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还未来的及还礼自报家底,底下的嘲笑和一片议论之声已经传来。
“哈哈,哈哈!”
“就是个比试而已,怎么紧张成这样了。”
“这是谁家孩子,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
台下观众纷纷说道。
“哈哈,这个土包子,还没开始比试呢就出丑,真是丢人。”
唐振剑对逍遥的丢丑,更是嗤之以鼻。
逍遥面色有些许尴尬,还礼道:“在下逍遥,尽请赐教。”
擂台贵宾席上,唐振剑有些愠怒的说道:“明明是东厢房区杂务下人小六,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敢不以下人名自称了。看来我这几年,对他疏于调教啊。谢大牙那憨货,平日里是怎么管理这些下人的。”
行礼完毕,二人分隔丈远站定,吴朝手握长棍径直发动了进攻。
吴朝才是入门阶,虽然攻击力道上不足,可一套棍法很是熟练,使将出来扫、砸、挑、点,一招衔着一招,一环接着一环,连绵不绝。
逍遥只是修炼了心法,已达空明阶。但没有修习过战斗技法,更没有丝毫的打斗经验,这弊端一上擂台立马显现。
逍遥空有内力,躲避的身法却显得迟滞和笨拙。
“咦,这小子内力空明阶了,可这躲避身法这般笨拙,毫无章法可言。莫非是在装样子,可在不显露实力可就要输了。”
前几日和逍遥在台下一同观战的镖师很是看好逍遥,今日也来到了比试现场,对此刻逍遥的表现极为不解。
逍遥内心此刻是郁闷的,自己的内力心法虽然已经达到空明阶,而且已经达到圆满境界,力量上比对方高出一个阶位,可面对连绵不绝紧环相扣的招式,自己居然毫无办法,不仅无法近身展开攻击,而且只能一味躲避,且躲避的身法也甚为狼狈。
逍遥步伐凌乱,不住退避,可吴朝棍法紧紧相随,在退就退到擂台边缘了。
吴朝仗着棍长的优势,又是扇形一个横扫,已经退到擂台边缘的逍遥,往左往右往后退避都是掉下擂台的结果,也就意味着输了。
逍遥心念电转,参加比武就是历练自己,虽然早就想到自己会输的很惨,可是这第一场一开头就要结束,也有点太过掉价了,自己曾经打架何时一开始就被打败的,现在认输也有点太对不起“打架王”的称号了。
逍遥额头细密的汗珠密布,呼吸急促。
打架的招数根本无法派上用场,也完全无用武之地。
长棍已经临身,情急之下,逍遥只能不顾形象猛然蹲坐下来,然后一个滚地葫芦从长棍之下钻过,躲过攻击,重新站立在擂台上。
“呼!”逍遥长出口气,刚刚躲避过攻击还未完全站立,一根长棍豁然如长枪直刺般朝自己的胸口而来。
逍遥双眼急剧收缩,这攻击来的太快了。长棍在空中前行,持棍的少年嘴角一抹微笑浮现。这连环攻击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好。
逍遥猛一咬牙,内力狂涌,聚集在胸膛处,挺起胸膛承受了这一击。
“砰!”沉闷的一声传来,逍遥胸口结结实实的遭受长棍的攻击。
“漂亮!”
台下观众为吴朝喝彩的声音。
“呀,逍遥哥哥。”
唐婉儿担忧的声音。
逍遥,身体狼狈的不住倒退,退至擂台中心才堪堪消去力道。好在内力运转及时,入门阶圆满境界的力道防御没有让自己受到伤害,只是被击打处有轻微疼痛。
“这小子也太弱了吧。”
“就是,貌似没有修习战斗技法么?仅修习内力心法就敢来参加比武,不可能还有这种傻缺啊。”
台下观众评论逍遥的声音又传来。
“你还不动用掌法么?别怪我不客气了。”吴朝以为逍遥是刻意不动用战斗技法,在隐藏实力。
逍遥面色涨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吴朝攻击又至。躲避不是办法,必须的寻找攻击反击的机会。逍遥紧张的注视着对手的动作。
吴朝右手提着棍子,大步奔行而来。奔行之中,长棍从下方上挑,逍遥并没有往后退避,而是选择轻巧的跳向左边,以寻求近身的机会。
吴朝,嘴角笑容又浮现。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往后退避。还不动手么?”
听闻此话语,一抹警觉陡然从内心升起。
果然上挑的长棍招式立刻有了变化。逍遥身体正在下落,脚还未接触到台面。吴朝,身体跃起,上挑的长棍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朝着逍遥的头部砸下。
又是卒不及防的一招,又被对手算计。逍遥双眼之中透露出一丝恐慌,一丝愤怒。
双足一沾地面,力从地面起,身体借力再度缩至一团,滚了出去。
台下又是一阵对吴朝的赞赏对逍遥狼狈躲避的哄笑声传来。
吴朝,一击不中,棍子再度砸落。
身体还未站立起来的逍遥,已经没办法借力躲避,情急之下只有舒展开身体,在台面翻滚,躲开攻击。
吴朝没有继续乘人之危,手持长棍停止了攻击。
“哈哈,哈哈,这不就是失传已久的‘驴打滚’招数么。哈哈,哈哈。”擂台上唐振剑,放声大笑。
“许久未曾见到过了,今日可是开了眼界。”
“打架用的流氓泼皮招数,居然也有人使的出来。我宁愿结结实实挨上一棍子,也不愿意使用此种躲避方法。”
“仅仅学了修炼心法,就敢跑上来参加比武,也不知谁家的孩子,好生愚钝。”一个镖师摇头说道。
“这种水平还好意思上来比武。省省吧,时间快到了,早点认输,免得一会‘驴打滚’的滚下擂台。”
“失望,真是失望。”对逍遥极为看好的镖师遥遥头离开了比武场。
台下谩骂嘲讽之声此起彼伏。唐振剑更是满脸不屑和嘲讽。
“他就是一孤儿,无父无母。”
“孤儿,怕不是一野种,被父母抛弃了吧。”更加难听的话语传来。
唐婉儿坐不住了,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气呼呼的绷着脸颊说道:“你们谁在骂我逍遥哥哥我要你们好看。”
嘲讽的声音这才小了许多。
“切,不就是空有一副俊俏的外表,还要靠女人保护。”
一声轻微的嘲讽之声,清晰的传入逍遥耳朵。
曾经骂自己野种的,都让自己揍的面目全非,面颊更是变成了混杂的七色染料缸。难听的话语彻底让逍遥愤怒了,心中的禁忌被触碰了。
“我不是野种。”逍遥一字一语,双目赤红,慢慢站立起来。双眼之中凶狠和怨愤爆射而出。
逍遥心法运转,内力就要提升至空明阶。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自观礼台上传来:“平心静气,蓄势而为,敌动则我静,敌静则我动。”
比武场上,绝对是严禁他人进行提示的。否则就算被提示一方输了。可这女声话语说完,台子下方并无人出声。
逍遥豁然心惊。放眼望去却是门主夫人,端坐在观礼台上对自己说话。
这话语让即将失去理智陷入恼怒状态的逍遥及时清醒,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门主夫人一派高贵典雅,双眼韵韵有神又透着慈爱。逍遥投以感激的眼神。
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内力大增没有章法自乱阵脚还是要输,既然锻炼就要摆正心态。逍遥如是想到。
逍遥放松心境,内力依旧保持在空明阶水准,彻底放松对身体的控制,不再刻意去注意对战少年身体的变化,而是双眼紧盯长棍的动向。
呼。
呼。
呼。
随着悠长的静心呼吸,逍遥的焦躁恼怒尽去,内心一片心旷神明。
擂台旁香炉中仅剩寸许长的香头消失了,擂台下观战的人群消失了,擂台上观礼台的贵宾消失了,整个擂台消失了,就连吴朝的身影也淡化了,唯独只剩下一根挥舞的长棍和对战少年紧握长棍的双手。
此刻的逍遥完全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长棍动了,带起一道弧线又往自己攻击而来。
逍遥“气”集于双腿之上,身体随着长棍的滑动随心所欲,身体变得柔韧协调,步伐灵活多变。虽然依旧毫无章法可寻,可腾、挪、躲、闪,行将起来到也丝毫不乱。
无踪可寻的步伐和轻盈的身姿,反倒令吴朝不适了。无法捉摸逍遥的躲闪动作,也就无从策谋下一步攻击招式,只能按照整套棍法一招一式的行使开来。
“咦。这小子吃药了么。”
“完全是两个人啊。”
“门主夫人一定是私下里教导过这野小子,不然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让这小子稳住了场面。”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逍遥脚步不停,同时掌上也有了动作。凝聚满空明阶内力的双掌,随着棍法变招之际,随心所欲的击打而出。
顷刻间攻防角色的逆转,令吴朝措手不及。
逍遥的捉摸不定,使自己的攻击变得迟滞。隐隐还处于下风。
吴朝满心疑惑,双眼凝重,浑然没有了刚才操控一切,主宰场面的自如。
少年手中长棍挥舞不停,将半尺之内形成一片扇形防御圈。转头瞟了一眼计时用的香头,只剩寸许,即将要燃尽。一抹得胜的微笑,浮现嘴角。
“时间就要到了,你还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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