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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王爷,你不乖》第二章 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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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木姑娘相救,若是没有木姑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何秋扇微微倾身,眼中充满感激。

“何姑娘快请起。”木溦扶着何秋扇双臂,“行侠仗义乃正义之为,公理之举,更何况举手之劳,何姑娘不必谢我。”在木溦眼中,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她根本没有想过要何秋扇谢自己,就算她不谢,她也会这样做的。

何秋扇微微笑着,她经营茶舍两年,见过不少人,可眼前的木溦倒是与一般的姑娘不同,明眸闪闪发光,似是装下了满穹的星斗,眼角下的那一颗红色泪痣格外醒目,倒是愈发衬的她明眸善睐,除此之外,她的性子也更为沉稳,倒不像她从前见过的那些名家千金,个个娇生惯养。

“素来听闻何丞相乃朝廷一品命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家中两女,一女名曰冬声,一女名唤秋扇,何姑娘与丞相同姓,且名与何家二小姐相同,可是何丞相之女?”木溦瞧着眼前的何秋扇,似是与想象中的有所不同,世人都道何家二小姐不受何府待见,原因是她其奇丑无比,且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亲娘,没想到竟出落得如此标致,倒也称得上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看来坊间传闻并不可信。木溦转念一想,这传言,或许就是从何府传出的吧,听闻她与嫡女不合,定是受尽了委屈,不然也不会一个女孩子家只身一人,经营着一间小小的茶舍,就连遇到危险也无人过问。

“正是。”何秋扇似是有些惊讶,眼神顿时暗淡,顿了顿,道:“不想木姑娘还知道我的事情,我原以为我不被父亲待见,世人皆不知他还有我这么个女儿了。”

木溦立刻截了她的话,“何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切勿自己看低了自己。”

说完,她转头瞧了瞧外头的天,残阳已近地平线,再过一会天就大黑了。

“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见,告辞了。”

“等等。”

木溦转身欲走,闻言停下。

“何姑娘还有何事?”

“还不知木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改日秋扇一定登门道谢。今日救命之人,秋扇没齿难忘。”何秋扇双目注视着她的眼,真诚道。

木溦微微一愣,爹爹从不允许她向外界说出自己的身份,人心隔肚皮,自己还是警惕些的好。

“何需如此,举手之劳,或做是谁都会这样做的。”木溦淡淡的笑着,面色柔和,轻松地说道,“后会有期。”

“那好,木姑娘,后会有期。”木溦未答,何秋扇便也没有再多问,轻轻欠了欠身,目送着木溦的离去。

待木溦走远,何秋扇缓缓回神,望着天边的残阳,心下想着,木这个姓本不多见,在京城当中又是少之又少,她,会是谁呢?

三月的柳絮飞舞与天地之间,若雪花纷纷扬扬,映着夕阳,一切的变得那样朦胧而又迷离。街上人多眼杂,木溦为了掩饰自己的功力,回府的一路上都没有运用轻功,经过一家家店面,一个个商贩,虽已至黄昏,但吆喝声依旧回响在大街小巷之中。待她从城西的玲珑茶舍回到城东的木府,日已落下,月已升空。

天已大黑,天上没有一颗星子,只有风在喧嚣着,似是宣告有一场大雨正在跃跃欲试,等待着降临。

木府,砚墨轩。

“姐姐?”木溦一回府便跑到了木霜的砚墨轩,砚墨轩外植满隶梨树,正值花开季节,多多洁白似雪。

木溦一进门看到木霜坐在床边摆弄着她常戴的红玉指环。

木霜一身白裙,靠在床边的支架上,一头的青丝披在脑后。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动衣袖轻舞,发丝轻动,暖黄色的烛光在她的眼中微微闪动,宛如天上的仙子落入凡间,只是这仙子却是淡漠的。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目盯着手中的指环却是无神。

木溦瞧着木霜又是这个样子,心中不免叹气。

自打她记事起,木霜便是如此的少言寡语,除去家人之外,从不与外人交谈,每每有生人来到家中摆拜访,她便将自己锁在屋内,什么人都不见。只因父亲是木大将军,朝廷一品武官,众人才不敢多说什么,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她这样的性子早被唾沫淹死了。

只是前些年,长皇子百里玘要与木大将军讨论军中要是,来家中做客,无意碰到了木霜,便对她一见倾心,自那以后时常来府中探望,这么一来二往的,两人也就熟络了起来,百里玘便是她除家人之外又一个肯说话的人。

木霜似是没有听到木溦的话,只是盯着那指环。

木溦一把将指环夺了去,“姐姐!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像是斥责但更像是请求。

手中一空,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她终于抬头,伸出手,掌心朝上,“溦儿,把它给我。”她的声音很温柔,很细腻,但是话语中却没有感情,只像是在陈述着什么。

那指环由红玉制成,是木霜年幼时母亲送给她的,当然,是她的亲生母亲。自打母亲去世,这颗指环就从未离过她的身,这也成了她对于母亲,对于故国唯一的念想。虽是一枚小小的红玉指环,其中却蕴藏着满满的思念之情。

明日就要出嫁,此时此刻,她很想她的母亲,很想,很想……

她终究是走不出的……

她多想清除那段记忆,她又多想像木溦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一样的笑靥如花,可是她却做不到,她做不到。

那日的大火成为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每每做梦,她总会梦到那场火,那样的旺盛,像是要烧掉整片天空,叫她连呼吸都异常困难。她从梦中惊醒,眼前的黑暗却又像是宣告着一切的结束。原本的幸福被烧毁,原本的团圆被烧散,原本一切的一切随着那场大火都变成了灰烬,化为了乌有。

木溦自然不知道那红玉指环代表着什么,她问过,但她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随意敷衍过去,她想让她开开心心的活着,不要像自己那样,苦累的活着。

木霜眼见木溦没有要还给她的迹象,她便放下手,双手重叠,放在大腿上。“溦儿,明日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爹娘,别叫我再为你担心了。”

“姐姐放心,我会的。”木溦坐在木霜身边,应着。

木大将军木文礼和夫人脂胭也就木霜口中的爹娘,待她们的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木文礼待二人严苛,自打木溦五岁起就教着她习武,每早天还不亮就已起身,每晚又是练到午夜才肯休息,木溦也勤奋,没有一丝大小姐的脾气。若不是他,木溦也不会二八年华武功就达到如此地步,若要比试,十个大汉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除去严苛,木文礼和脂胭二人对她们是万般宠爱,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们用他们的全部在保着她们一世的平安。

木溦将指环塞进木霜手中,她亦懂得,那指环对她如命一般重要,甚至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木霜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红玉指环上。阳光折射,伴着泪珠,指环熠熠发光。她没有过多作为新娘的喜悦,更多的却是哀伤。

二人相坐不语,各怀心事。

“大小姐、二小姐安。”不知就这样坐着坐了多久,一个丫头进来,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将手中端着的案子举了举,“大小姐,这是明日的喜服,请您过目,瞧瞧合不合适。”

“不用瞧了,就放到哪吧。”木霜抬手,指了指床对面的梳妆台。没什么好看的,御用裁缝做出的嫁衣,尺码一定是错不了的。

丫头将衣服轻轻放在桌上,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喜服很鲜艳,也很大气,正妃专属的正红色,镶着金线,奢华无比。可是看在木霜的眼里却是像极了血的鲜红,像极了那日满眼的红。

木霜闭上双目,轻轻将头靠在木溦肩头,“溦儿,我好累,我好怕。”

木溦微滞,姐姐她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她轻抚木霜的后背,“姐姐,有我在你身边,有爹娘在你身边,等明日过后,长皇子也会在你身边,这么多人陪着你,不要怕。你有我们。”今日的木霜与往日有些不同,平日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将自己的胆怯表露,可是现在,她很怕,她却是亲口说出来的。但木溦哪里知道木霜有多怕,平日里,她只不过是做好了掩饰罢了,每每午夜惊醒,每每头痛难忍,她都不会告诉其他人,除了贴身的丫头知道以外再无她人,更何况,木霜是有意瞒着她,她又怎会知道。

烛光下,两姐妹相互倚靠。

此刻的夜,静极了,黑的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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