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死，我死，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你们放过她，求求你们放过她。”他那么高傲尊贵的人啊，竟然因为她卑微的屈膝下跪，望着她泪如雨下。

“清歌，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他就算是气息奄奄，心里挂着的，却都还是她。

凤清歌心疼的厉害，那个被她视而不见，一心算计的人，到死都只求她安好。

那个温柔的人啊，曾是那么真真切切对她好，却都被她认为是理所当然。

“小姐，你怎么哭了，终于知道愧疚了吧！”小白菜担忧的扶着她，给她擦了擦眼泪，嘴里却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也幸好这一次，凤清歌把什么都看清了，看清了小白菜的口是心非，看清了她对她的忠心耿耿。

“小白菜，我怕，我怕面对他。”她怎能不怕，上辈子他得了那样的下场，全都是因为她。

“小姐，别怕，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怎么舍得怪你。”

凤清歌听了小白菜理所当然的话，惨然一笑。小白菜都知道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上辈子她却一点点都没感觉到。

凤清歌缓和了情绪，强自扯出一抹微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此刻有多疼。

“羽哥哥。”

这三个字喊出来，恍如隔世，多久了，她多久不曾如此叫过他了。又是从何时开始，她对他，从依赖的跟屁虫，到了那般地步。

欣长的身躯一震，那人缓缓的转头，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凤清歌在他的眼里，明明白白的看到绚烂的光彩，慑人的夺目。可是，却也是昙花一现，他便恢复了他的神色，苍白无力的唇动了动，归于平静。

凤清歌感觉面前的人熟悉而又陌生，她似乎从不曾细细观察过他的容貌。

俊美绝伦，温润如玉。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额前细碎的长发的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颠倒众生的脸上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上辈子，她以为只有北璃夜是好看，可是，那时候的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北羽辰的影子。她从没想到过，北羽辰的容貌，竟会是如此绝代。

凤清歌心里痛的不能自已，是啊，上辈子，曾经关系那么好，青梅竹马的人，最后竟然会形同陌路，凤清歌，你到底是有多可恶，伤害了那么一个人。

此时，他就那么看着她，没有焦距的眸，聚集在她的脸上，“清歌，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呢！”

苍白的脸，露出一抹极致的笑容，颠倒了日月的光辉。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眼前的凤清歌，转身笔直的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