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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苍冥》第二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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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楚从家中出来后,还需要爬过家门前的三座大山才能够看到城的影子,这一来一去要想及时赶到城中,那得花上两个多时辰。

不过严楚自他父亲患病在床以来,便再未去过城中,不过这一路上全是来往于城里城外的人,跟着他们怎么也不会迷失方向。

妄城位于纵横大陆西部,虽不是王都,但城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雕梁画栋其繁华丝毫不逊于王都。

至于这座城池为何有如今这般繁华景象,那还要源于百年前的王都暴乱,不过至于暴乱的详情,无从知晓,只知当年王族落难于此,得妄城臣民鼎力相助,才得以平息灾祸。

王族返回王都之后,便将妄城设为陪都,对有功的臣民也赏赐不少的官职,妄城自此成为纵横大陆第二城。

现在正值八月,晌午的天气格外炎热,空气也十分沉闷,严楚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出门到现在也快一个时辰,可严楚才走不到二分之一。

严楚走到路边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他脱下上衣,用手拧了拧衣服上的汗水,将衣服搭在肩上,靠着树休息,可能是赶路太过疲惫,不知不觉中他便睡着了。

哒~哒~哒~,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慢慢变得阴沉,雨滴划破沉闷的空气落向地面,雨水拍打着干涸的泥土,没一会儿便变得泥泞起来。

啪~,雨水从地面溅起,刚好打在熟睡的严楚脸上,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雨水,但似乎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很快,天空便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天色也更加的暗沉,路上早已看不见赶路的行人,想必他们应该是在某处躲避这场意料之中的大雨。

泥潭中的雨水越积越多,慢慢的便盛不下从中漫了出来,雨水顺着不平的地势四处流淌,很快便将严楚放在树边用来换钱的布匹浸湿。

轰隆~,随着天空低处的一阵惊雷,严楚一下子被从梦中惊醒,慌张地看着四周。

“妈呀,我的布!”

严楚将放在脚边的布匹一把拿起来,用手擦拭着被浸湿的地方。

“遭了,这可怎么办,要是换不到钱一定会被娘教训一顿。”

严楚用手挠着后脑勺,显得有些焦虑。

按理说夏天的雨水,往往来匆匆去匆匆,可今日这雨似乎并没有消停的意思,严楚已在大树下躲避了一个多时辰,可雨势不减反增,严楚的脚也一直被雨水浸泡着。

终于雨势变得小起来,可这时已近傍晚,本就因下雨而不怎么明亮的天色此刻更加暗沉,严楚知道要不了多久,这周围便会是一片漆黑。

可是如今转身回家也不大可能,山中的夜特别黑,若不小心跌落到悬崖下,那可小命不保。

此前曾有好几人便是因为在夜晚赶路消失在山中,还是后来被人在崖底发现,已是一堆散落的白骨,想必是被林中野兽啃食所致。

严楚起身拿着布匹,虽然已经浸湿卖不了好价钱,但还是要送到城中裁缝铺,不然待他娘知道还不知道会怎样收拾他。

严楚用上衣裹着布匹,冒着小雨走到山道上。

“咦,这么巧,这时候还有和自已一样赶路的人。”

严楚看着不远处正有两人披着蓑衣,手提灯笼往自己这走来,而那两人所提的灯笼中,火苗发出的亮光时明时灭。

“我就说今日不适合远行,你非不听,雨下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这下可好天色黑了还在山中赶路”,听声音应是个年轻女子,正向身旁的人抱怨。

一个粗旷的男人声音回答说:“有什么适不适合的,这季节下雨不是很正常吗,在雨中赶路有什么大不了的,快点到城中赶早市把东西卖了,看着银子你就不会抱怨了。”

“可是我听村中人说,每到晚上这山中可不太平,尤其是在下雨天”,那女子似乎有些害怕地看了看林中漆黑的环境。

“什么太不太平的,未必然这山中还有强盗吗?可笑!”

“不是强盗,村里人说这山中不干净,有邪物。”

男人听了女子的话,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邪物?若真有邪物,那先前所见之人还能跑的掉,能说给你听?赶紧走,再磨叽可要赶不上关城门了!”

女子听了男人的话心中仍然忐忑万分,就在她准备继续向男子问些什么的时候,严楚从路边跳到两人面前。

“啊……鬼啊……”

女子被严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屁股坐在泥泞的山路上惊声尖叫,背篓里的青菜也倒了一地。

男人虽不像女子的反应那般夸张,也是吓得不轻,刚才手中的灯笼也脱手掉在地上,火苗将灯罩烧了个窟窿,雨水灌进去将火苗浸灭。

严楚见女子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忙上前对两人赔礼说:“二位莫怕,方才是在下鲁莽。”

女子被吓得似乎失了魂魄,男子故作镇定地对严楚问道:“你是谁,这深更半夜的,吓死人不偿命吗?”

“实在不好意思,我准备趁雨势见小赶路进城。见二位从身后走来,听到两位的谈话,原来是同路人,所以特意过来与二位打个招呼,结伴而行,并非有意吓唬二位。”

严楚一脸抱歉的将坐在地上的女子拉起来。

女子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立马责怪严楚说:“你是不是有病,有你这样打招呼的吗?”

女子说完便又蹲下将背篓立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青菜装回背篓中,严楚正向上前帮忙,可女子并不领情,一把将严楚推开,独自在那收拾。

男人走到女子身旁将女子的灯笼拾起来,女子借着光很快便将地上的青菜收拾妥当,她背起背篓跟在男人身后继续向前赶路。

严楚见二人并不理睬自己也没有在意,心想反正跟在他俩后面就行了,有个光还能认清方向。

严楚跟在二人身后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仍在密林中,就在他担心是不是走错路的时候,身前女子对男人说:“孩儿他爹,我实在走不动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脚。”

男子看了看远处的密林回答说:“这雨可真耽误事儿,看来今晚是进不了城。前面有个山神庙,咱们到那将就一晚,明日再进城。”

严楚见二人似乎并不准备继续赶路,便走到男人旁边对他说道:“这位大哥,既然你们不准备赶路,可不可以把灯笼借给小弟,小弟不胜感激。”

男人听后没有说什么,正准备把灯笼给严楚的时候,一旁的女子不乐意地说道:“这灯笼虽不值钱,但也是我家的东西,凭什么白白给你?”

严楚摸了摸裤兜,发现自己出门急一文钱都没带,再见那女子一脸不乐意地样子,便也没再多说。

严楚心想没了灯笼,这山路四周漆黑一片,万一不小心失足跌入崖下得不偿失,还是等到明日再赶路进城更为妥当。

于是严楚便又继续跟着两人身后,向山神庙走去。

女子发现严楚还跟着他俩身后,一脸鄙夷地说:“跟屁虫!”

男人却打断她说:“行了,同是赶路人,说这么难听地话干嘛!”

三人又在山路上走了没一会儿,男人带着女子沿着岔路拐进林中,严楚紧跟在他俩身后,因为这里的林必先前更密,所以也更加漆黑。

严楚随二人进入林中后,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破旧的院落,破碎的院墙上布满藤蔓,院墙后是一座屋顶破败不堪的房子,房檐上挂着一块残破的牌匾,整个赶紧给人以凄凉。

轰隆——

头顶的天空中传来一声雷鸣,闪电的瞬间光芒让整个庭院如白昼一般,而这时严楚才发现,房子前的院落中还立着一尊石像。

石像是一尊山神像,相比房子而言石像较为完好,不过石像的眼睛处已是两个窟窿,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两个窟窿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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