好了,回宫里去吧。”

晚上,太医为穆晴岚看过病便告辞了,穆晴岚却无睡意,只叫晶儿拿了扇子来扇。

这样漆黑的夜,一丝虫鸣也无,静静的让人害怕。

穆晴岚的寝殿只有几盏宫灯,宫墙上的影子随着宫灯的摇曳而摆动,晶儿觉着宫灯太暗,便去拿了几盏新的宫灯来。

穆晴岚低低道:“若是在家里,爹和娘便会来陪我。”

晶儿劝道:“所以小主定要尽快见到皇上才是,不然夜里也只能这样过了。”

穆晴岚手中拿着笛子,笛子是深褐色,在穆府,穆晴岚晚上便可能会拿出笛子来吹奏,穆品娆便会在一边静静地听穆晴岚吹笛子,穆老爷会泡好茶给穆晴岚和穆品娆端去。

穆晴岚低低道:“只是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晶儿笑了笑:“这个小主必不用担心,早晨和皇后娘娘请安便会见到穆贵人。”

寂静的夜,悠悠地传来吹笛声。

穆晴岚起身,眼里带着泪意,道:“你听,是我们家乡的曲子。”

晶儿欣慰地笑了笑,道:“真的是,不知道是谁在夜里吹这样好听的笛声。”

穆晴岚拉住晶儿的手:“我们一同出去看看好不好?”

晶儿有些不敢:“小主,这样半夜出自己的宫不会有事吗?”

穆晴岚笑道:“大家都已经睡下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若被人发现,只用说我有些不适,出来走走。”

笛声在夜里,如轻纱飘至穆晴岚的宫殿,传到宫殿里的宫墙上。

“吱”的一声,宫门被穆晴岚和晶儿打开,抬头仅能看见墨色的天空。

石板路上的凉气已经不能拦住穆晴岚前去寻找笛声的源头,晶儿见穆晴岚不害怕,自己胆子也大了起来。

长长的石板路上一个侍卫也没有,宫灯依旧亮着,快要行至景仁宫,笛声便愈来愈大。

晶儿有些惧怕道:“小主,前面已经不能走了,我们恐怕是不能找到笛声的源头了。”

穆晴岚看了看宫墙,有些失落。

渐渐地,石板路上愈来愈冷,更令人恐惧。

穆晴岚站着发愣,也没有要回自己宫殿的意思。

远处传来了一些小小的脚步声,晶儿一阵害怕,穆晴岚也被吓了一跳。

穆晴岚拉着晶儿的手:“我们回寝殿吧,顺便能躲一躲。”

两人随后便朝回走,慢慢也听不见脚步声了,穆晴岚这才放心。

长长的石板路两边皆是宫灯,穆晴岚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晶儿额头已有几滴汗珠:“小主,我们快些回寝殿吧。”

两人走过一道道高高地宫墙,便快要行至御花园的南侧。

两人正要朝前走,却听见御花园那边也传来了一些侍卫的声音,两人只得停下脚步躲起来。

穆晴岚低低道:“我们从御花园绕过去。”

晶儿只得道:“是,小主。”

夜里的御花园看上去却有些恐怖,穆晴岚只得拉着晶儿的手,躲过了那些侍卫的巡逻,随后便顺着御花园走,走到了御花园里面。

寂静的夜,却传来了一丝打斗声。

穆晴岚只得拉住晶儿停下来:“什么声音?侍卫不是已经走了吗?”

晶儿害怕道:“奴婢也不知道,侍卫是应该走了啊,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两人静静地等着,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

穆晴岚也壮着胆子,道:“走吧。”

两人刚走了几步,更觉得害怕,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

晶儿恐惧:“小主,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前面啊?”

穆晴岚慢慢地走着,道:“我也不知道,这夜里暗暗的,谁会在这里,我们只朝前面走一走,看究竟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两人走了几步,便看见有一个石头做的桌子,桌子边上却是有一个黑影。

穆晴岚吓得停下了脚步,眼睛只盯着那个黑影,不知道是谁在那里。

晶儿低低道:“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周围一切寂静。

那身影坐于石砌桌子前,双手放置于桌上,身子却有些前倾。

穆晴岚捋一捋发丝,看了看那黑影,愈看愈熟悉。穆晴岚壮着胆子道:“是吗?”

周遭安静极了,似乎听得见两人额头淌汗的声音。

穆晴岚有些确认那是,可仍有些害怕,晶儿便小心地拉着穆晴岚前去,两人便也距那身影愈来愈近。

短短的几步,两人却慢慢地走,终于行至了那身影的前面。

晶儿终于放松下来:“给请安,这么晚了在这里所为何事?”

两人站在石桌前,仍是有些惧怕。

穆晴岚低低道:“为何不说话?,。”

穆晴岚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前去扶,可穆晴岚的手刚碰到的腰,便整个儿地倒在了地上,穆晴岚的脚都被的头碰了一下。

两人这才看清,两声尖叫便传至整个御花园,只见嘴里流着鲜血,两眼仍是睁着的,早已身亡。

穆晴岚吓得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汗珠从额头上淌下,晶儿虽是吓得不轻,却仍拉着穆晴岚的手,但穆晴岚一点儿气力也无,只能坐在地上,晶儿因为担心穆晴岚,只能流眼泪。

晶儿过了片刻,才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巡逻侍卫提着宫灯过来了。

其中一个侍卫前去通报了皇后,侍卫们将吓坏的穆晴岚抬起来,晶儿叫了两个侍卫去抬已经身亡的。

穆晴岚就这样被人抬回了寝殿里面,晶儿和其余宫女便为穆晴岚倒好热水和药。

六宫里的人皆知道了此事,无不害怕。

沈妃本有些身子不适,听到身亡一事,更是有些被吓到。

沈妃的贴身宫女端了热水过来,沈妃却是有些腹痛。

现下沈妃宫里的人皆有了一大堆事,沈妃只觉肚子愈来愈痛,便喊道:“给本宫传太医,给本宫传太医。”

六宫的宫灯渐渐亮了起来,好些妃嫔吓得叫人去看一看是否所有宫门都上锁了。

皇后叫了人正要前去御花园,却被一名太监拦住,那名太监道:“回皇后娘娘,沈妃娘娘腹痛,怕是要产子了。”

皇后道:“那本宫去沈妃宫里,快!”

夜里,石板路上已有一些寒意,皇后由贴身宫女扶着朝沈妃宫里走去,刚好碰见三个太医一个接一个地进了沈妃的宫殿。

沈妃宫里的太监出来见了皇后:“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回娘娘,沈妃娘娘情况不大好,皇后娘娘请在正殿等候。”

“那本宫同你去便是。”

皇后坐在贵妃榻上等待,却有一个宫女匆匆走了进来,那宫女行过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回娘娘,我们小主被吓得不轻,太医正在给小主看,奴婢不敢求皇后娘娘前去,只来通报一声,皇后娘娘知道便好了。”

皇后眼里满是疲惫,道:“好了,本宫知道了,怎么今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皇后的贴身侍婢低低道:“皇后娘娘是否要马上派人查身亡一事?”

大殿的宫灯照在宫墙上,仿佛也变得阴森起来,皇后道:“查,此事必定得查明白,实在是太过分了,存心跟本宫过不去。”

贴身侍婢道:“那奴婢便叫两个太监去查,此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皇后道:“当然得告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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