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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盗》第九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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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记录了修炼法门的玉简被那林有道拿走了。”

林岳峰声音略有些沙哑,神色灰暗,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但他仍旧隐瞒了所谓仙人修炼的法门,已经被他记在了脑子里,但他并不想告诉江平。这是也勉强算得上是一种对逍遥子的报复吧,他想,如果不是逍遥子非要恩泽令,他肯定会将这法门给他的,算是报酬。

江平将那所谓的恩泽令揣进兜里,他并不在意林岳峰会是什么心情,无论失望也好,绝望也罢,都是自找的,林岳峰利用了自己,就要为利用自己的后果买单,这只是一种另类的买卖。

“守镇的卫兵就要来了,林有道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去乾清观,那乾清观有四五个道人,先前被你杀死的那个便是乾清观里头的老道,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也是散修,他们肯定回来的,来回也就几炷香的时间。”

林岳峰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的江平:“那神药呢?你的身体受伤也不轻吧?所以那神药极有可能只是你虚构的。”

说着,便往前走了几步。

江平退到了门槛儿,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枪,心里警惕着:“是的,我身上并没有所谓的神药。”

“别动。”

江平低喝了一声,对着林岳峰作势要开枪。

“唰!”

“去死!”

只是突然,林岳峰突然一脸狰狞的扬起了紧攥的左手,握着的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竹罐,上面盖子被他用拇指挑开了,扔了出来,洒出来一把黑灰。

“哒哒哒···”

江平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挡住了脸,右手握着的枪对着林岳峰扣动了扳机,子弹在林岳峰的胸口上溅起一蓬蓬血雾,但他也终究没能避免被那黑灰洒了一身。

“嗬!”

“咳咳。”

瘫倒在地上的林岳峰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咳出一口鲜血来,张了张嘴,声音微弱,表情却带着几分畅快:“这蚀骨散乃是剧毒,只要吸入体内,哪怕你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若不解此毒,也只需三日!便可要你性命!咳咳!”

说罢,林岳峰眼睛里的神光渐渐暗淡,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他从江平的举动和语气中便看出来,这逍遥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没有想过要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林有道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些乾清观里头的道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况且,腿也废了,活着也是一个废人,他恨死了江平,所以看到江平也着了自己的道,陪着自己去死,林岳峰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报复后得到快感后的笑意,但还没笑出声来,眼神便涣散了,躺在血泊中没了声息。

江平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提着枪发了疯的往那池边跑,一个踉跄后又爬起来,跳进了那莲池里头,因为他感觉到了那林岳峰并没有说慌,自己的浑身已经开始瘙痒起来,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自己身上撕咬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放大了那种感觉。

“怎么办?”

江平企图用水洗掉那些所谓的蚀骨散,但并未起到作用,水面倒映的是自己那张白的发绿的脸,嘴唇已经乌黑,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修士!”

“修士!”

江平嘴里喃喃念叨着,恐慌的情绪在心脏里踊跃,感到有些无措,自己难道没救了?

感觉到那瘙痒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无论自己如何抓挠,却没有任何缓解,但脑海里的求生欲望如此的强烈,比之前陷入了绝境还要强烈,让江平的心不禁一沉。

“对了!”

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江平想到了那个老道身上搜刮来的乾坤袋,他爬到了岸上,撑开了那老道的乾坤袋,将它翻转过来,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有道袍、玉简、或是黄符朱砂笔墨兽皮等,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那些玉瓶刻有文字,有写着辟谷丹、复伤丹、化淤丹、养神丹,等等,甚至还有几瓶化尸散,但江平终于找到了一瓶写着‘化毒丹’的小玉瓶。

江平有些感谢那死在自己手上的老道,希望他好人有好报,来世投个好胎,便迫不及待的拔掉了木塞,倒出来一粒粒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的紫黑色的小药丸,捏着鼻子便服下了肚。

片刻后,江平只觉得浑身的刺痛瘙痒减轻了不少,但仍旧在持续,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药效还没有在体内挥散,还是因为那蚀骨散的毒性太强烈,不得不在此倒出玉瓶里那剩余的几枚化毒丹。但身上的瘙痒与刺痛仿佛侵入到了骨髓里,没有再次减轻,江平感觉反倒又强烈了几分。

“怎么办?”

江平瘫坐在地上,面部肌肉因浑身强烈的酸痒酥麻和刺痛而扭曲着,求生欲再强,面对现实困境的无解,也毫无作用。他心里倒是算的上很平静,既没有怨恨和羞恼,也没有对自己即将死亡过于恐惧。

“只是才刚来这个世界,就要对这里说再见了。”

当时应该将那恩泽令拿到手时就该对那林岳峰开枪的,大意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毫无用处,江平嘴角略有些苦涩,死亡确实是令人抗拒的,他颤抖着的手里握着的不是枪械,而是那把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的短剑,他毫无头绪的胡乱想着,也不知道这剑到底能不能吸血,还是说当时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左手的枪伤还没有痊愈,撕开了裹缠在上面被水浸湿了的衣布,江平发现自己掌心的伤口已经长出了白嫩的肉芽,不过因为长出来的肉芽跟那衣布粘在了一起,被他这么一扯,便又撕裂了伤口,鲜血便紧接着溢了出来,江平仿佛有些认命了一样将那短剑蹭了蹭自己伤口流出来的鲜血。

结果这一蹭,他掌心那鲜血便像是水库放了闸一样,猛的往外涌,那柄细小的短剑仿佛活了过来般,抖动着剑身,挣脱了他的手,像是磁铁一样粘在了他左手掌心上,贪婪的汲取着江平的血液。很快,江平便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就在此时,那短剑无声的炸开,刺眼的光芒朝着四周散去,仿佛失去了实质化作了赤红色的光芒。

“啊!”

江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只感觉双眼一阵强烈的刺痛,下意识的捂住了双眼,那痛楚掩盖了浑身那酸痒刺痛,仿佛比那蚀骨散还要剧烈。

但那细小的短剑带给江平的痛楚还未消失,就像是有股炽热的岩浆从自己的头顶灌了进来,浑身炽热难忍,那种感觉江平无法形容,那种来自体内的灼热,比置身油锅里仿佛更加痛苦,他没有强忍着,在岸上翻滚着惨叫着,然后再度跌入了莲池里。

冰凉的水并没有缓解江平的痛楚,反而因为有了衬托,而感到越发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平赤裸裸的浮在水面上,浑身上下一道又一道抓痕,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在及时脱下的,

“没死?”

江平睁开了眼睛,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他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从水里爬出来,穿上了湿漉漉的衣服,江平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这是因祸得福吗?”

他有些无法理解,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那柄细小的短剑消失了,汲取自己鲜血的同时,好像将自己身体里那些蚀骨散的毒也吸走了。但却又不能说是彻底消失了,而是那柄短剑好像钻进了自己的脑袋里。

江平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头,这一次他没有怀疑是错觉,因为只要他闭上眼睛,念头一动,就能看到那柄细小的短剑静静的悬浮在自己的眼前,好像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或者说,是一种意念,像特异功能的那种。

江平不知道这种情况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也许这个世界的修士对这种情况会很了解。但很快江平就意识到了,哪怕自己稀里糊涂的被那古怪的短剑解了蚀骨散的毒,却也仍旧没有逃脱困境,因为外面来人了,脚步声哗啦啦的好不热闹,应该是逃脱了的林有道搬来了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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