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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狐》第八章:田二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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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嗨兴奋之余,侯野棠忽然又有点怀疑是不是尺寸画错了。就又偷偷的对着桌面上的神分图蚊声碎碎念动日期。

结果刚念一句,光,来了。

侯野棠暗爽的一声轻呼。忽然注意到旁边胖子,此刻嘴里叼着可乐吸管正呆呆的盯着发光的方框。侯野棠赶紧把桌上的印迹胡鲁掉,把胖子的吸管放回可乐瓶,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胖子肩膀,扬长而去。

走出网吧没几步,侯野棠又快步折返回来,特意找到好心的网吧老板,郑重的握了握手:“感谢!我侯野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看着匆匆离去的侯野棠,好心的网吧老板打了个冷颤,怎么都觉得这小子的表情有点怪,不是要与世诀别,就是要去抢银行。

侯野棠回到了宿舍,开始做风水瞬移前的准备。

他最担心就是自己瞬移过去一旦时间过长,如果有人把小木奁偷走可就麻烦了。侯野棠快速把小木奁包好,外面再包一件破烂不起眼的衣服,塞到床下最靠里的地方。

然后舒展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碎碎念:光绪乙未年卯月十五……。

白光在床底下阵阵生起,这次的景象有点奇怪,白光虽然依旧,但白光里的景象却乌漆麻黑的看不清是什么。

侯野棠反复专心的看,才渐渐看到一根根貌似房梁木檩子的东西。好像是一所民宅内的屋顶棚。怎么会是这种景象呢?侯野棠忽然心里蹦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这次瞬移过去,不再是那位伟大的无产阶级穷田二了呢?这一分神,白光减弱。侯野棠赶紧又专心碎碎念,并且把注意力放在白光里的景象中去。

眼睛一闭一睁间,天,没亮。

侯野棠瞬移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边是黑漆漆晚上。自己瞬移到的身体依然还是那个穷田二,看来搞不好自己之前的那个推测是正确的,之所以每次都瞬移到田二身上,很可能就是两人的八字风水是相同的。

此刻田二正仰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内顶棚,双手冷汗直冒,感觉很紧张很害怕的样子。

侯野棠被搞的也有点小紧张,乌漆麻黑的小黑屋里,田二刚才不是见到什么鬼了?还是做了什么恶梦?

正狐疑着,忽然听到外屋有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相公,你出来帮我擦擦背。”

我靠!侯野棠毛都竖起来了。深更半夜的居然有女人喊田二相公,而且还要搓搓背?再加上田二瑟瑟发抖的样子,侯野棠立刻突突的联想起倩女幽魂月光宝盒聊斋志异里n个美的瘆人的画面。越想越发寒,侯野棠已经不自觉的用被蒙住了头。

屋外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今天二道街的王家摆寿宴,特地到我那定了两头猪的肉。前腿、后腿、里脊、五花、臀间,分切的那叫一个仔细。到现在肩膀还酸着呢……”

听到这里,侯野棠总算听明白了。屋外不是什么艳鬼洗澡,貌似是田二的老婆,不禁暗暗出了口气。

外面说话的正是田二家的娘子田徐氏。田徐氏在娘家的名字叫徐满红。平日在菜市上摆摊卖猪肉补贴家用。别看是卖猪肉的,身段结实却别具丰韵。杏眼明利,一皱眉不怒自威。唇丰色润,稍一笑春花明媚。手上一把青背白刃麻铁刀,切肉飞快,斤两精准。再加上为人畅快,脾气火爆。曾经提着一把杀猪刀追一个闹事的地痞三条街。菜市上没人叫她田王氏,当面叫声红姐,背后都叫她刀板红。

“田二,你磨蹭什么呢?赶快给老娘出来搓搓背!”显然红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侯野棠很是纠结踌躇,从耳根子一直红到后脚根。还是处男童子鸡的他,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地窖里的不算。现在可倒好,一下子隔着锅台就上炕了,居然要给光着身子的女人搓背。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矜持纠结的侯野棠可不是什么假清高,只是世间小处男的心态大多如此。平日里无数次幻想女人身子里的秘密,可一旦直观面对了,却又不自觉的躲躲闪闪。所以为什么那么多阿嫂就是喜欢当着小鲜肉的面讲黄段子,她们就是喜欢看那种又好奇又羞涩小囧太们的羞答样。

红姐又不耐烦的催促了,那声音像在催侯野棠的命。侯野棠想到一个安慰自己的好理由,如果再磨蹭下去,会不会引发田二的家庭纠纷啊?还是出去搓搓吧。田二,哥们儿,我绝对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绝对不看你媳妇一眼!

一到了外屋,侯野棠就傻眼了。

此刻,田二的媳妇,红姐,正倚在一个木盆里,灶坑里的柴火烧得暖融融得。虽然没有点灯。半敞的窗户却把白白润润的月光打在红姐的身子上。

侯野棠像失了魂儿一样,不记得是怎么走到木盆旁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帮红姐搓完身子的,更不记得搓完红姐的身子后又是怎么躺回炕上的。

像死倒儿一样躺在炕上的侯野棠,全身血液却在澎湃喷张。忽然,感觉像是有一条无比温暖柔滑的鱼钻进了他的被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身子滚烫的红姐一口咬住了耳垂。顿时,一股要人命的女人体香,惊涛骇浪般的把侯野棠拍打成一叶小舟。

只听到红姐在侯野棠耳边吃吃笑:“相公,你刚才是怎么了?刚才看我的眼神,就像菜市上那些偷看我的小兔崽子一样。相公,你想干什么?嗯?你想干什么?……”

说着说着,侯野棠就能感觉到,红姐的一只手正贴着他的胸口慢慢往下滑往下滑……

侯野棠全身立刻绷的跟石头一样硬,心里不断的叫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啊……

身体上却在各种纠结逃避罪恶感中焦躁渴望的扭动着。

侯野棠不知道自己被揉搓摆弄了多久,忽然听到红姐好像有些哀怨的声音:“唉!还是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什么就不行了?侯野棠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躁和失落。

“等天亮了,我还是得去扶阳堂抓两幅药。男人这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相公,咱别心急。”说着,侯野棠能感觉到红姐又轻轻的揉了揉他的下面。

扶阳堂?男人的病?一到晚上看到老婆就哆嗦害怕冒冷汗。侯野棠终于明白了,田二得了几乎全天下男人都不愿意得的病:阳痿。

侯野棠立时无比感同身受的对田二兄弟产生了巨大同情。

红姐把侯野棠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滑滑的胸脯上,整个身子都暖暖的依在侯野棠的怀里,说起夫妻贴心话来:“前些日子我到老火神爷庙抽了个签,解签的师傅说我杀猪造业太大。我就寻思着,是不是我不杀猪了,只卖猪肉会对你更好些。不赚杀猪那几个钱也穷不死。都说人这辈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说谁都盼着能有一天过上好日子,但要真注定咱夫妻没那个福分,那咱也乐呵着过。是不是?呵呵……”

说着,红姐看了看田二,又往田二的怀了依了依:“以后呀,你别听菜市上的那些人嚼舌根子,我抛头露面怎么了?你身子骨本来就弱,非要逞能出去干累活儿。累个好歹怎么办?不图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守着你就算喝碗棒子面稀粥,心里也知足……”

红姐的一翻夫妻床头话,说的侯野棠心暖眼热,好几次眼泪要往外涌,硬是憋了回去。他在想,如果将来自己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那是绝对是上辈子积了天大的福。

侯野棠为自己刚才生理上的原始冲动感到羞愧,他觉得他对不起田二和红姐这对患难见真情的夫妻。此时搂着软绵绵一丝不挂的红姐,让他很有种负罪感。

侯野棠扭动着身体把红姐的身子挪开,然后爬起来出了屋。

“又去撒尿?”

身后的红姐叮嘱着:“以后晚上少喝点水,肾亏就尿频。”然后自言自语的跟自己念叨“不行。明天我可千万别忘了抓药。”

侯野棠出了房门来到小院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又长长的出了口气。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侯野棠四周打量了一下院子,虽然是朦胧月光之下,仍显得很破旧。他这次穿过来可是一定要弄到值钱的东西的。

刚才红姐的夫妻话让他死了在田家弄钱的念头,不简单是田二家太穷的缘故,还有就是红姐这个女人太好了,他对红姐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亲近感,不可以做丝毫亏对她的事,他甚至在想,如果可能的话,他一定要让红姐过上好日子。

好了,接下来去哪弄值钱的东西呢?

侯野棠出了院子往四周看,大半夜的也就罢了,让侯野棠更加失望的是,出了院子不但没见个人影,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大片的农田。再回头看,几片矮趴趴黑灯瞎火的村屋。这里貌似是个小村子,连城里都不是。

这可怎么办?先弄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再说吧。侯野棠回到屋里,此时,炕上的红姐已经睡着,轻轻发出鼾声。

侯野棠怕露马脚,不敢彻底把红姐弄醒。就用头发丝搔红姐的耳朵,红姐半梦不醒的用手挠耳朵。此时侯野棠还并不知道该怎样称呼红姐,想到刚才她称呼田二为相公,那我就叫她娘子吧。

“娘子,娘子,田二家的……”

侯野棠掐着嗓子,小声的呼唤着红姐。红姐一翻身似乎有了反应。侯野棠赶快小声问:“娘子,咱家住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呀?”

红姐闭着眼睛囫囵的嘟囔:“徐家屯”。

紧接着红姐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相公,怎么肾亏,连记性都不好使了。我得记住,一定抓药抓药抓药……”

念叨念叨着,红姐又深睡过去了。

徐家屯。这个名字侯野棠很熟悉。这是辽阳南郊的一个小村庄。距离老城很近。侯野棠是知道的,虽然距离很近,可清代一到夜晚城门是关着的。等到天亮再进城,那时间又不知道过多久了。

侯野棠急的在院子里乱转,不小心被堆在院角的什么东西刮了一下,把衣服刮出一道口子。仔细一看,那是一堆残缺破烂的零散家具。估计是田二在给城里有钱人干活的时候捡的一堆破烂。原来清代就有捡破烂这营生了。

侯野棠暗叹倒霉,忽然,借着月光,那堆破烂家具中有什么东西金光一闪,立刻拨动了侯野棠的心弦。

赶紧凑过去仔细看,发现在这堆破烂家具中,有一个貌似木盖子样的东西,直径不到半米。就是这个东西在月光下隐隐的闪着金光。

侯野棠把木盖子捡起来对着月光仔细看,发现那金光是木盖子上天然纹理发出了。像金丝一样,连成片,如果对着月光来回倾斜木盖子,成片的金丝纹理就会闪烁出水波纹一样的金光。

侯野棠乐开花了。他是跟工程队搞拆迁的。拆迁老房子的时候,经常会有人开车找包工头看拆迁下来的老木料。其中有一种好像叫金丝楠的最抢手。有钱人大多喜欢用他做手串。据说,就算一块不起眼的金丝楠老料,也能卖个千八百的。

现在手上的这个木盖子泛出的金丝可比之前他看到过的好多了。侯野棠就像挖到了宝,又不自觉的自嗨起来,这木盖子咋也能卖好几个千八百吧。如果再能找到几块,他那两万块钱可就有着落了。

高兴的真想亲上一口。忽然闻到木盖子上有一股子刺鼻的骚臭味。怀疑被人不小心尿上了尿。但又一个念头浮上来,翻来覆去再次仔细看了看木盖子,怎么越看越像是个老式的马桶盖子呀?

管它是什么呢!只要它是金丝楠,就算是装屎装尿的马桶又怎样呢?侯野棠又在那堆破烂家具里仔细翻了翻了,就这么一个马桶盖子。其他木料没再发现金丝闪闪的金丝楠了。

一个盖子就一个盖子吧。时间紧迫,先把这个盖子找准地方埋起来,回去救救急,然后再瞬移回来想办法。

侯野棠知道在徐家屯的西南侧有座小山包,在现代上面是一座烈士陵园。陵园外的斜坡有些坟地。那地方千年不变,即便到了现代也没盖什么高楼大厦。他在田二院子里拿起那把挖坑的工具,摸着黑向那座小山包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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