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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换日我为神》第十七章 陆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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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商弘羊收拾好行李,准备去陆安府。

临行前,提了四色礼去拜访了沈舵主。沈舵主见商弘羊识的礼数,很是欣慰。问及保状搞好没,哪些人作保。商弘羊一一回了,听到有蔚丰厚孙掌柜时,暗暗吃惊,对商弘羊又高看了一眼。商弘羊见沈舵主事务繁杂,自己也要赶路,二人略略叙了会儿,便起身告辞,这回沈舵主一直送到了门外。

商弘羊走不几步,就来到了码头,见一排排的大船靠着岸,岸边有标志:陆安、宜城、义安、秋浦,江城、这些都是跑长途的千石大船,朝发夕至,行程超两百里。还有那跑中短途的小船,停靠不同的码头。

一个妇女站在船头喊着,陆安啦,到陆安啦,巳初出发,酉末戌初就到。商弘羊算了一下,服城到陆安,水路二百余里,五个时辰到,算下来一个时辰四十里,这还是逆水行船,回程顺水还要快。

见商弘羊过来,那妇女笑着迎道:“客官到陆安吗?八十文。”

从柳河到服城,也是二百余里,不过二十文,这里到陆安,也是二百余里,就要八十文。商弘羊想到程少华说的,这样的大船,一年能赚上百两,还有那更大的,沿大江大河跑的二千石大船,年赚数百两,果然暴利。思及父母哥哥的辛苦,只觉的苦涩。但这船,不是你有钱就能跑的,不得排帮的许可,分分钟让你沉船,让你倾家荡产。

商弘羊交了钱,见是百人座的大船,上下两层,因天气晴好,径直上了二层。于这船上看去,只见林立的桅杆,连绵数里。不一会儿,百余人的大船基本上齐了。

眼看到了巳初时分,船家果然守信,船老大喊一声:“起航了。”船头两人跟着喝道:“收板”,旋即收了跳板。接着一人喊“起锚”,收起了船锚。接着桅杆下两人喊“升帆”,声动手动,那船帆缓缓升起。收板收锚的三名水手和那船娘,赶忙跑去两边,摇动船橹。

船老大一掰船舵,船就稳稳的离开码头,退到了河中央。船老大又喊一声,“左满舵。”时值八月,东南风正紧,两名水手调整风帆,那船缓缓的转了过去,船头朝西,破浪而行。

商弘羊坐在二层靠船头的位置,面前一个小桌板,宽不过尺。离那操帆的水手不远。见这大船,果然与那木排不同,船老大掌舵,两水手掌帆,还有三名水手和那船娘做那起板上下锚的事情,进出港口时,还得帮忙摇橹。待那船驶入正途,四人便闲了下来,忙前忙后,卖些瓜果零食,端茶倒水,片刻不停。

商弘羊吹着风,两岸青山轻轻滑过,只觉得慢慢远离了喧嚣。县城不过几日,商弘羊已觉的筋疲力尽。没有一餐饭仅仅是为了吃饭,总是被加上了其他的目的。就连刚到县城那日,与哥哥和陈阿牛吃饭,也不得闲。随后几日,吃饭都只是由头,总是带着其他事情,商弘羊都不知道吃的什么,浑然无味。

此刻偷得半日闲,商弘羊只想好好的吃一顿。他现在一餐二三十斤肉可以,三五天不吃也行。“船家,你这儿有什么肉食?”

“回客官,船上有刚上的肉,猪肉牛肉都有,都用碳火温着。”那船娘迅速过来。因见商弘羊配着刀,分外小心。

“给我切三斤牛肉,三斤猪肉,不带骨头的那种,再有什么小菜随便配一点。”商弘羊不敢要太多,那样太引人注目了。

“客官,您是几个人?”那船娘左右看了看,发现周边人不像与商弘羊同行,不由疑惑。

“尽管上,不少你的钱。”商弘羊感觉自己就算逃离了县城,还是不能自在,吃点东西都要解释半天,深感无奈。还是源潭边爽快。刚回来几天,就有点思恋。

船娘不敢多问,不一会儿,托盘托着两个冒尖的大海碗,一碗红烧猪肉,一碗卤牛肉,一小碟咸菜。轻轻放到商弘羊面前,退一步,小声道:“客官,您的菜上齐了,猪肉三十文一斤,三斤九十文,牛肉四十文一斤,三斤一百二十文,咸菜送的,一共二百一十文,收您二百文。”船娘陪着笑,价钱比岸上足足贵了一半。

商弘羊取钱付了,慢慢的享用。

船老大不断吆喝着,两名水手应着变帆。周边渐渐的嘈杂起来,有人高谈阔论着。

商弘羊边吃边沉思:这与人打交道,真是颇为讨厌。可真想如自己所愿,只有两条路:要么遁入深山,自给自足,自由自在,如源潭边两个月,只是茹毛饮血,也太苦了点;要么建立势力,什么烦心的事情都由人打理,有程少华那样的人联络四方,有江小六那样的跑前跑后,有人赚钱供应酒食,自己只管专心练功。

遁入深山,是不可能了,艰苦不说,后续的修炼资粮哪里来?涵斋老人承诺的产业,不可能在深山里吧。离开了资粮支持,自己的修炼寸步难行。下山这几日,东奔西走,迎来送往,吃的东西转化气血,勉强够五行法器享用,修为进展基本停滞了。

那只能第二条路了,于世俗间建立势力,一帮人伺候着自己,自己专心修炼。

进入巡防营是第一步,后续如何走,商弘羊还没头绪。谋求巡防营体系内的晋升,说不定努力几年外放一个巡检司?同时交好沈舵主,在排帮挂靠一条船,按时交保护费?或者干脆就如万巡检那样,一遍做婊子一边立牌坊?

还有涵斋真人的产业,不过涵斋真人的东西,只怕不是那么好得的。程文藻是耗尽了家财,涵斋才送了银子上门。自己只怕也要充分的展示一番才行。

还有百丈崖的族人,父亲说希望自己考个秀才,荫庇一族都免掉赋税,看来是不可能了,怎么也得有点照顾吧?

不等商弘羊想明白,两大海碗冒尖的肉,吃的干干净净,点滴不剩,咸菜却一点没动。周围的人看在眼里,有几个悄悄的挪到了别处,边上一下子空了几个位置。

那船娘过来收拾碗筷,悄悄描了一眼商弘羊肚子,“这后生好能吃,那么多吃下去,居然一点变化没有。”然后又送了一壶茶过来,免费。

商弘羊无动于衷,喝茶赏景。隐隐听的有人谈论南边流民,言及光明教,正待细听,又不说了。想来事态还不是非常严重。

一路无言,也没见什么打眼人物。待得夕阳西下时分,大船靠了陆安府码头。商弘羊下船时,见西边也有船过来靠岸,隐隐有哭声,随风飘来邪教杀人之类,不由注目。这时就有兵丁围上去,不让人围观。商弘羊不欲多事,寻人问了路,直奔陆安府巡检司。原来此番巡防营招募,来的早了,也有食宿供应。商弘羊也是有鉴于此,早点过来蹭点免费的吃喝。

陆安城中二十余万人,本该繁华热闹,此时却多了份凝重。行人脚步匆匆,还有很多人背着大包裹,挈妇将雏,似是逃难而来。

商弘羊心情沉重,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建功立业正当其时,但也置自己于险地。

行不多时,来到巡检司门口。面阔五间,四个兵丁挺胸凸肚守着。商弘羊知道此时低调不得,收起蛰龙诀,运转气血,自有一股豪迈之气。果然那几个兵丁见了,都是客客气气。接过商弘羊手中的保状,略微查验一下服城县的印鉴封口,还给商弘羊。又立马分出一人,引了商弘羊进去。

商弘羊随着名那兵丁,径直来到二进西厢房,门敞着,里面有十来名书吏。当前一人抬头问道:”可是下面保荐来的巡防营候选?有保状吗?”

“正是。”商弘羊上前递过保状。那人接过,细细查验了封口印鉴,又与一本册子上的印鉴留底比对过。 见确实无误,点点头道:“保状先留我这儿,晚间一起呈送镇抚使汪大人。你先去休息,等候九月初的比试。期间食宿都有人安排。”

回头又吩咐一小吏引商弘羊去办理入住事宜。却不是之前的守门兵丁。

商弘羊谢过书吏,又谢过守门兵丁,那兵丁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忙不迭的回礼,连那书吏也面露微笑。商弘羊若有所思,展露实力,再示以谦和,果然效果不同。

又穿过一个长廊,来到一个大院子,见过门口一人。商弘羊见此人劲装佩刀,与之前所见不同,居然是名正式的巡检。 商弘羊自入得巡检司,先是门子引到书办房,书办房小吏引到这里,这里又有一个巡检接待。各有职司,衔接紧凑。商弘羊不由多了几份好感。

商弘羊见这院子有十来间宅子,还有几间空着未住人。那巡检推开一个门道:“近日各县保荐的巡防营候选,纷纷报道,条件简陋,你先将就着,过几天腾出好的再安排。这院子东北角有厕所,院子里有井,可以提水冲澡。隔壁院子有伙房,堂食时间为卯正,巳正,酉正。过时自己解决。好了,我就住在此院入口处第一间房,我姓吴。有事找我就行。”

房间不不算小,宽丈余,深两丈。布置了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一个书架。寻访营果然不是寻常的士兵、巡检可比。从这布置可见一斑。

商弘羊放下行李,简单的收拾下就去伙房,正是晚饭时间。饭趁着堂人多不引人注目,饭菜又随意取用,商弘羊这一顿吃的充实,超过前面几天。结果伙房晚上盘点时,发现怎么都不对劲,只能感叹巡防营大肚汉真多。

吃罢回房,因此处人多,就把房内桌椅拉开,于那丈许方圆之地,反复磨炼五通神,希冀早日突破到洗髓阶段。这些日子,唯今日饱餐,不可浪费了。

接连几日,商弘羊敞开了吃喝,吃罢就回房练功。就是与人遇见,也不过点头微笑而已。偶有停步驻足,寒暄一下籍贯姓名,仅此而已。难得充分的饮食供应,又有五行法器如鲠在喉,哪有心思四处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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