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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炮灰王爷奋斗史》第9章 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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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也连忙下马,上前寒暄:“让老太太和太太们挂念了。”

来的人是荣国府的贾琏,平日里他负责府上的庶务,人来送往的一般也都是他出面。

更何况现在新娶的妻子是薛蟠的表妹,名叫王熙凤的,若论上年龄,还要叫上薛蟠一声表哥。

一阵寒暄过后,贾琏领着众人来到了荣国府。

水汷作为下人,自然进不了内院,跟着薛家的众人,住进了荣国府旁边的一个梨香园里。

到了晚间,水汷寻个借口出了门,凭着记忆,往与侍卫统领秦远越好的地方走去。

天色渐晚,街道上没有了白天热闹的喧嚣,偶有传来成群结队的巡城卫兵盔甲碰撞的清脆声音。

水汷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轻轻叩响了房门。

先是轻两下,然后重三下。

这是他与秦远约好的暗号。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阴影里走出一个青年男子,恰是与水汷在逃亡路途中分散的侍卫统领秦远。

秦远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让王爷一路流离行至京城,是属下的失职。”

上一代的南安王战死沙场,年方一十二岁的他承了爵位,为收复军队的各部势力,没少使用雷霆手段,自然也就得罪了不少人。

因而在回京城参加大朝会的路上被人一路追杀,也就不足为怪了。

水汷将秦远扶起,一边走一边说道:“此事与你没有什么太大干系。眼热南边这点兵权的官员大有人在,若是这一路平阔,那才是见了鬼。”

秦远道:“谢王爷体谅。”

水汷走到屋里,屋内一点摆设装饰也没有,空旷的房间里,几张半新不旧的桌椅,桌上摆着一套胭脂朱砂色的钧窑茶器,旁边放着用白玉罐子装的茶叶。

这房子原是水汷父亲私下买的宅子,极少人知道,就连南安太妃也不知晓,平日里用来商讨机密事。

秦远取出茶叶,三两下洗茶泡茶,递给水汷。

水汷轻轻刮去茶末,抿了一口,是他最喜欢的华顶云雾。

“母亲他们安置好了吗?”水汷问道。

秦远道:“都已经安置好了,在京城先前的王府里。”

水汷点点头,道:“那边好。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我听听。”

秦远沉吟片刻,将京城朝中局势与水汷细细说上一番。

水汷眉头轻皱:“看来陛下确实有意削藩了。”

秦远点点头。

水汷道:“罢了。过几日我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陛下口风。”

水汷与秦远聊完政事,梳洗一番,换上平日里穿的家常衣裳,这才出了门,一路来到了□□皇帝所赐的宅院里。

国之中心,天子脚下,掉下块砖头下来,都能砸死一两个“皇亲国戚”。

然而水汷,却不属于这种“皇亲国戚”。

建国之初,太/祖皇帝按功劳封了四王八公。

如今这四王八公里面,也就北静王与南安王手上有兵权,东平郡王与西宁郡王早被削的只剩一个空壳子,其他八公自然也不用说,只是维持着一个表面的繁华罢了。

水汷知道在其他勋贵眼里,对自己这手握兵权,又是郡王的爵位羡慕的紧,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例外。

新帝登基之后,屡有削藩之意,便是他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南安太妃得了水汷今日回府的消息,早早的在后院坐着等他回来。

她穿着褚红色长衫,下面配着墨色长裙,梳成高环鬓的发上插在金钗步摇,双目微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滚着佛珠。

坐在她左边的是她的陪嫁丫鬟袁氏。

先前南安王的侍妾也不多,他战死沙场后,侍妾们走的走,散的散,只剩袁氏还陪着她。

袁氏一条心的跟着南安太妃过活,又因生了一个男孩,在府里也颇有些脸面。

南安太妃的下首,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是水汷的妹妹水汶,面上与水汷有着几分相似,这会儿正在解着手里的九连环打发时间。

袁氏呷了一口茶,道:“太妃无需太过忧心,王爷既然已经到了京城,自然是平安无事的。”

“话倒是这样说。但一想到他那么大点的一个人,自小金奴玉婢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这一路躲躲藏藏,又是给人当奴做婢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呢。”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院内小丫鬟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王爷回府了!”

立在门口的小丫鬟连忙去打帘子。

水汷进了内堂,见母亲坐在堂上,泪珠在眼眶打转,忙上去参拜,还未跪在地上,便被母亲一把搂在怀里:“你这个没心肝的讨债鬼!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往家里递个信,你若有个好歹,叫我可怎么活呢?”

水汶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母亲连续好几日都没睡好觉了,哥哥你太让人担心了!”

水汷抽出一只手,伸过去捏一把她圆乎乎的小脸,忍俊不禁道:“你跟在母亲身边,就不能为母亲排忧解难吗?”

南安太妃搂着水汷哭了好一会儿,方被身边的袁氏劝好。

水汷挨着水汶坐下,见少了庶弟水晏,吃了口小丫鬟递来的新茶,问道:“怎么不见晏儿?”

南安太妃道:“他那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不过你回府的事情,又何必劳动他?你等会儿得了空,也去他那屋瞧瞧,这几日你不在,对亏了他上下打点,府上才没出什么大乱子。”

袁氏笑道:“二爷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不过是太妃心疼他,不让他过来罢了。”

水汷道:“等会儿我去寻他也就是了。”

水汷与众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向南安太妃使了个眼色,南安太妃会意,道:“这会儿子我也乏了,你们且下去,我与汷儿说些体己话。”

丫鬟们垂首退出。

水汷道:“母亲来京城几日,可曾与京城中的夫人们有过来往?”

南安太妃疑惑道:“陛下素来忌惮我们府上手握重兵,我避嫌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与她们有过多来往?”

水汷道:“依我看来,若是因为陛下忌惮,就远了京城的夫人们,倒显得我们心里有了鬼似的,不如该来往来往,该下帖子下帖子,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过新年,说什么也要过的热热闹闹才是。”

南安太妃想了一会儿,皱眉道:“这...”

“母亲无需多心。我们多久不来京城,朝政是什么风向也摸不清楚。”水汷道:“我有心下帖子请京城勋贵来府上一聚,一来试探陛下对家里的态度,二来也打探些消息。”

南安王战死后,南安太妃的主心骨便成了儿子水汷,虽没有到了言听计从份上,但对于他要做的时候从来不加干涉。

水汷幼年时虽有些荒唐,但自从南安王死后,行事明显老练了起来,遇事也都有主意,南安太妃对他也很是放心。

因而水汷提出宴请朝中勋贵时,南安太妃仅是犹豫了片刻,便开始思索着如何置办宴席了。

南安太妃道:“府上又一处梅园,还是□□皇帝时期种下的,这会儿子梅花开的正好,可以请一些夫人姑娘们在那赏梅,至于你们,就在前厅吧。”

水汷点点头:“母亲想的周全。”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南安太妃才让身边的一个一等丫鬟送水汷回房休息,自己则又去了袁氏屋里去商讨主意。

彼时袁氏正就着烛光,做着针线活,见南安太妃来了,连忙把物件放在桌上,上前去迎。

南安太妃拿着袁氏绣的花样,道:“这么多年了,你的手艺还是这般好。”

袁氏亲手倒了一杯茶,捧到南安太妃身边,笑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不知太妃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呢?”袁氏问道。

南安太妃道:“汷儿如今也一十有五了,旁的男孩到他这个年龄,早说亲了,偏他命苦,父亲去的早,守了这几年的孝。”

袁氏听到这,心里已有了计较,道:“很是。不知太妃心里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南安太妃为难道:“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素来招人忌惮。我原本想的是,在江陵选一个家世清白的,也就算了,但如今来到了京城,说不得又要重新打算了。”

袁氏接道:“现如今后院的梅花开的甚好,太妃不若借此机会,请京城的夫人们来赏梅,也瞧一瞧这京城的姑娘们跟我们那的有什么不同。”

南安太妃抓着袁氏的手,笑道:“到底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人,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要请哪些人家,还要好好思索才是。”袁氏也笑道:“除却我们家,其他三位郡王家是不可少的。还有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荣国公、宁国公这八家也不能忘。”

南安太妃让小丫鬟一一记下。

敲定好邀请的人数,南安太妃也就告辞了。

袁氏送完南安太妃,让小丫鬟在前面挑着灯笼,去了水晏的院子。

夜已深沉,水晏的院子却还是灯火通明一片,袁氏见此先叹了口气。

水汷生而为王,而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水晏,因为身份的原因,起名字时连个水字旁的字都不曾得。

俩人渐渐大了,水汷的婚事自然是在勋贵里面挑选,水晏身份尴尬,能娶何人尚不能知。

水晏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过窝在这方寸之间做个病怏怏的庶生子。

想到此处,袁氏脸上一片凄然,又怕水晏看到了多心,忙整整衣冠,换上一副慈母模样,道:“夜这么深了,怎么还在看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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