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莫哥哥……”

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正叫着自己，莫白从昏迷中醒来。

落落和影子蹲坐在他的身边，目光关切地看着莫白。

注意到这种目光，莫白心里有一丝丝的感动。能够被人关怀着，总是会让人觉得感动的。

昏迷前的事一点点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再看向落落，她眼神中的关切似乎也有点变味了。

“你是在关心你的长期饭票吧？”莫白没好气地说道。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撑起了身体。刚才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略略的疲惫感之外，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后遗症。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0点35分。

大概昏迷了4、5分钟的时间。

落落的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认真地说道：“怎么能这么说，我关心的莫白啊。”

“哦，是吗？”莫白问道。

落落赶紧点了点头。

莫白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说说为什么要用最极端的方法吧。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哼，以后你的零食就都没有了。”

自从跟了莫白之后，各种各样口味的零食已经成了她生活里停不下来的瘾。到生命之墙外面，也不忘带上几包果脯、蜜饯之类的。不让落落吃零食，那真的是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的事情。

“我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你好。”落落一本正经地说道。

莫白说道：“说吧，可别想要忽悠我。如果你理由不足以说服我，那么……哼哼。”

面对着这个曾经、现在、还有未来都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蹂躏的女人，又想到刚才撕心裂肺的疼痛，莫白下定决心。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先剥夺她吃零食的权力，再下一步，肉也不让吃了，每天两把挂面，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想着想着，他嘴角上也勾起了一个恶毒的笑容。

仔细想了想之后，落落说道：“这个办法是最高效的，一次顶得上其它办法好几次。”

莫白说道：“我又不赶时间，慢慢来呗。”

落落又说道：“嗯……这个办法可以最大的发挥出那些药材的效果，其它的都太浪费了。”

莫白又说道：“钱没了还能赚，人被你玩死，那就真的呜呼哀哉了。”

“那……”

落落这次想了好久，然后才开口，道：“如果你不选择接受，那我就会狠狠地打你一顿，打到你哭为止。”

说着，她还在莫白面前挥了挥拳头，好像是在示威。

“……”

莫白无语。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等了一会儿，莫白也没有再说话。落落说道：“你不说话，那就是接受了这个炼体方法了？”

“……”

莫白还在无语。

疼晕过去，还是被落落打一顿，这是一个选择“上吊”还是“跳楼”的问题。莫白拒绝回答，脸上的表情委屈巴巴。

影子在一旁，笑得很开心。

总是让别人吃瘪的莫哥哥，居然会被落落给吃得死死的，这大概也能算是一物降一物了吧。

“既然你已经同意了，就不能再禁止我吃零食了。”落落说道：“对了，明天继续。”

明天继续。

莫白不禁又想起刚才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喃喃地说道：“能不能商量一下，明天先把我打晕，再……”

还没等莫白说完，落落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行，昏迷是一只保护机制。你一昏迷，我就知道你受不了了，可以及时收手。”

莫白脸都黑了，喃喃道：“那以后我每天都要被痛晕一次？”

落落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好像是的。”

“……”

听到这句话，莫白几乎又要晕过去了。

自己这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

莫白整个人都蔫蔫的，显得没精打采，还没有从昨天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

由莫白代表公司去参加总公司的年会，这已经是定下的事情。在韩总的授意下，从上午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有一些报表、数据、文件放到了莫白的办公桌上，都是关于今年一整年公司的业务情况，和明年的发展规划的。

莫白一份份地翻看着，正觉得百无聊赖。

坐在徐婷婷悄悄地塞过来一张小纸条。

嗯？什么情况？

莫白怔了怔，旋即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小小的举动，似乎又回到了上学的岁月。课堂不敢说话，怕被老师发现，在桌子下面悄悄地传递着小纸条。曾经那些毫无目的的闲言碎语，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有些怀念啊。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莫白打开小纸条，目光看去，上面写着一句话：

“忘了昨晚的我，那不是我。”

莫白过转头，向徐婷婷看去，她正一本正经地翻看着文件，好像根本就没有小纸条这件事。

莫白想了想，在纸条上又写上了一句话：

“是你，或者不是你，反正我已经记住了。”

然后，他又把小纸条重新递给了徐婷婷。

徐婷婷飞快地接过，只看了一眼，她的脸上瞬间涌起了一片绯红，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大概是又回忆起了昨晚上的事。

她喝多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今天早上起来，脑袋还是沉沉的，只有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她记得自己拉着莫白坐在马路边上，絮絮叨叨着说了好久。说过哪些话，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零碎的记得一些，回想起来就觉得挺丢人的。最后好像还吐了……

她轻轻抿着嘴唇，恨恨地向莫白看了一眼，“刷刷刷刷”地又在纸条上写了几句话，又一次传回到了莫白手中。

莫白把直接捏在手中，没有打开。他太了解徐婷婷了。从徐婷婷的目光中，他已经能猜出来，纸条上无非就是些威胁、恐吓的话，警告他不准他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给说出去。

莫白笑了笑，也不去看，随手就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

“你……”

她写了一大堆话，警告的、哀求的，让莫白不准把那件丢脸的事情给说出去。可莫白居然看都不看，就直接丢掉了。徐婷婷差点被莫白的这个动作给气死。

莫白转过头，从她笑了笑。

笑容之中，似乎有满满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