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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娃男人不好惹:母后难当》第十一章 人生总有个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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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娥也是头一次拼了命一般跑得这么快,气喘吁吁指引着黎姜到贞德门内,耳听黎姜一叠声的问她窨井在哪里,还当黎姜疯起来要把她给投井了,早吓得两行清泪斜飞,一面指着前头一面哭道:“水井……水井就在那里……娘娘,奴婢从没有做过伤害娘娘的事,还请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你哭什么呀,我又没拿你怎么样。”

黎姜万分困惑的皱一皱眉,也不知这些古人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娇滴滴的,不过就是拉她跑了几步嘛,干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她叹口气,抬头看着一方水井正立在贞德门西旁,登时大喜于色,不顾还在哭泣的小宫娥,撒开了她的手,就急急向着水井跑去。

“手机、电脑、电视机、花美男,我黎姜又回来啦!”

黎姜一路欢呼着疾奔到井口,不待身子站稳,正要顺着那井口往里跳,谁知一低头,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哎?谁他妈把井口封上了?是谁!谁封的!”

就不知道这是她回家的唯一出路吗?

为什么连她这么丁点的希望都要泯灭掉!为什么?

“娘……娘娘……”

身后被她吓不成样儿的小宫娥,见她只管围着一口井四处转悠,仰天长啸,念念有词,仿佛又回到那天初醒来后的疯傻模样,不由得吞咽口唾沫,想起那个人的交代,使她务必要看紧了贵妃娘娘,便擦干泪强鼓起几分勇气,随在其后嗫嚅解释道:“自打娘娘同小公主落井以后,以防再出什么意外,陛下就……就吩咐工匠把这处井给封……封上了。”

陛下?又是那个冰块脸!

黎姜直觉自己的人生自从遇上他之后,就没再好过。

她颓丧的敲了敲井沿,里头大抵是用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声音暗沉地让人绝望。

它哪怕是只盖个井盖呢,她也可多些回去的机会。

这下子……可怎么得了?

黎姜走时兴高采烈,回来时简直如丧考妣,同凝月宫外站着的侍卫几乎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侍卫统领郭毅原本正为跟丢了黎姜而苦着脸酝酿着到底要怎么求情,才能使帝王放过自己的一家老小,猛然间听人说贵妃娘娘回来了,眉梢一扬,嘴角一张,几乎要喜极而泣,忙忙带着人迎上前去。

一到黎姜面前儿,膝盖还没弯呢,就被黎姜给无视了,冷冷地就从他身旁绕开,走了过去。

陈贵妃的不得宠虽然六宫皆知,可到底还顶着贵妃的头衔,郭毅能守得到她回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再计较黎姜的违抗圣旨行为?赶紧也扭了头,招手唤来五六个轻甲侍卫,严密的围护在黎姜身后,生怕再让她给跑了。

黎姜眼看跳井不成,回家无望,越想心头越悲,进殿一见那盘王八蛋,思量横竖是回不去,还不如一盘菜吃死得了,没准再睁开眼,就会发现眼前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呢。

那什么步步惊心不就是这么演的吗?女主出个车祸跑到清朝和诸位阿哥们亲亲我我恩恩爱爱了一场,到最后一睁眼,人却还在医院里,哪有什么阿哥不阿哥,皇上不皇上。

或许,她这会子也在医院呢。

背着人狠狠擦一把眼泪,黎姜便把一直跟随自己左右的小宫娥叫到眼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娥瞧她一时哭一时笑,腿肚子都吓得软了,忙跪着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叫银霜,这名儿还是娘娘给起的。”

银霜?

黎姜嘴里念叨一回,上前握住她的手便将她拉起来道:“你不要怕我,反正我也快要死了。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大家能在这里相逢就是缘分,待会子我死之后,你就把我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去跟外头那几个小丫头分了吧,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送给你们的谢礼。”

“死?”银霜不意她说出这等话,唇齿陡然间便打个哆嗦,战战兢兢问她,“娘娘要做什么?”

“甭管我做什么,你就记住我的话就是了。”黎姜抹一抹脸,神情间隐隐露出些悲壮的意味,“去把那盘王八蛋热一热给我端上来,还有,你们这里有酒吗?再去给我取一坛子酒来。”

玉殿寒凉,烛火微光,灯花蓦地噼啪爆了一声响,伴着低沉的说话声,真个要把人吓丢了魂。

“她竟从凝月宫出去了?”

“是,贵妃娘娘此番强闯出凝月宫,据银霜说是去了贞德门,听她的意思,娘娘今日疯得越发厉害了,先是闹着要跳井,因那井口已被封堵了严实,便又折回凝月宫,闹着要喝酒寻死。”

“可知是为何?”

“这……微臣倒不甚清楚,只从银霜那里打探一二,似乎还是从陛下赏赐的那盘荷香甲鱼而起,之后娘娘便疯得厉害了。”

“唔,是吗?”颀长的身影蓦地僵,玄色的燕弁服隐在幽暗的灯影里,仿佛与夜色凝成了一体。窗外,蝉鸣正聒,越发衬出了屋中的寂静。周弘治顿了一顿,片刻方接着问道,“她眼下如何了?”

伏跪在地朱衣墨冠的御前侍卫统领林溪泉颔首点一点头,沉声回道:“娘娘眼下还在凝月宫中,只是……喝醉了酒,闹着要见陛下,郭统领拦不住,也不敢拦,是以专程使人告诉微臣,叫微臣特来请示陛下,可要见一见贵妃娘娘?”

要去见她吗?

见了,徒给自己添堵。

可若不见,事情毕竟因自己的那一盘荷香甲鱼而起。诚然,他赐她荷香甲鱼的目的不过是想报一报当日口舌之仇,倒不料她的性子竟如此刚烈,刚烈到会寻死以明志。

一众人皆把黎姜的所作所为想偏了去,眼看那林溪泉还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等着回话,周弘治无奈,只得摆摆手道:“罢么,她既是闹着要见朕,想来是有话要说,那就摆驾凝月宫吧。”

第三次,这是这个月帝王第三次驾临凝月宫了。

这回不单是高得禄震惊,便是随侍帝侧的御前女官也不由得心惊起来,背着人偷偷地去向高得禄打听,却只换回高得禄神秘莫测的一句:“天意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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