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以为莫无凌的女人那么好当？”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大小姐知道什么！你以为做他的情人很光彩，你以为做他情人就只要拿钱买包，做脸，美发，上床？你只要负责笑，负责小鸟依人，负责给他一个怀抱？”

“你以为黑道的女人这么好当？”

“你妈妈，你爸爸还在吗？他们知道你跟谁在一起吗？”

……

“你也不看看你！人老珠黄！难怪莫哥每晚只愿待在我房里，向我吐口水，说家里那位……呵……还真一眼都不想看一眼，看了，心里憋得慌！”

“你以为你很厉害，还不只是个抱着个名分而已，人呢，一天24小时，你见过莫哥几面？”

“莫哥，莫哥！啊！莫哥，看看你家里的女人！竟然打我！莫哥，你快把她赶出去呀！”

……

“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被枪子穿过几次胸膛吗？你知道我被强暴过几次吗？你知道我做过几次人流吗？为什么他们这么尊敬我？你付出过吗？你以为做莫无凌的女人，这么轻松？”

……

陆锦绵的脑海里一遍遍，不断浮现这些话，一股热流不断往她太阳穴冲。

痛。

陆锦绵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诉说着这个词，她颓废地跌倒在地，双手痛苦地抹上太阳穴，不断按摩，但丝毫没有缓下这些痛。

换了时间，换了地点，甚至，换了是时空，莫无凌带给她的痛，依旧难以磨灭。

陆锦绵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慌慌张张的人跑了过来，当他发现前方有个电梯时，正准备按，可看到在地上挣扎的陆锦绵时，突然改变了方向，他走近陆锦绵。

远处，有脚步声不断变近。

那个人将手上的手表迅速脱下来，马上为陆锦绵带上。

陆锦绵能感受到有人抓着她的手，但大脑的痛让她难以去阻止，她只是眯着眼，恍惚间看到这个人的长相。

带着墨镜，嘴角有颗痣。

在陆锦绵的痛感渐渐平息，她正撑着地准备站起来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她的后腰。

前世与莫无凌枪林弹雨经历得太多，她只是一秒便感受到，这是什么。

陆锦绵缓缓举起双手，脸色有些苍白。

“东西？”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什……什么？”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陆锦绵感觉大脑的运转变慢了很多。

接着，又有更多的脚步声跑近。

“幕队，人呢？”

“追到这儿就不见了。”

幕天鑫。

陆锦绵的头脑现在清醒了些，当确认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后，她的身子僵了僵。

……

“啪”

手表壳落在桌上的声音。

“是一多功能电子手表，装有跟踪器和针型摄像头。”

陆锦绵看着桌上的手表残骸，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地点？时间？”

幕天鑫的声音响起。

“啊？”陆锦绵缓了缓，“这……这手表不是我的。”

“姑娘，现在拥有这样的手表不多。要不是幕队突然尿遁……”

现场的气氛突然有些冷。

“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的接头方式都被我们，不小心知道了，你现在装傻充愣……”

“别贫。”

幕天鑫淡淡的两个字让刚刚那个人堵住了嘴。

“表真的不是我的。”陆锦绵现在是真的有些头疼。

“你怎么证明？”

幕天鑫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时候，人的神情会不经意间出卖他。

陆锦绵眼里有很浓的血丝。

——“你怎么证明？”

陆锦绵的大脑里又重复响起这句话。

来自遥远的时空。

还是一本正经的语调。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幕天鑫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一本正经，他周围环肥燕瘦各种女人也不见他看一眼。

直到那次沐彤彤暗里伸出脚，陆锦绵眼见就要摔个狗啃泥，是幕天鑫一把将她拉起来，由于惯性，她撞入他的胸膛。

她还想起幕天鑫在她结婚那日将她抵到门上，语气低沉“跟我走，我不会让他毁了你！”还有，他将冰冷的手铐扣在她的父亲的手上……

当陆锦绵回过神来，空气很寂静，周围的眼睛都在盯着她，以及幕天鑫那……熟悉的视线……她的心莫名一跳。

“我……我……”

“好，既然你说不是你的，那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的手上？”幕天鑫道，“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有一个人突然给我戴上的。”

“他给你戴你就戴，你不知道挣扎？”杜白的语气里似乎在说，说谎也不知道打个稿子。

“当时我的头痛的厉害……”

“你的头正巧就那个时候痛？那还……真的是，巧。”

“监控呢？你们可以去查监控？”陆锦绵想到这个，眼里瞬间光亮了些。

“如果监控没有被毁，我们还会在这儿？”

“……”

“莫丽，登记一下。”

“好。”

“身份证。”

陆锦绵往包里搜了搜，然后……

“我……和我助理拿错了包。”

“……”

“名字。”

“陆锦绵。”

“年龄。”

“25。”

……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酒吧？”

现在监问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和客户谈事。”

莫丽的眼光突然向上一挑。

陆锦绵见了，心提起来了一些。

“不不是……是正经的客户，没有涉及不正当的交易。”

“没说不正当，”说着，莫丽将记录本关上，起身，又顿了下来，“一个姑娘家凌晨还在酒吧……什么事，挑这个时间？”

“涉及公司隐私。”

……

陆锦绵在队里将就着睡了一晚，第二天她是陆妈妈喊醒的。

“妈？”陆锦绵被陆妈妈拍醒，有些诧异她会来。

“没事了，妈妈已经帮你保释了，走，回家去，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我的绵绵，肯定是受了不少惊吓。”

陆锦绵被陆妈妈拉着走向外面的保时捷。

“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因为，”陆妈妈顿了一会儿，“妈妈与你心有灵犀呀！你一受苦，妈妈就感受到了。”

“幕队。”

幕天鑫下了车，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幕天鑫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已经跑远了的保时捷。

“谁保释的？”

“她的妈妈。我们这次可是冤枉人了，人家是陆家千金，哪犯得着做那些勾当，不过她这个妈妈倒是有些奇怪，刚刚她妈妈说是什么莫无凌打的电话通知她，但一说出口，马上又慌忙地堵上嘴，像害怕说漏什么一样……真是奇怪。”

“莫无凌？”幕天鑫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刚准备动身走进队里，又转过头说，“那个女的，陆家大小姐？她突然人就出现在那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算再光亮的身份，也不能成为洗脱她的嫌疑的证明。”

“那……难道还要再把她抓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