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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狂浪生》第三十四章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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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色里的下林似是染上了一层银妆。几许灯火在天幕下明灭转换,好似那害羞的私闺娇娘思虑着情郎的可喜摸样,时而想到趣处莞尔一笑,若是思道那千不该万不该的,那断断是自己的不事儿了。

刘显此时便如那深闺怨妇般的拉扯着梁七,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流苏则不时的插上几嘴。

说来道去也只是区区去刘府过年的小事。

流苏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不知道店小二在老装柜的那面说了个什么情况,现在再去推脱是不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

梁七呢,则是不知在考虑着什么,迟迟不肯答应。

刘显思来料去,便猜测到了那件事上。上林一事才过了多久,总该是有些人要替他们守节的。若是在这般的“哭诉哀求”,自个这个做兄弟是不是有些不好。

良久,刘显坐在一侧的桌子上停了言语。流苏心念叨怎么?难道是嘴干了?平日里也不是这般的,你不是挺能说的嘛?

刘显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紧接着撇了撇嘴,好歹放些旧茶嘛,你放些清水在干嘛呢。

忽然间,房门被人推开,原是刘彰和郑公子,刘显连忙起身接替起了郑公子的活计。

刘璋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去。流苏瞧了瞧那磨着锉刀的梁七稍加思索忙得跟上刘显二人得步伐。

楼下的三人跟着店小二要了些吃食,可还没坐多久,酒封还未打开,便见道楼上得二人走了下来。

刘璋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出了客栈。

店小二端着各式吃食出了厨房见着略向空旷得客栈大厅,砸了咂嘴。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流苏叫道:“嘛呢,还不赶紧放在桌子上!”

店小二应了声又问道:“出去了会儿,马上回来。”

店小二轻哦了一声,一身吃食刚放在桌子上没多久,流苏就忙得吃了起来。

“你是猪啊,就不能等会他们。”

“鬼晓得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店小二眉头锁起,看着拼着老命的流苏摇了摇头。莫不是上辈子是饿死的。

过了许久,许是流苏喝下最后一口排骨汤,许是老掌柜的收起了算盘,许是巷子里某些匆匆相聚便如飞鸟四散而去旅人,许是某间厨房里的清秀小生满意的看了一眼散发着异香的饭煲。

悦来客栈外,梁七扑打着身上的飞雪入了屋子。店小二歪着脑袋点了点桌子与某只肚子永远填不饱的“小怪物”。

梁七笑着坐在了桌角的一旁,自顾自的挑拣了些还勉强可以吃的,没看流苏一眼,倒是惹得流苏有点古怪,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刘家是好些年没这么热闹了。”店小二兀自的说了一句。

见流苏望向自己,便有自答道:“好早些年前,刘璋跟刘老太爷吵了一架便出了乡,也不知这一去是多久,老太爷又染上了什么怪病,好像受不得凉,年年如是的呆在一间屋子里也不爱怎么走动,刘显那小子也是怕他那老父亲害怕的要死,年年年关啊,他们好似也就是简单的聚聚然后就各自散了。今年好啊,人呐多了,怎么说都要热闹些。”

流苏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后一句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可是没怎么听别人说过的。”

“更早些年前,我跟那个吝啬鬼也是常去他家的,当然是清楚些的。”

“这次你们要去嘛?”流苏又问道。

“不知道,我是没得意见,只不过老掌柜的那便没消息,我总不能恬不知耻的跟你们一同去了吧?”

“嘿,没成想你还有这种觉悟!”

“吃人嘴短呐老兄!”

流苏抿着嘴不屑一顾。

梁七喃喃道:“拿人手短。”

“老大你也欺负我!”

某人笑着到了几杯酒。

某人混着苦绪大口的饮下。

……

天微明,湛蓝的天空仍有繁星几点,好似要趁着辉月的退步而要独霸这片天幕。

梁七摇晃着脑袋,身上仍旧穿着夹袄,萦绕了数不清的酒水味道,忍住喉间的那抹悸动,起身到了碗清茶,几缕清风透过窗子,少年呐呐自语,拍了拍腰迹。

各处街巷里,行人未行,一手拿着浆糊,一手挽着对联,顽童稚子胡乱指着方向,乡村妇人不停得忍住嘴角得一抹笑意。

客栈一楼,嘴里叼着木刷子,双手忙碌不停得扶着东西得店小二听到身后得声响,忙到:“掌柜的,赶紧过来帮帮忙。”却瞧见接过东西得原是梁七。

“今个起得倒是好走。”

“还不是做个喝多了,早起不舒服。”

站在凳子上的店小二毋庸置疑道:“那就是喝的不多。吐啊吐啊,你就舒服了。”

梁七没理会这些“歪理”,自顾自的摊开了那副对联,字写得虽然他识字不多,写的也不好,但总觉得这个人写的万万是不如自己的,写的东西更是狗屁不通。可又瞧见一脸希翼看着自己的店小二,某人昧着良心称赞了几番。

最后许是没了词,许是店小二良心发现,总之呐,一时是寂静的有些可怕。

“怎得,哑巴了?”良久店小二回过味来,喃喃问道。

“有些烦躁。”

“过一年是一年,昨个是昨个,明个是明个,今个可是要好好的对自己,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总是要向前走不是。”

梁七笑了笑,没有说出话。

别人言语别人总是很随意,可那别人又岂能如此如他说的那般随意。

日高云清,几处炊烟袅袅,许是早早的便开始准备做了年夜饭,老掌柜的不知怎么的背着个包袱带着店小二出了客栈,说是有什么事要办,临行前又把客栈的门栓钥匙给了梁七,若是有些个客人来了,便送些酒水,其他的便不管了。至于他们,一两个时辰也就回来了。除了掌柜的和店小二,陆陆续续的也有了些常驻在这里客官也出了客栈,临行前与新“掌柜”的拱手道贺,流苏统一的笑着接下。

诺大的客栈,逐渐的也就剩下了两个人。

了无积雪负压的街道上也是没了外人,好不冷清。

未几,自某处巷子里来了一群食客入了客栈,梁七按着吩咐送了几坛子酒水,带头的蓑衣客倒是没理会这些,只是望着某个坐在柜台上的小小少年。余下的几位兄弟倒是主动的应下。

流苏瞥了眼那个古怪的蓑衣客换了个方向,没理会这些个大过年还在外面的游人,许是又想到了自个,许是又想到了某个老乞丐。

客栈内一时间推杯换盏的不停,门口处又来了两伙人。

刘显笑着进了屋子,瞧见了那群蓑衣客,也为多想,只与梁七言说邀他去刘府。

至于另外一批则是看着客栈内的某处。

梁七对着刘显点了点头,又拿了几壶酒水出了屋子递给了门外的几位陌生食客。

领头的那位接过酒水笑着问道:“听说赤阳案的主贼已然伏法?”

“确实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竟有如此本事。”。

“我等自白首而来。”

“在下先于小掌柜的拜声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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