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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与道》第一章 青山脚下,俊俏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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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村,这片大地上普通的一座村落。村庄坐落在山林之间,背靠着一座不算高的山,没有像是其他村落一样坐落在群山环绕的谷底,而是在这山的半山腰建的村。村里的老人说,不在山脚建村是因为山下有一片桃花林,传闻桃花林中住着一只妖精,每到桃花盛开之时,这只妖精就会从桃花林里出来,但也不是出来抓小孩吃,就是在桃花林外的小溪对面的柳树下站着,一站便是九天。但没人说得准这妖精是否会抓人吃,所以就在这半山腰建了村。

你说为何不离开这里,在这山外建立村庄?

这就不得不说这山村附件的环境了,这里虽没有乱骨腐尸聚集之地,没有过于强大的山间野兽,也没有滔天洪水、峭崖险峰,但这连绵的山峦之外却是终年不散的迷雾。站在山地之上,目光的尽头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小村的所在便是被这白雾所环绕之地。村落大小不过方圆15里左右,在这之外行走便是会遇见越来越浓厚的白雾,最后迷失在白雾之中,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白胡子老道停了下来。看着一双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捋了捋胡子,说:“老头子我今天就讲到这儿了,到吃饭的时候了,散了、散了吧。”

“嗯!不要嘛,再讲一段嘛!”“就是,就是,白胡子爷爷你再讲一段嘛!”“现在离吃饭还有好久呢,阿爸他们都还没回来呢!”

围着白胡子老道的一群小孩听见不讲了后,不满的嚷嚷道。也是,这故事才刚刚开了个头,你就不讲了,这不吊人胃口么。

老道皱了皱眉头,说道:“肚中无油水,口里没墨水。不讲,不讲。”虽然说是不讲,但也不见老道起身离开。

年级稍小的孩子满脸的迷茫,不知老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个体型比较。。。圆的小孩顿时灵光一闪,从挂在脖子上的布袋子里摸了一块肉馍出来,虽然有点冷了,但不难看出在白面馍馍里面的肉是用油炒过的,里面还有一点山间的野菜,菜上面挂着一点点油珠子,白面馍馍上面也有几颗黑芝麻,看着甚是诱人。

小胖子看了看手中的馍馍,想起出来玩之前,母亲告诉他说这个馍馍是他一个下午的零食。要是给了老道,自己就没得吃了,下午饿了可怎么办。有看了看明显注意到他手中肉馍的老道,然后有好似要站起来走掉的意思,心中特别想听老道讲山间白雾和桃花林里面妖精的故事。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

在经过痛苦的抉择后,小胖子将手中的肉馍递给了老道。老道顿时眼睛一亮,准备伸手接住时,这肉馍又缩回去了。小胖子周围小伙伴的眼神助攻下,将手中的肉馍撕成了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半的肉馍又再次递给了老道。

虽然比刚开始少了一半,但还是有得嘛,于是老道又准备伸手接住的时候,这肉馍又再一次的缩回去了。老道的嘴角抽了抽,心想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会玩了么。只见小胖子,将其中一半肉馍里的肉扣了约有1/3量到另一半之后,又再一次递给了老道。

老道满头的黑线,终于将这几经挫折的肉馍拿在手里后,空荡荡的胃终于踏实了一点。

在看见小胖子的做法之后,小孩子们顿时都明白了过来,于是都将自己身上的零食,像是果干啊、肉脯一类的,都拿了一点出来。

白胡子老道顿时觉得自己的胃在颤抖,这是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多吃的了,白水煮土豆、白水煮洋芋、白水煮马铃薯,每天就这三样东西,终于换口味了。

将这些零食都放在自己的“百宝袋”中后(实际也就是一个外面封着一个百字的布袋子),老道满脸愉悦的吃着那减了料的肉馍,继续开始讲这桃林妖精和山间白雾的故事。

这讲故事的白胡子老道姓“木”,不是这村里的原住民,是以前被山间打猎的村民捡回来的,醒来后就在这住下了。平时也不下地劳作,也没有进山打猎,只是在自己的小木屋里酿酒,虽然酒是真的不好喝,很苦,比村里老大夫熬的药汤还苦,但也毕竟是酒,是有酒味的酒。村里人会酿酒的很多,只是没有多少愿意花时间去酿太多,只有在大庆的时候才会从自家小酒坛里弄一点出来,平时要真是酒瘾犯了还是愿意到老道那里去换一点比药汤还苦的酒来喝喝。而那来换的东西也大多都是土豆、洋芋、马铃薯。

而说他是老道也不真是个道士,只是懂一点所谓的道家法术,会看一点风水而已。而在这只有方圆15里的地,又有什么风水好看呢?唯一比他人多的,就是这一肚子的故事,也就是所谓的江湖传闻、鬼怪乱神之类的传说罢了。

木老道总是喜欢盘坐在村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他说他是在修炼,感受天地灵气,吸纳日月精华。每次去听他讲故事前都要去刘寡妇的家外面看看,如果有一颗红杏那么今天估计是没有故事可以听了,如果没有红杏,那就沿着刘寡妇的家往前走百步左右就是那石头了。

而那小胖子姓“王”,家中有4口人,一个正值壮年的猎手父亲,一个有点泼辣的开食肆的母亲,虽说是食肆,但也不过是卖自家酿的梅子酒,肉馍和白水面这几样东西罢了。

最后一个便是小胖子的弟弟,王肃,一个年少却颇显俊俏的男孩。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

清脆而又稍显稚嫩的声音从村外的一片树林里隐隐约约的传出来,只见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一双没有杂质的纯黑双眸,鼻梁高挺,薄唇轻启,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没有什么发饰,也仅仅身着素色却又十分干净的布衣,慢慢的行走中,念着书中晦涩的句子,虽有迷茫不解却又能从字句间听出少年的认真。这就是王肃。

手中的书籍是母亲从老大夫那里用10块腌制好的肉腩借的,村中书籍不多,作为最有知识的老大夫也只有为数不多的8、9本罢了。

“这都是什么意思啊?”读完一段之后,王肃合上了书籍,自言自语道。皱了皱眉头想到,秋天也过了一半了,快要入冬了,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老大夫身体也不大好最近,也都不能长时间教书,而村中有文化的人不多,能写字的也很少,更别说能够将这书籍读明白的人了,而老大夫年级也大了,不能每天都在自己的药铺里教村里的小孩写字念书,而又无子孺的老大夫便只能尽力教授他所会的东西给村中的小孩了。

慢慢的走着,看着前面的一块倒下的树干。王肃将手中的书籍小心翼翼的放入布袋中后,双手撑在横卧的树干上,左腿跨过树干,翻身而过。踩在已经开始泛黄的落叶上,拍了怕衣服下摆的灰,呼了一口气。正打算迈步继续向前进时,发现在前方20米左右的一棵伸出来的树枝上,盘卧着一条约有成年人手臂粗细大小的蛇。

王肃脑子有点懵,本来在村子附近的林子里是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村名的生物,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只是不知何时这就冒了一条这么大的蛇出来。看它缓缓蠕动的样子,还有那泛着青光的蛇皮,毫无疑问,这蛇是吃肉的!

这时,王肃想起了前几天父亲在晚饭上说的话。

“这几天你们就不要离开村子到林子里去了,最近蛇都开始出来了。村子里打算等这段时间过了就组织人手到林子里把附近的蛇都给清理了。等清理完了你们再去。”

“知道了!”

“特别是肃儿,你总是喜欢跑到林子去,一定要注意啊!”

“嗯,嗯,唔。知道了。”正在对付着桌上的食物的王肃应付道。

王肃顿时有点懊悔自己贪嘴的性格。但这时向前走是不可能的了,万一这蛇突然就从树上下来,看上了他这身白白净净的肉,不就想逃也逃不掉了?不用怀疑,在到处都有碎石,树藤的林间,狂奔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且不说跑不跑得过,要是摔了一跤,那就是透心凉的节奏了。

王肃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弓着身子一点一点的靠着背后横卧的树干向一旁挪过去,将自己的呼吸尽可能的放缓,将自己的脚步声调到最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蛇。这时,那蛇的蛇尾忽然间从树枝上搭了下来,将那树叶打的哗哗作响,而盘卧的树枝也好似承受不住一样,上下摇晃着!王肃那刚刚挪出去的右脚顿时停在空中,一动也不敢动,好似生怕这一动就将那蛇惊醒,然后注意到这还有个白嫩嫩的小娃娃,将他给吃咯。

片刻之后,王肃发现那蛇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慢慢将右腿放下,继续向右边挪过去,准备绕过背后的树干,然后赶紧回到村子里去。就这样在王肃谨慎再谨慎的挪动中,终于将自己绕到了树干末端,正当王肃准备松了一口气时,只感觉右脚脚底一空,整个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右倾斜过去。

“啊!”

虽然只有十分短暂的惊叫一声,双手也十分及时的抱住了树干末端的枝丫,但是,在王肃惊恐的眼睛里可以看见那树上的大蛇,“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然后那比成年人拳头还要大一点的蛇头,一点点的直立了起来!倒三角的蛇眸泛着阵阵冷光,泛青的蛇皮好似将这本来就不算温暖的阳光都彻底隔绝一般,时不时吐出的蛇芯子,还有那粗壮的躯干在落叶碎石中缓缓的向前扭动着!

这蛇注意到了王肃,这个惊扰它美梦的不速之客!

没有任何打猎经验,也没有一点武力值,甚至是手上一根棍子都没有的年仅9岁的少年,如何抵抗一条2米多长,成人手臂粗细大小的,看似有毒的蛇?

想到这里,王肃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双脚开始发软,手上也开始使不上力气了。虽然,脑子里想得是立刻逃掉,但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更要命的是,王肃的身体还有一部分是悬着的,也不知道脚下悬空的地方是个大坑还是陡坡。

在这大蛇直挺挺的向王肃爬过来,距离还有不到10米的样子的时候,王肃双手一软,便从右侧落了下去。幸运的是,垂直距离很低,不是个大坑,而不幸的是,这是个陡坡,还是一个向山脚滑下去的陡坡。根本由不得王肃停下来,而唯一的感觉就是背痛,腿痛,屁股痛。片刻之后,王肃便停了下来,只是在最后身体打了个滚,滚在了一个水坑中间,将那本来干净的素色布衣弄得满是污泥,而装着书籍的布袋也浸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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