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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陌晨》第二章 三番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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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二,宜嫁娶。陌晨上下打点着府内的一切,还要时不时去宫内试穿喜服,与钦天监探讨结婚事宜,还要去跟宫内的女官学结婚礼仪。要知道皇家嫁娶,规矩总是颇多的。

不过好在她手段高,宫内的女官都打点的差不多,不说阿谀奉承,说到女驸,总是带着五分笑七分赞的。偶尔女帝也会来巡查巡查,看着看着,就拉着女驸去御书房喝茶。

凤后也是召见过陌晨的,谈的什么不得而知,只不过本来对这个商家之女颇多意见的凤后,最后也是谈到女驸就笑脸盈盈。

收买人心还是挺厉害的。在福来的凤尘听到这些事,心里有些吃味。他的妻子,怎的那么多人去喜欢?

随后想想又叹了口气,日后女驸也要去朝堂之上参与政事,多些人相与不是很好么?

随后又叹了口气,他跟陌晨从那次宴会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宫里的女官说什么成亲日之前都不要见。他偷偷溜出来去女驸府里,也是说不是在宫里试衣,就是在跟母君喝茶。

唉声叹气之际,福来的台前老板上官玉扇着扇子来找他:“都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愁容满面啊?”

凤尘没有理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是尚书的女儿,一个是宫内的皇子。说到以下犯上倒也委实说不上。

“我晓得你在愁什么。”上官玉冲楼下眨眨眼,“你日思月想是人儿现在来了。”

果然,陌晨穿着月牙白的裙子跟绿荷走了进来。还是面纱遮面,白纱遮眼。凤尘一喜,连忙差上官玉请人上来。上官玉嘴里嘟囔着重色轻友,还是将女驸请上来了。

陌晨看到凤尘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笑开:“大皇子也在啊?”

凤尘脸刷的红了,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陌晨似是知道凤尘的不自在,让绿荷去隔壁的雅座,将面纱等物取下来。看了一眼楼下的戏台子:“这儿的戏曲儿倒是好听,我若是得了空便会来听一会。”

他当然知道,若不是当初的惊鸿一瞥,也不会……

“这家饭馆儿,是我开的。”大皇子咳了一声,故作淡定的说道。陌晨沉默了一会,微微笑道:“挺好的,有一自己的爱好。”末了又说了一句,“挺好的。”

“以后也是你的。”大皇子几乎是低喃着说出这句话。奈何陌晨听力惊人,她噗呲一声笑出来:“留着给你当个小金库,日后有什么想买的,我若是没有注意到,你便自己买了,也不算是愧对了自己。”

“难不成你以后会愧对我?”

陌晨摇摇头,看着他认真的说:“不会。”

凤尘的脸,又一次的红了。

转眼初二成亲的日子到了,凤尘穿好大红的喜服,端坐在龙椅之下,等着陌晨来迎接他。从日出等到了日中,陌晨踏着艳阳,在众位朝臣的祝贺中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看,成亲是这么的简单,与自己喜欢的人成亲,是这么的简单。

一拜天地。

二拜君王。

夫妻对拜。

从此以后,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总会不离不弃的,不是么?

成亲之后的几日,两人倒是过了几天如胶似漆的日子。但是很快他的母君就召回陌晨,要她到朝堂处理政事。陌晨没有任何怨言,既然选了这条路,再多的不愿也要忘记。

“绿荷,”一日,陌晨上早朝去了,凤尘招来绿荷,赏了她不少的珍宝。绿荷是小丫头兴致,像她的主人,看到新奇的玩意儿会忍不住把玩一会。“殿下您找我何事呀?”

“晨……咳咳,你家主人可是自小就流离失所?”

绿荷眨着大眼睛想了想,摇摇头:“绿荷是十岁那年被主人捡回来的,之前主人是怎么过的绿荷不知,但是绿荷跟了主人之后,便一直是走走停停,这次也是主人说想成亲定下来,才来帝都的。”

看从小丫头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凤尘不动声色的让绿荷走了。

他们新婚的府邸就在女驸府旁边,也不知道帝君是怎么想的,不过陌晨觉得走那么远跨到对门去太麻烦了,就在两府之间开了道门,不用从外面进来,也减了不少的麻烦。

凤尘白日等陌晨去上早朝,便出门到福来做生意,约摸着陌晨下朝回来了,又跟她一起回家吃饭。

后来陌晨就染了风寒,日日咳,夜夜咳。上朝咳,下朝咳。十天半月了还是不见好。御医看过,说是打娘胎带来的寒疾,现在操累过度复发了。女帝不忍看着自己的女驸拖着劳累的身体上朝,便允许每初一、十五再来上朝。

说来也奇怪,陌晨回家休息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也不咳了,整个人面润红光,精神的不得了。凤尘默默的看着她,陌晨狡黠一笑:“朝上无趣,不如在家陪你。”

说是朝上无趣,岭南的干旱是她出的主意,并且带头捐了款,说是无趣,山东的匪贼也是她献的计策,还了山东居民的平安喜乐。

既然你说是无趣,那便是无趣吧。

八月中秋前几天是五皇子的十八岁生辰,陌晨说成人礼的生辰,与凤尘二人去一下比较好。于是凤尘认真的挑选贺礼,陌晨过目之后选了几样,便送过去了。

八月十二,五皇子成年生辰。帝君和君后还是很重视的,朝堂之上,七品以上都被邀请。五皇子俊朗的脸上也总算是带了一点笑容。唯一苦恼的是他成人之后,便要选日子成亲了。

遥遥的看了眼人群中的陌晨,一声叹息吞回了肚里。

宴会正浓时,一宫女哭哭啼啼的奔向女君,悲痛的说七皇子落入了荷花池里!已经身亡了!

一时喜事变悲事,女君震惊的手中杯子落在了地上都不自知。

凤尘寻了半天的陌晨,见她从宫外进来,疑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七皇子落入水中,不治身亡。

陌晨可惜的一叹,说了句可惜了,便不再说其他的。

其实凤尘对自己这个皇弟没有什么感觉,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平日里都是在自己的寝宫。但是七皇弟死了,倒也悲叹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是他更好奇,陌晨去了哪里,陌晨只说自己是去解手,让凤尘不要多想。凤尘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成年宴会之后,女帝将老七的死都归结为五皇子,虽然没有什么理由之类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女帝的疏远,宫里是什么人啊,都是成精的人,看到陛下疏远五皇子,纷纷避开,防止引火烧身。

就连七皇子的婚宴,都是寥寥几人,冷冷清清。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初初入冬,三皇女跟六皇女起了冲突,本来六皇女的哥哥不得宠已经心情不好,不知道为何,三皇女在六皇女面前嘲讽了几句,六皇女疯了一样上去打三皇女,被逼得急了,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剪刀,对着三皇女的胸口就扎下去,本来不至于致命,好死不死,六皇女不解气,又踹了三皇女一脚。三皇女当场毙命。

这事也就发生在一瞬间,宫人吓得都惊呆了,等反应过来纷纷叫叫嚷嚷。说六殿下杀人了!

女帝半年之内连失两子,一病不起,国事暂由大皇女凤舞掌管。

帝女非常生气,下令将目无章法,目无国法的六皇女三尺白绫赐死。父君陈式,管教不力,赐毒酒一杯。五皇子被牵连,被剥夺皇子身份,流放关外!

东风来了,吹的帝都人心惶惶。凤尘在福来,听着戏曲儿都觉得无味。他的陌晨日日往宫内跑,为了皇室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反倒是他这个正正经经的皇室大皇子,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变故。也就是早一次晚一次去宫里看母君。

生在帝王家,就要铁石心肠,这是他母亲从小就教育他的,虽然以后帝位肯定不是他的,但是如果是他胞妹的,于他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不感伤的原因还有一个,后宫虽然皇子皇女之间看似和睦,其实积怨已久。从小时候就明争暗斗,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权力去争夺皇位,毕竟先皇,就是一位男子。

凤尘就喜欢做做小生意,没有心思在皇位的争夺上,现在遇到了陌晨,他希望能跟陌晨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就好。虽然皇家的天性就是多疑。

又一日从宫里回来,陌晨刚回来就脸色苍白,连路都走不稳。凤尘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招了御医,御医来诊断,还是寒疾发作,操劳过度。

凤尘瞪大眼睛:“这不是女驸骗人的招数么?”

徐御医一把年纪了,听到这话都惊讶了:“何人跟殿下说女驸是装病?”

凤尘总不能说是女驸自己说的吧。

“这毛病,若是十五岁之前用天山雪莲做药引,还能治好,现在这个情况,能治好也就看造化了,”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啊,徐御医深深的叹了口气。

“现在用雪莲不顶用了么?”

“雪莲还好,但是还需要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徐御医说了那味药材,凤尘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张合合,似是要说什么。

“殿下,”徐御医把凤尘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这事老朽本不该说,但是事关殿下子嗣,老朽还是要提一句。”

凤尘点点头,示意他说。

“女驸这样,将来,怕是难以有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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