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太过突然，蔡亿虹始料未及，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火辣辣的刺痛在脸上蔓延开，她捂住脸颊站了起来，“小雪，你……你居然敢打我！”

“你欺负我不看宫斗剧是吧？还在我面前装无辜扮可怜。”林暮雪又往蔡亿虹脸上送去了一巴掌，比刚才的更为响亮，“蔡亿虹，我今天打你，就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恶毒的本性。不要以为哭哭啼啼，装柔弱扮可怜，你就真的是个良家妇女了。蜈蚣就算是把腿全砍了，它也变不成蚯蚓。”

“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划不来。”萧成风赶紧把她拉了回来，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问道：“疼了不疼？”

“她皮糙肉厚，当然疼啦！”林暮雪撒娇地说，“不过好过瘾。”

小的时候她就想打蔡亿虹替妈妈出气了，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得意实现，而且还是连环掌。

蔡亿虹从未被人这般羞辱过，更别说是打巴掌了，她撕毁脸上的面露，喊道：“林暮雪，你别得意，很快你就会为了你这两巴掌付出代价。”

过去她的这番话或许能吓到林暮雪，可如今有萧成风在，林暮雪早已忘记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了。

警察来了，蔡亿虹就迫不及待地将林暮雪送给宋远文和宋老太太的补品拿了出来，还振振有词地说：“这些东西都是林暮雪送的，她三番五次地叮嘱远文和我婆婆要按时吃，我怀疑她在这堆补品里下了毒。”

蔡亿虹敢这么说，这堆东西就一定有问题，不过林暮雪也不解释，静静地看着蔡亿虹冤枉自己。

她很想知道，这个老女人到底恶毒到什么程度。

待警察做完笔录和取证工作已是晚上八点，宋老太太的病情还在持续恶化，估计撑不过今天晚十点了。

林暮雪穿上防尘服进了重症监护室，老太太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她那双浑浊的双眼一直对着门口的方向，林暮雪知道她在等宋少康，等她最疼爱的大孙子。

林暮雪很想告诉她，宋少康不是宋家的孩子，更不是她的孙子。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因为这是个致命的打击，一旦说出口，老太太必定承受不住，一命呼呼。

算了，还是让她带着一丝念想离开吧！

“奶奶，我是小雪。”林暮雪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我，嫌弃我是个女孩儿。可是您知道吗？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总喜欢对身边的小朋友说，我有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奶奶，她有许许多多漂亮的石头和首饰，她就像是皇宫里的太后，爸爸妈妈都怕她。”

林暮雪说着，握住了她枯黄的手，如今她的手除了一根根凸起的血管和掌骨，已经摸不到一丁点的肉。

林暮雪将这只手缓缓地贴到了自己脸上，“奶奶，虽然您不喜欢我，但我依然觉得您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奶奶。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