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回到局里，立即兴冲冲地抱着精致小纸箱去局长室。

程局长十分高兴，赞赏地说：“黑莲，我们今晚的行动可是人赃俱获呀！”

黑莲将小纸箱放办公桌上打开，指着里面的一些合金小罐子，说：“局长，这些装的就是A01。”

“噢？”程局长拿起一个合金小罐子，端详一下，“这些宝贝东西，让我们找得好苦呀！”

“是的。”黑莲说，“局长，这案子我们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的。现在，是不是可以向市领导报告喜讯了？”

程局长说：“稍等一下，我先听听你汇报晚上的破案经过。”

黑莲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程局长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黑莲望着局长的脸色，越说越不安。随着程局长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分明是发现了大问题。

“我突然感到不对呀。”程局长分析道，“黑莲，这老雕和外国人就在小石楼上做交易，而且让外国人坐了那么远的出租车，似乎有问题。你们想想，自小卢跟踪这外国人和孙根昌到尚书巷，发生了一场搏斗之后，对方肯定知道我们会秘密监视这个外国人的。对不对？”

“是的。”

“那外国人坐出租车跑那么远路，是不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让我们逮捕？怎么越想越象是圈套？”

黑莲也觉得问题严重了，说：“对呀，他们好象是故意在那儿交易，让我们抓的！要是这样，小纸箱里的东西就值得怀疑了！”

程局长站起来说：“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那谭成津不是还在我们这里写材料吗，你们马上将小纸箱送给他，鉴定一下。”

“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谭成津来电话了。他告诉程局长，精致小纸箱里面的合金小罐子，经生化研究所的化验检查，是假的！连那合金小罐子，也是仿造的！

果然，这是对方又抛出的掉包计！从孙根昌用摩托车运载A01小铁箱开始，到精致小纸箱的出现，一步步都是有预谋的，引警方上当。特别是合金小罐子都仿制，说明经过长久的准备！关键是，真正的A01，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唉！”程局长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十分严峻。

黑莲说：“程局长，我们只剩下最后的筹码了，从他们嘴里找线索。”

“对，要快，马上提审这三人，我也参加！”

来到审讯室，傲慢的伊万斯．尼尔茨一脸愤怒，大声嚷着：“为什么拘留我？”

黑莲冷静地说：“这要问你自己了。今天晚上，你都有干了些什么？”

伊万斯．尼尔茨说：“我没干什么呀！我只是来中国之前，受鲁宗义伯父委托，帮他带一箱东西。鲁宗义说北山寺夜景漂亮，要我去那儿欣赏，顺便取东西，我同意了，就这样。”

“你编得不错呀！”黑莲严厉地说，“那我问你，既然没干什么，那北山寺小门为何派田志文潜伏放哨，还佩带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这些我不知道，都是鲁宗义安排的！”伊万斯．尼尔茨被击中要害，声音顿时降了下来。

“收起这些伪装吧，真正的A01放在那里？”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是的，你们不用再问我了。”

伊万斯．尼尔茨垂下了头，拒不回答了。

这时，程局长的手机响了，他走出去接电话。

黑莲继续提审鲁宗义时，这个五十岁就秃了顶的彪形大汉，也是油腔滑调的。

黑莲问：“鲁宗义，我想，你就是东湾研究所A01科研成果偷窃者的幕后总指挥‘老雕’？”

“知道了还问什么！”鲁宗义不屑地回答。

“你别嚣张，还是老实回答。现场发现的小瓶装麻醉气体，经检验不是国产的，是不是为了偷窃A01，你从L国带回来的？”

“是的，那又怎么样？”

“你让吕龙镇偷偷从所长谭城津复制了保险柜钥匙，窃取了A01，为什么当夜就杀了他？”

“吕龙镇是偷了A01出来，可是很快又反悔了。不过，杀他的不是我，是他的两个战友。”

“你是说孙根昌和田志文？”

“是的。”

“没有你这老雕的指示，他们两个怎会杀他。别忘了，他可是你的亲戚。”

“亲戚又怎么样？想发大财就得付出，反悔了只有死路一条。”

黑莲点头：“看起来，你很讲义气？”

鲁宗义得意地：“我这人爽快，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好，我问你，真正的A01在哪里？”

“不是你拿走了，就在那小纸箱里。”

“可那些是假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初，孙根昌和田志文从思南湖边带回的就那些。我只是把空小铁箱让孙根昌用摩托车载着引开你们，里面的东西用小纸箱装着，夜晚交给那个外国人，就这样。”

“你撒谎！这些A01是假的！

“我可不知道，信不信由你们。”

“那好，你说这事是伯父让你干的？”

“是。”

“他给你多少钱？”

“不知道。”

黑莲冷笑道：“老雕，你果然老奸巨滑。表面假装配合，到了关键，却什么也不交代了！”

鲁宗义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黑莲放在桌子上手机发出响声，他取过来打开，是程局长发的信息：

你过来吧，田志文这边是突破口。

黑莲对旁边警察耳语一下，就来到另一间审讯室。

程局长亲自审问田志文，看上去进展不错，气氛还融洽。

“黑莲，你那边怎么样？”

“只交代表面问题，到了关键就不说了。”

“我料到了，所以叫你来。田志文交代了，为了钱他们曾与老雕合伙，干过走私文物到L国。这次偷A01，仍想卖给L国的一家公司，也就是鲁宗义伯父的公司，那边出了大价钱，老雕许诺事成后每人给一百万美元。吕龙镇偷出A01后犹豫了，他在研究所工作，知道生化武器散发出去的严重后果。孙根昌要钱心切，见吕龙镇想反悔，就遵照老雕的指示，从后面突然出刀，杀了吕龙镇，抢过A01交给老雕。别看他表面斯文，其实好赌，欠了一屁股债。”

黑莲问：“田志文，那你知道老雕将A01铁箱掉包的事？”

“不知道。孙根昌怎么携空铁箱出门的，我也不懂。老雕心计多，深不可测。”

“那么，参与这案件的还有其他人吗？”

田志文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就你们几个？”

“是的。”

黑莲说：“那么，我还想问一下，最近和老雕来往的还有谁？”

田志文说：“对，我想起来了，有个吴首万，市天鸿公司的总经理。这个公司和L国有贸易，特别是和老雕伯父的公司有交易。前天，我们还在尚书巷的时候，听到老雕接手机时喊‘吴总’，约定要半个小时后见面。随后，就让我们都走了。他们究竟干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怪不得，那天舞会时，这个吴首万和伊万斯．尼尔茨在一旁交谈过。”

程局长警惕地说：“此人很可能就是隐藏在幕后的另一个高手。黑莲，马上派人去查一下，这几天市天鸿公司是否有货运到L国！”

“是！”

黑莲站起来，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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