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起来,,她的腿伤也好得八八。她完全可以不坐轮椅,拄着单拐也能走路。
半仙按压着她的左腿问:“疼不疼?”
她装模作样大呼“疼……好疼!”
以椿看着被半仙掐得发白的地方,心疼地说:“她都疼成那样了,你还不快松手?”
半仙斜睨他一眼,转移视线疑虑地看着她:
“真的很疼?”
“很疼,一触碰便更疼!”她夸张的说,蹙起眉,好像真的是好疼的样子。
以椿紧张的看着她蹙起的眉,很想伸手给她抚平了。看看一旁的半仙,打住。
心里却在大骂:老杂毛,下手真重,怪不得有人说男医生就是人情冷漠,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半仙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被人编排,还在纳闷着:
“不对呀,按以前的案例,早就该恢复了。你怎么就特殊了,奇怪?”
紧紧地盯了她几秒,呼吸沉稳,面色红润,不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再观察观察吧?”他收拾好药箱,站起身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她是何等聪慧,何半仙定是看出来了什么,只是碍于以椿在跟前不便说出口。
既然大家都在打哑谜,她也跟着装糊涂,两人心照不宣谁也甭拆穿谁。
半仙在心里叹息“这个憨货!”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他看不明白。
半仙背着药箱出门,以椿跟着相送。
走到门口,半仙驻足转身望望身后。以椿纳闷,随着他的视线,院子里空无一个,斑驳的树荫下挂着还在滴水的衣衫。
半仙欲言又止,跨前两步,身影掩在院门外的大树下。靠着树干缓缓地蹬下身。
以椿心下明了。他这是有话要说还怕她听到了。
他跟了上去,蹬在半仙的旁边。
“怎么了,还有啥事么?”
“?”
半仙摸出两支烟,递到他面前。以椿伸手接过其中一支夹在耳朵上。他拿着打火机“啪叽啪叽”打了好几下,红色的火苗在阳光的反射中约隐约现。
叼着烟对着火苗深吸一口,刚毅的脸上透着严肃与清冷。
“你,就没想过,万一她清醒了怎么办?”
以椿满脸的坚定:“能怎么办,生米煮成熟饭啊。”
半仙吐着烟雾,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她如果执意要回城呢?”
“我不会放她走的,打死也不!”
“你就不怕她和你闹腾,女人闹腾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就让她闹腾个几天又能怎么样,日子长着哩,过几天不就好了。”
半仙一时无语。短暂的沉默后他一语双关道:“最近,你多观察她,多留意些,毕竟你和他最亲近,别人都是鞭长莫及。”
傻小子满脸迷茫,不知他听懂了几个意思。
如果他当时听出了半仙的另一层意思,事情也许会往他所想的方向去发展。他会囚她一辈子。
偏偏他脑子反应迟钝,所谓的四肢发达而头脑简单就是指的这种人吧。
何半仙看破不说破,这一番谈话也没能点醒愚钝之人。
最后,何半仙背着药箱忧心匆匆地回去了。
院子里树荫下,错综复杂的车辙深浅不一。
同时忧心匆匆还有妩晔,是时候该走了,宜早不宜迟。她不要在这个小院里孤老终止,她的天空不仅仅只是这小院的四角,一生止于此,她会疯会狂会死。她想。
非走不可的决心滋飞猛涨,似翻滚的开水顶撞在锅面,一点一点溢出来四处蔓延游走。
表面上她还得装失忆,为了麻痹他的神经,麻痹他的警惕性。她会偶尔不介意他的小动作。在外人看来,她们很恩爱,就像恋爱中的男女,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这的确是他的感受。
在他看来,在遇上她之前的二十几年他都白活了,为了那个大学生他白瞎了年的青春。好在有了她。老天爷对他不薄,送给他这好的女子,让他初尝了爱情的甜蜜。
没有了对那些物质上的贪婪,他的感情纯白如纸,她是他的世界里唯一来过的女人。他用情至深的想来得到她,占有她,心无杂念地只想拥有她。
她又如何能理解!
有些人,注定只能刻在心里,时光易老也不改初心,他是她心里的疤。她这样认为。
有些人,注定是你的缘,她的过去他没来得及赶上,她的未来他一定要参与!他是这样认为。她是他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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