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嘎...啾...啾啾嘎。”湛二几仿佛听到了聚客峰上大鸟的鸣啼。

怎么可能？那么远的距离，鸣啼声竟然如此清晰、真切。湛二几有些恍惚，难道是负荷超载了，自己出现了幻觉？

“集中精神。”耳边，季江严厉的呵斥道。

此时此刻，湛二几也想集中精神，只不过眼、耳、口、鼻突然变得异常灵敏。他甚至可以闻到远处的花香伴随着魔兽排泄物的味道。肌肤更像是得到了新生般，能感受到拂过的柔风中夹杂着少量的沙石。

“听你想听的，闻你想闻的。”季江还是出声指点道。

经过刚才的传承，季江可以肯定湛二几不止可以魔修。虽然只到开窍境，但湛二几体内的功法有着让季江无法估测的潜力。传承也比预期时间长了很多。

只要湛二几能承载，季江不介意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给到他。

就这样，从破晓至黎明，从黎明至日出。五感得到提升后的湛二几吸收蓝色火焰的速度从’溪流’变成了’江河’，也因为五感越发敏锐，撕心裂肺的痛苦更是折磨着他的神经。

直至湛二几晕厥，季江才收手。他望了一眼湛二几，感慨道：“老天待我不薄。”

须臾，湛二几醒了过来。身上很脏，身子却很轻松。

“大人。”湛二几喊了一声正在闭目养神的季江。

季江睁开眼，用看自己孩子的眼神望着湛二几，说道：“当初，我试图用腐蚀之力融开时间之界，岂料是自不量力，遭到了反噬。此事惊动了时之奴仆，碧开始在各个位面追捕我。我只得草草的将反噬压制下来，躲避碧的追捕。因为一旦被抓住，我将被无限期的关在末尽之虚。末尽之虚里什么也没有，无生、无死，无天、无地。时间、空间在那里也都不存在。在那里，灵魂是最没必要的存在，我不能在那里消亡。现今，腐蚀之力的反噬已经压制不住了。我只能通过千年的沉睡来化解它。”

湛二几不满道：“与我何干？”不能因为你季江需要沉睡，就要我终其一生守护你的肉身吧。

季江抱歉道：“人都是自私的。”

湛二几疑惑道：“你沉睡后，也无法限制我来守护你的身躯吧？”

季江坦然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随后神态自若道：“刚才，我与你已经立下了血契。只要我的肉身有异，你将会承受同等的痛苦。就是说，我一旦死亡，你的生命也到了尽头。契约的时效是千年。先不论你是否能活过百岁，至少你活着的时候，就不能不顾及我的肉身。”

此刻，湛二几心里何止千万只羊驼奔过。奈何，大能面前自己就是孙儿子。只得收起不甘的情绪，乖巧道：“大人你请放心，即使你不与我定下契约，我受了大人你那么大恩惠，也理因知恩图报。”

季江看着湛二几的嘴脸，觉得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油嘴滑舌，满口谎言。而这样的人可能更容易活下来。祸害千年，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