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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灵火焰》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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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任晚山根本不知道小梅是死是活。他奋力把小梅从河里托出出来,抱着她大声呼喊,“小梅,小梅!”

她紧闭双眼毫无反应,任晚山立刻把她放平,把她的嘴掰开,伸进压得他的胸,只见一些水从她嘴里流出,却看不到她有任何喘气的迹象。

任晚山又像急救手册上描写的那样,给她做人工呼吸,捶心脏。

然后,任晚山终究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小梅死了。“也许就是我把她砸死了,我没有死,她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死了,我想救那个青年,那个青年死了,我想救小梅,小梅也死了,如果,我不跳下来,她会死吗?我挡住车,没有没有让青年被撞死,但却被电线杆砸死。”

“哈哈……”死灵的嘲笑声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你撞倒了要加害小梅的抢劫犯,又转眼睛堵住了对着小梅的枪眼,哈哈……看来,我未来的奴仆身手还不错,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任晚山双手在头前乱拨,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死灵的声音,但忍不住扪心自问,“这不合逻辑!”

“为什么?哈哈……也学你能推断出所有死因,预料到一切可能,但却不能预料女人的心!哈哈……小梅和那个年轻人的死,现在都变得跟你有关了,哈哈……有意思,你想去救他们,却以更残忍的方式杀死了她们?!哈哈……命运是不可改变吗?”

死灵的嘲笑声不断在任晚山的耳边回响,“哈哈……你能看到死亡时间,却改变不了……你得不到死灵的火焰,你的灵魂将归我所有……哈哈……”

任晚山蹲在河边看着小梅的尸体,感到极度的失望,内心交织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愤恨,他抓起一把黄沙狠狠的抛向滔滔河水。他无法接受这种死灵的戏弄和嘲笑:“他让我看到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却无法改变它!”

任晚山感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他内心感到极度的压抑,他努力,但是他失败了,无论如何,小梅还是在那个时间点死了,“我真的无法改变死亡时间吗?我真是太没用了,太笨了……”

任晚山看着翻滚的河水越想越痛苦,是一种不愿意承认这种现实的痛苦。

然而有些人强悍,是因为生下来就很强悍,生活的磨难只是剥掉了遮掩他本性的外衣。正像河水里奇异的石头,在与河水的砥砺中,它终究会磨掉外壳,显出灿烂的纹理。

任晚山的内心像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越是给他套枷锁,他就于不相信命运是不可改变的,他就是不服——他就是不认命!

任晚山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他用双手在河谷上挖了一个2米深的大坑,他把小梅的尸体埋进去,又潜入河里,摸出800多公斤的石头,给小梅盖起了一个高高的坟堆。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之后任晚山依然无法排解心中的郁闷,于是又跳进河里,逆流而游,哪里水急我就往哪里游,哪里危险我就往哪里游,他想去尝试一下死亡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这种毫无理智的行为一直持续到另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闯入他的视野,任晚山站在河谷上,抹掉眼帘上的水珠,奇怪的发现,在这个峡谷中河水是“从低处往高处”流的。这是完全不符合物理学定律的,在地球的引力范围内,苹果只可能往地上掉,不可能往天上掉。

在任晚山纳闷和好奇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歌声:

日子过得像流水呦——秋天又来俺家乡,

长长的峡草变黄啰——大地换新装,

百灵对唱,

燕子飞双,

河水映霞光,

我的女人呦——你在何方?

赶着小车河边望,

看着船儿水中荡,

美丽的姑娘我天天把你想……

……

听着歌声只见一个马车从远处慢慢走来,前面有个壮士的小伙子举着鞭子,边赶马车,边长山歌。后面坐着一个老妇女,五十岁上下,她听着小伙子的山歌,一边笑嘻嘻的在手里还搓着麻绳忙农活儿,一边跟小伙子说话。

“妈,咋样,我这山歌唱的还行吧?”

“你啊,就天天做美梦吧,想要老婆,自己去城里找啊,哪里的漂亮姑娘可多了。”

“城里,城里,都知道往城里跑,这十里八村的闺女都跑到城里去了,害得的我30多还打光棍。”

“那你就不会也去城里,也去打打工挣点钱!”

“哼,我就想相信咱们乡下就没一点好儿,等着吧,妈,等我把河谷上那十几亩地捋把平了,咱们挣得钱一点都不比城里人少!”

“哼,我可不稀罕钱,我是替你着急啊——哎,停停……停下,二蛋!”

“喁——”

“哎呀,我说孩子,这是咋地了。”老妇人跳下马车,皱着眉头急步走过来,关心的问,“看你这衣服都湿透了。”

“哦,没事儿,大妈,这附近有火车站啊?”

“哎呦,孩子,火车站可在城里呢!走到哪儿,少说也的要一整天。”大妈又抬头看了看天,“今天天黑之前是肯定到不了。”

“上车吧,老弟!”小伙子冲着任晚山吆喝,“先我们村儿里,明天村长正好要进城买种子,你就趁我们赶村长的拖拉机去吧。”

“什么买种子。”大妈瞪小伙子一样,“孩子,快先上车,把衣服换掉,别冻着。二蛋把你外面的布衫,先脱下来。”

马车在山谷里,沿着河边走。一路上,大妈看任晚山愁眉不展,故意跟他说说笑笑的讲些乡下的趣闻,这虽然不能排解他心中的郁闷和苦难,但却让他感一种十分真实的亲切和温暖。

任晚山笑了笑问:

“哎,大妈,你知道,这里的河水为什么从低往高流吗?”

“呵呵,你是城里吧,城里人,每次来了都要问,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二蛋,你爸给你找了个媳妇儿,让你赶快回家办喜事!”

他们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孩儿,穿着明显打好几号的旧衣服,咱在峡谷的顶上。

“啥?小孬子,你说啥?”二蛋仰着脸,不太相信的喊。

“你爹给你找了个媳妇,是买的,拿2000块钱买的!”

“真的!快,快,回去,二蛋!”大妈兴奋的拍着二蛋的背。

二蛋赶忙抡起的鞭子,催着毛驴加快速度,但是他心好像一点对婚事都关心,脸上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而是皱着眉头嘀咕,“……2000块钱可不是干这事儿用的……”

马车拐过弯,上了土坡眼前立刻呈现出一马平川,再回头看看峡谷才知道河水“倒流”的原因,原来,这里本来是在漠北荒原的平地,峡谷只是,在平地上的一个巨大裂缝,谷底深度是沿着河流越来越浅,所以,站在峡谷里面向水流的方向看,长长的峡谷好像是越来越高,好像是水往高处流,但实际上是峡谷的底部里上面的地面越来越近,从而造成了视觉上的假象。上来后,统观全局才知道,整个地势还是越来越低,水是往地处流的。

马车刚一到村口,一个老汉就带着一个帮人在等着呢。他们每个人胸前都别着一个块小红布,不用问,都是准备给二蛋办婚事的人。

“爸,你搞什么?!”二蛋跳下马车,冲着老汉喊,“这可是乡里给我的贷款,我们要搞项目。”

“去,去,什么狗屁项目,都是骗钱的名头,爹帮你把钱花到实在的地方!”老汉吹胡子瞪眼的对二蛋说,“快,点把新衣服换上!”

只见后面一个大婶拿着衣服走过来。

这时,大妈迫不及待的把老汉拉到一边,咬着他耳朵悄悄的问,“老头子,闺女长的咋样啊?”

“孩儿他妈,你就放心吧。”老汉的眼睛中闪着无比兴奋的光,“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俊儿的妮儿,别说城里了,就是电视里也没有这儿好看的。”

“真的。”老妇人脸笑成了一朵花,“那你是在哪碰上的,这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咱花了钱,她就得跟咱,这是规矩!”老汉一瞪眼左右看了看,又笑眯眯的拍拍老伴儿的背小声的说,“放心吧,孩儿他娘,黄花大闺女儿媳妇在家等着呢——哈哈……”

一路人围着满脸不高兴的二蛋,死拖硬拽的把他往村里拉,“看着孩子,还不好意思。”老汉一边厉害二蛋,一边笑着对周围人说。

“看,那里着火了!”

“哎,老头子,那不是咱们家吗?”

“哎呀,我的妈啊!”一家人再也不执拗了,一溜向家里奔去。

到家一看,火好像是从四面同时着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二蛋一家人赶忙和乡亲们端盆子提桶,浇水灭火。

2个小时后,一家人蹲在院子里,看着破砖烂瓦,烧掉一半的房梁黑乎乎的还冒着白烟。

“哎呀,这都是报应啊,肯定是你这老不死的干了缺德事儿,老天爷报应啊。”

“这下好了,房子没了,办项目的钱也没了。”二蛋扣着地上的砖头儿。

老汉吭声,蹲在茅房边上,“叭嗒叭嗒”的抽烟,那是院子里剩下唯一有顶儿的地方了。

任晚山身上还穿着二蛋的布衫,走过去安慰哭泣的大妈:“大妈你是好人,老天爷会帮你的。”

“大嫂,晚上先到我家去吧……”

“还是我家吧……”乡亲们过来嘘寒问暖。

“村长来了!”大伙闪开一条路。

“村长!项目贷款——”二蛋马上跑过来红着眼圈说。

“别说了二蛋,我都知道了,这事情不怪你。”

“那项目——”

“项目是好项目,我们一定要搞,明天我再进城找找人……”说着村长,走到老汉跟前,指着他骂,“你呀,你呀,老驴子,让我怎么说你来!人来?”

“什么人?”

“你说什么人?”

“哎呀,我的妈呀!”老汉一拍大腿,“我儿媳妇还在屋里来。”它干满到冒着屡屡白烟的废墟里扒拉砖头。

“你这个老土鳖,要是闹出人命我看怎么办?!”村长也赶忙带着众人,搬砖扒土,大家在剩下的半间屋子和废墟里翻了个底朝天,可是连一根头发也没找到。

“建军,建军——”老汉突然向外面吆喝。

“三叔,我一直看着来,那丫头肯定没有出你家的院子。”

很快,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院子里面的另一头,唯一没有被点燃的房子——泥巴墙围起的小茅房。

“嘿嘿——”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亭!”

“任晚山!”叶亭眼睛一亮,像风一样在跑过来,和晚山紧紧的抱在一起。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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