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沈念瑾打开微信，联系秦风。

“出门了吗？”

“还没，在跟小曦吃饭。”秦风消息回得很快。

紧接着，又发来一句：“要视频吗？”

沈念瑾想了一下，还是回了句：“好的。”

“candy……”手机那端很快出来了沈曦可爱的小脸，他有着短短的略带卷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如同葡萄般漂亮，湿漉漉的，小嘴微微撅起，是惯常的卖萌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纽约？小曦想你啦……”一个“啦”字拖得老长，明显的是在撒娇。

沈念瑾一瞬间又是甜蜜又是心疼，忙露出大大的笑脸，贴近手机，柔声道：“我也想你了。小曦最近乖吗？”

沈曦用力的点点头，小小的孩子装出一副大人的认真模样，却更显得可爱。

“小曦非常乖，不信你问steven。”说着，将手机摄像头拿着对准秦风。

“是的，小曦非常乖，除了早上赖床……”秦风眼见这两人之间气氛有些伤感，于是调侃着。

沈曦一瞬间脸涨得通红，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念瑾，“candy，我跟你保证，只有今天早上。那是因为……我昨天想你，睡不着。”

沈念瑾感觉眼眶热热的，眼泪在里面打转，幸好她这里是晚上，尽管开着灯，照到她脸上也是一片朦胧，于是快速结束对话：“好了，你到时候该出门了，记得要听话，不要跟别人吵架哦。”

沈曦脸上有些不舍，却也十分体谅，用力地点点头：“好的，bye，iloveyou。”

“iloveyou，too。”

关掉视频，沈念瑾努力地眨眨眼，很快便将眼泪收回去了。

这五年里，她学会了很多事，这其中就包括控制自己的情绪。

*****

豪华的酒店，碧绿的草坪，漂亮的圆形拱门，身着礼服的宾客……

每个人都在言笑宴宴。

沈念瑾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拱门后方的平台上，背后，是一片漂亮的花墙。

一个主持人站在她对面，举着话筒，高声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新郎出场。”

如潮的掌声响起，顾霆钧一身黑色的礼服，神情肃穆、面无表情的从铺着鲜花的红毯尽头朝她走来。

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似乎只是过了几秒，他终于走到了他身边。

主持人笑着问：“顾霆钧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沈念瑾小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沈念瑾有点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只是，此刻她的心情如此期待、愉悦，屏息静气地看着他。

主持人、全场的宾客也安静的看向礼台。

顾霆钧微微挑眉，狭长冷峻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开口：“我……”

“他不愿意。”

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不容置疑。

沈念瑾只觉如坠冰窖，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