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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定江山》第一百七十二章 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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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少年郎踏足佐敦镇狱地下一层,方从直逼新心魂的暴怒中回转过神来,就看到了身前寒芒一闪。李安民定睛一看,竟然是两把明晃晃的飞刀,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自己爆射而至。李安民匆忙抽身闪躲,就听“叮咣”“叮咣”两道闷响,原来飞刀被少年郎躲过去,随后直直的轰在了其身后的墙壁之上。看着落在地上的两柄利刃,李安民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这佐敦镇狱还真是诡异,竟然在无形之中就控制住了自己的神魂,若自己真的陷入了狂暴不能自拔,那岂不是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呵呵,王大安,我说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这么快就能摆脱佐敦楼对情绪的影响。”忽然一道轻蔑的笑声响起,李安民听了颇有几分耳熟。他寻声望去,原来是刀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只见他腰间悬着一串儿飞刀,少年郎粗略扫了一眼,约莫有九把之多。看那飞刀模样与躺在地上那两把如出一辙,李安民的眼神有些冰冷了。他与刀三儿本就是对立的,因此刀三儿趁其不备,出手偷袭倒也没有不妥之处。只是少年郎看着刀三儿脸上洋溢着淡淡的轻笑,与在地面之上时简直就是全然不同两副嘴脸,李安民心里不由的生出了些许疑虑。他目光冷冷的扫过刀三儿,出声说道:“刀三儿爷的大名小子早有耳闻,倒是应了那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老话,在下倒是没有想到堂堂出自皇城的大内高手居然落草为寇,做了愧对家国的勾当。更令在下始料不及的是,您这位口口相传,以做事沉稳而著称的刀三爷竟然不是我家黑云踏雪的对手。要知道我那匹爱马也不过方才入了修行的门槛啊。”

刀三儿听了李安民的羞辱不怒反笑,他伸手轻轻摩挲着腰间悬挂的短刀九把,淡淡的笑了笑,出声说道:“你还真是牙尖嘴硬,不过无能的人才热衷于呈口舌之快,之后有你哭的时候。”说罢,刀三儿纵身一跃,抽出了钢刀紧紧地攥在了手中,横站在了李安民的身前,拉开了放手一战的架势。

李安民看着目光坚定的刀三儿,心道刀三儿爷行事稳重名头还真不是白得的。身处在本就可以催生暗藏在心底的愤怒的佐敦镇狱之中,听了羞辱至于竟然还能保持心神不乱,着实是十分难得。看刀三儿的反应,少年郎自然明白自己试图激怒对方的想法落了空,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对于刀三儿的评价转瞬间便又提高了几分。只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有持刀相向,用手里的家伙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刀三儿双手握刀,李安民拳生黑焰,两者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却又纷纷不约而同的缠斗在了一起。李安民依靠幽冥气的种种玄妙,与小有名气的刀三儿缠斗在一起居然没有落于下风。这也难怪,毕竟少年郎短短时间内便已经从一个对修炼一无所知的菜鸟,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人境圆满的合格修士了。只是缠斗之中,李安民心中的疑虑不由得越发明显,原因无他,只因按照大众的说法,刀三儿不过四人境强者,与李安民想必也未必强大。况且现在地面上一战时,刀三儿的攻击虽然精妙,可是威力未免有些捉襟见肘,甚至连方才学会了呼吸之法的黑云踏雪都能轻易破之。可是在方才交手的几下中,李安民惊讶的发现这刀三儿虽然攻击的方式远比不上先前的精妙繁杂,只剩下了大开大合的横劈直砍,可是这威力却是一次更比一次强大。一零二七先前说过,这佐敦镇狱对普通人有着难以抗衡的压制之力,李安民从吞吸天地之力受限上也可以印证着一点。按照道理来说,刀三儿的实力与先前想必应当更差才是,可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刀三儿的攻击远比先前来的要更加迅猛,而却有越发强大的趋势。想到这儿,李安民心思百转,想起了关于高手过招,有喂招的说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需要快刀斩乱麻,如若不然,甭管是喂招亦或是其他的手段,只怕迟则生变。

想到这儿,李安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幽冥气凝绝在自己的拳脚之上,凝结着团团黑焰,再一次朝着刀三儿的冲了过去。眼见着拳风即将再一次被刀气劈散,李安民不退反进,只见他嘴角一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只见他嘴角微动,轻声念叨道:“剑气锋芒,疾!”

只见李安民纵身而起,变拳为掌,将指尖对准了身下的刀三儿,紧接着锋芒剑气透体而出,顺着指尖噌的一声便直刺而下。刀三儿猝不及防,他匆忙的举刀抵挡,虽然挡去了大半的攻击,可是少年郎这剑气何等锋利,还是毫无悬念的刺破了刀三儿的身体。刀三儿吃痛也不叫唤,只是飞快的纵身后跃,伸出手来捂住了胸口,蹲伏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紧盯着少年郎。虽然刀三儿用手捂住了胸前伤处,可是李安民还是透过对方的指缝,看到了那流淌而出的殷红的鲜血。

锋芒剑气果然威力非凡,一击之下,发出了奇效,一举便刺伤了刀三儿。常言道,趁你病,要你命。少年郎自然不忍心放过如此机会,他准备呈上追击,痛打落水狗,想要一举便将刀三儿制服拿下。心念一动,少年郎毫无拖泥带水,只见他轻喝一声,旋即整个人飞身而去,锋芒剑气凝结而成的透明剑气在一团漆黑之中闪烁着熠熠精光,好似一条绽放在黑暗中的纯白火焰,直直的朝着刀三儿直刺而去。

刀三儿看着少年郎气势汹汹的攻击,他没有言语,只是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沉。眼见着锋芒剑气直逼而下,刀三儿沉默不语。他目光冰冷的望着欺身而上的李安民,嘴角一动,淡淡的说道:“小子,你果然不错。这次算是我大意疏忽,棋差一招,竟然被你占了先机。下次,你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着刀三儿的自然自语,少年郎眉心一皱,心道:下次?我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只怕没有下次了。念及此,李安民为了防止再生异变,于是暗暗的催动幽冥气加持在自己的脚底,随后整个人超前飞驰而去的速度再次提升了几分。眼见着锋芒剑气直指刀三儿的面门,谁知少年郎眼前没由来的生出了一团黑雾。看着那团团飞速散开的漆黑雾气,李安民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是自己已经将攻击提升到了极致,李安民心道只好听天由命了。不多时,少年郎指尖剑气刺下,可是却刺到了空处。李安民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成了蜡黄色,他连忙催动了幽冥气汇聚到了双眼之上。幽冥之眼瞬间大开,朝着那一团团黑雾看去。可是却是不知是不是佐敦镇狱独特的构造的缘故,李安民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幽冥之眼竟然无法看透这一团团的迷雾。好在这黑雾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数息便已然散尽了。少年郎环顾四周,竟然发现刀三儿的身影已经诡秘的消失不见了。

“呵呵,大安小儿,这佐敦楼的玄妙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丰富,不瞒你说,你所要寻找的人,查清的事,心中的的疑惑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当然前提是要战胜我,是要活着走出去。所以,好好活着吧,千万要撑到你我的下次会面,当然这不会太久。”佐敦楼地下一层之中忽而传出了一道声音,少年郎细细聆听,确定这熟悉的声音正是来自于方才神奇消失了的刀三儿。李安民心中惊骇异常,他望着空荡荡的四下,一股阴霾缓缓地爬上了心头。

与佐敦楼之内李安民面对的诡异相比,楼外宅院之中段纯风面临的危险就直截了当了许多。

只见烈火狂牛牟墟落手持一尊方印,带着驻守在城主府内的诸多弟子教众,齐刷刷的赶到了佐敦楼所在的宅院之中。吕霜醇等一众陈斌麾下城门守备司的众多将士本来正守在楼前,可是察觉到了城主府的动静后,吕霜醇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将军陈斌此前交给自己的嘱托。陈斌要吕霜醇带着兄弟们远离此处,不要过多地牵涉其中。如今安定城城头变换大王旗,所到底已经落到了浮云的手上,甭管吕霜醇认与不认,自己与城门守备的诸多将士现如今都受浮云的管制和统辖。因此在得到城主府有了动作的第一时间,吕霜醇便下令要求此次前来的众多兄弟就地解散,并且分发了不少近些年来陈斌夫妇积攒下来的银两,让他们尽快的潜逃,外出避避风头。待城门守备所来将士三尽,吕霜醇沉吟了片刻,保全对着坐在院里晒太阳的吕霜醇出声言道:“不知老先生大名,只是城主府已然调集了大批人马前来此地,望老先生早做打算。”话罢,吕霜醇看到了段纯风冲着自己笑了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望向了那座被段纯风守在身后的佐敦楼,自言自语道:“将军、夫人,你们二人一定要平安回来啊。”说罢,吕霜醇变调转身形,朝着城门守备,南城区陈斌府邸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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