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来到柳树下的小吃摊位前。

赵臻看看这个摊位：“这是卖混沌？”

摊主抬起头见有四个客人过来，笑呵呵的说：“是的，我家的混沌在京城都是有名的！各位客官快来尝尝。”

李琦把目光放在别处，“游玩吃什么混沌！应该有别的零食吧。”

目光看向不远处发现剩下的都是糕点，莲子粥，还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在晃悠。

河边如此优美的景色倒有几分像街市，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元殊自从东城之后对混沌的印象都不是很好，不过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拒绝，偷偷看了一眼李麟，看她的意见。

赵臻笑着问那个混沌老板。

“你在这里摆摊有许可证吗？据我所知这里可不能随便卖东西，影响市容。”

那老板脸上带着灿灿的笑容：“公子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在这里摆摊最多10天半个月，再不济只要五六天就行，没打算长期驻扎，所以也就没办许可证。”

李琦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反正城管来了他们拿起家伙就跑，拿不起家，我也不会赔。

李琦小声对赵臻说：“别小看这小小的摊位，10天半个月能赚不少钱了。”

“现在的生意这么好做？”赵臻有几分不同意？

那老板在一旁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倒也不避讳，“几位客官有所不知，这个时节能在这里踏青的都是富家子弟，我们做的东西用得上好材料，自然价格高些……”

“那就来碗混沌尝尝吧！”赵臻已经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混沌，李琦跟着坐到了他的旁边。

“那就吃吧。”李麟说着坐到哥哥对面。

一张桌子就那么小，又是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李麟坐下之后，显然元殊位置预留的很小。

老板赶紧说：“三位公子个子都这么高，坐在一起恐怕挤得慌，不如分开来坐。”

李琦看看妹妹又看看元殊，起身说：“那我和李麟坐一张桌子，你们叔侄俩一块儿吧。”

李琦的想法还算简单，纵然和赵臻是多年基友，但毕竟是李麟亲哥哥，兄妹坐在一起吃饭更合理一些。

况且，他还不知道李麟和元殊感情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他俩坐在一块儿搞不好尴尬。

赵臻当然知道基友的想法，表示非常理解。

但元殊却不自在了。

对李琦说：“你还是和叔叔坐一起吧，我可不想拆散你们。”

心中想的却是：求求你们赶紧走吧……影响我和李麟姐姐培养感情。

李麟道：“吃一碗混沌而已，怎么坐都很随意。”

李琦坚持要和妹妹坐在一起。

最后，元殊不情愿地和叔叔坐在一个桌子，他扭头轻轻看了一眼李麟，眼神中带着几分落寞。

李麟他在看自己，赶紧闪过目光，其实也是心虚得厉害。

摊主很快就做好了一碗混沌端过来，一边带着歉意说：“请各位公子担待，我的混沌做起来稍微麻烦些，这一碗先给哪位公子？”

摊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他们穿着就判断出不是寻常人，用自己多年的看人经验判断出赵臻在其中身份最高。

虽然嘴上在问先给哪一位，其实混沌碗已经送到偏向赵臻的位置。

李琦顺势说：“就先给你手边那位公子。”

没想到一个胳膊突然伸出来挡住了摊主，元殊突然插话：“不，先去给隔壁桌的那位姑娘。”

李麟反应过来他说的自己，顿时有些紧张。

“不用……”

赵臻和李琦同时意外了，因为于情于理，赵臻先第一碗混沌理所当然，元殊就算任性也不该这么不懂规矩。

赵臻假装生气：“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叔叔吗？这碗当然应该是给我的。”

元殊丝毫不被他的气势压倒：“叔叔，我们三个都是男人，先给一个女子吃应该更合适吧。”

“哟……突然变得性情？”

赵臻开始怀疑面前的侄子是不是假冒的，因为对于这身份尊卑的问题，赵臻从来都是洒脱不在意，但元殊小小年纪一直严肃。

如今他突然变得像个绅士了。

李琦也意外元殊这个举动，发觉此时此刻元殊把自己和他们归成了同龄人。

李麟赶紧提醒元殊：“我没事……按道理我应该是最后一个。”

“不，姐姐应该是第一个。”元殊坚持说。

看侄子这么坚定，赵臻哈哈笑了一声：“成！我就让你做一回绅士。”

第一碗端到了李麟面前，李麟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着混沌不知不觉手心出了汗，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元殊过于在意她了……

李琦也跟着笑：“看样子，殿下还是想修复和你之前的感情啊……从前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

他开导妹妹，看出李麟脸上的神色不自在，还以为她仍然纠结和元殊的误会。

赵臻听到李琦的话，也跟着反应过来，小声说：“好小子，借花献佛！”

元殊扭头对李麟说：“姐姐，快尝尝他们家的混沌和别处有什么不同？”

李麟真怕哥哥和赵臻看出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没有明确回答，低着头拿起勺子轻轻尝了一小口。

“挺好的……”她说。

赵臻突然问：“好在哪里？”

“额……”

李麟语塞答不上来，其实她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混沌到底是什么味道，整个心都在忐忑。

李琦哈哈一笑，对赵臻说：“你问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我妹妹从小到大能吃过几碗混沌？哪像咱们两个是个吃货，让她评判她只会说一个好字。”

也是，赵臻素来对吃的有所研究，很少人能像他那样追求细节。

听说李麟混沌都没吃过几碗，顿时有些同情她：“不会吧，在边关这么惨？”

“不是。”

李麟解释道：“边关那里也有混沌，的确没有这个好喝，那边经常要行军排阵，日常吃大饼多一些……方便携带。”

李琦看着妹妹：“苦寒之地，也难为你了。”

李麟洒脱一笑：“别这么说，那边挺好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那边有糖葫芦吗？”赵臻看到不远处卖糖葫芦的，随口问李麟。

“有。”

李麟答：“就是个头没这边的大，那边用的都是野山楂。”

话音刚落，元殊迅速站起身走到卖糖葫芦的面前：“给我串最大的。”

当元殊把那串山楂最大夹着核桃仁和糖果的糖葫芦递给李麟的时候，赵臻和李琦双双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